明月锋不如印诚久乐观,他天天陪在印寒身边,深知小伙伴的心理活动,印寒只是想找到天衣无的报复方法,有什么比普法节目拥有更多海量案例呢? 印寒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荧幕,不用想,肯定在看凶杀大案集之类的节目。明月锋瞟一眼屏幕,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条腿屈起,膝盖上平铺一本《一百个创业故事》,他说:“明天就要开学了。” “嗯。”印寒应一声。 “不知道咱俩能不能分在一个班。”明月锋说。 印寒转头,问:“我们成绩差不多,应该会分到一个班。” “不一定吧。”明月锋说,“没听过梅绮说按成绩分班。”他慢悠悠翻过一页书,安抚道,“没关系,我课间去找你玩。” 印寒眼可见地焦躁,手指反复抠沙发垫,眉头紧皱,执拗地说:“要在一个班。” 明月锋无奈,打趣道:“这么离不开我啊。” 印寒斜睨他一眼,低头继续烦躁,卷垂下额角,盖住郁的眼瞳,他已经习惯和明月锋同进同出,分开是件不能忍受的事情。 明月锋不觉得这是件大事,习惯抬手印寒蓬松的头发,继续看创业故事。自楚悠告诉他,要赚许多钱才能见到父母,他对金钱的恋到近乎偏执的境地,除了学习,就是想赚钱的点子,以及省钱。 傍晚,印诚久提着公文包回家,喜滋滋地向子分享工作上的趣事。没等他讲几句,印寒像个小炮弹冲进夫俩之间,仰头对印诚久说:“爸爸,我要和明月一个班。” “明天才分班。”印诚久莫名其妙,“你今天就知道啦?” “不知道。”印寒说,“明月说我们不一定分到一个班。”他伸手去够印诚久的脖子,冷静地用卷蹭蹭父亲的脸,“求你了。” 儿子罕见的撒娇融化了老父亲的心,印诚久嘴角上扬,几乎咧到耳后,他说:“明天爸爸送你们上学,不在一个班的话,爸爸找校长说。” “你这个人!”楚悠锤一下丈夫的肩膀,“别太惯着孩子。” 印寒转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楚悠,他长得好,装可怜的样子像只天真无的小绵羊,使得楚悠不得不退让,她说:“行吧行吧。” “原来找外援去了。”明月锋坐在沙发上,抬起下巴朝玄关处看,心中徒增羡慕,他也想和爸爸妈妈撒娇。 印诚久瞧见明月锋眼底一闪而逝的伤,遂走到小孩身边,掏出一张明信片,说:“这是你爸爸寄给你的,上面是瑞士的风景。” 明月锋接过明信片,正面是一张风景图,背面是邮戳和一行字【致亲的锋锋,这里一切都好,初中加油。 明室辉。】他珍惜地看了几遍手写字迹,他离开父母太早,不太记得父亲的字长什么样,眼眶微热,他说:“谢谢叔叔。” “你爸爸很记挂你。”印诚久说,“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让他们担心。” “嗯。”明月锋将明信片夹进书页中保存,“我一定要赚许多钱,给他们买机票回国。” 听到这句话,楚悠匆匆背过身走向厨房,印诚久轻咳一声,拍拍明月锋的肩膀,说:“好孩子。” 印寒将父母异常的反应铭记于心,瞳转,不知闪过几重心思。 实验中学离印寒家亦不远,两个路口的距离,方向正好和十一小相反,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它坐落于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斜对面是闻名北京、排名全国第一的人大附中。 印诚久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驻足人行道旁等红绿灯,眺望人大附中的校门,叹道:“三年后你们要是有人能考进人大附中,那真是祖坟冒青烟。” “人大附中很厉害吗?”印寒问。 “当然,人大附中的学生,最差的也能考人大。”印诚久憧憬地说,他意识到不能给孩子们太大力,于是握紧印寒的手,语气温和地说,“考不上也没关系,去别的高中一样。” “明月去哪我去哪。”印寒说。 明月锋听罢,笑着说:“看来我必须得努力考上人大附中了。” 三人踏进实验中学的校门,率先去看墙上张贴的分班名单,在初一一班找到了两人并列的名字。印诚久惊奇地说:“还真是按照成绩分的。” “你家孩子在一班?”旁边的家长羡慕地说,“一班好啊,一班是宏志班,都是成绩好的孩子。” “我家这俩小子在学习上有些天分。”印诚久语气谦虚,脸上是不容遮掩的骄傲。 “俩孩子都在一班?”家长捂住嘴巴,视线扫过明月锋和印寒,“小孩儿长得也好,咋教的啊?” “哎,没咋管,全靠他们自己学。”印诚久更得意了,还想多吹嘘两句,被印寒拽去找老师报道。 一班班主任是一位四十多岁戴眼镜打领带教英语的中年男,气质儒雅随和,与印诚久握手后,细细了解两个孩子的兴趣好。 “印寒喜法学,这个假期把我的刑法书都看完了。”印诚久说,“明月锋看致富经,创业之类的小故事,我平时会给他买一些经济学入门的书籍。” “……啊。”班主任震惊半晌,面复杂地说,“好成。” “他俩平时也玩游戏,但只玩一会儿。”印诚久说,“更喜看电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