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烂的借口啊,也就只有苏绒这种不会撒谎的笨蛋才能想得出来。 那心虚慌张的小表情更是明显得很,脸上好像还写上了‘我在撒谎’四个大字。 但许憬弈没有拆穿,他轻笑着,反而顺着苏绒的话说道:“是吗, 那拍完就放回去吧。” “头发干了吗,过来我帮你吹吹。” 像往一样准备帮不吹头发的小男生吹头, 却不料听到对方说:“我已经吹半干了。” 有些不敢看许憬弈的眼睛,顶着落在身上的眼神,苏绒有些心虚,“刚才在你洗澡的时候吹的, 我、我觉得困了......” “哦, 是吗?” 许憬弈的声音冷了几度, 看着不愿与他有眼神接触的小家伙, 他的眼底闪过几分不悦。 自从进入他的房间后,苏绒就变得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在——不愿和他有眼神或肢体接触。 薄抿紧, 凸起的喉结艰难滚动了下,许憬弈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燥,他轻咳一声,收回了视线。 觉到男人终于把视线移开,苏绒暗自松了口气。 低着头想着掀开被子躺下,却留意到侧身站在窗边的男人正捂手轻咳,同时还用大拇指和食指指腹按着两边的太,眉间难受地皱起。 “憬弈哥,你怎么了?” 许憬弈的模样让苏绒担心起来,顾不上干其他事,他反应迅速地下穿上拖鞋,蹬蹬蹬地走到了许憬弈身边。 轻轻碰触着对方垂在身侧的手臂,小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两条秀眉紧皱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印着那眼间略带疲惫的男人,脸都是担忧。 把苏绒的表现收进眼底,许憬弈不动声地敛下眸子,低声道:“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说话间,他眉眼间的疲惫也更重了。 很少能看到许憬弈表现出如此疲惫的一面,又或者说如此脆弱的一面,苏绒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暗暗下决定要跟许憬弈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刚才,就在许憬弈洗澡时,苏绒又把手机翻了出来,打开跟常易宁的聊天对话框。 最后一条是他发的,跟对方约好明天见一面。 而上面是常易宁发来的信息【小绒你明天有空吗?出来聊聊可以吗?是关于许憬弈跟你的关系...我好像可以解释了。】 眼睛盯着最后那句话,苏绒没作多想就直接答复对方,约好了见面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关系到许憬弈的事情,他总是不免会受到影响。 至于常易宁所提到的他跟许憬弈的关系...苏绒的脑袋里忽地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今晚许憬弈跟一个陌生女人走近的画面、有自己遇到海难时睁眼看到许憬弈的画面、还有不久前自己睡着时被许憬弈偷亲的画面...... 想到这里,苏绒觉得脸上一热,颤着手,把手机屏幕熄灭了。 蜷着身体抱住膝盖坐着,他的手不知何时摸上了自己的嘴,指腹触碰着下,想起了被亲吻时的受。 对方的动作一开始是很轻的,好像是担心他会醒过来。 但慢慢的,像亲不够似的,那热的舌头就这么、就这么小心翼翼却又霸道的探了进去。 没有哪一刻如此后悔自己在装睡,导致在对方偷亲时头脑是如此的清醒,牢牢记下了男人舌尖上的动作,记下了那一刻口涎间的绵。 原以为过了快两周的时间自己已经把这件事给忘掉了,却没想到回忆起来仍是如此清晰。 抿了抿干干的嘴,苏绒的视线不由地转向了浴室。 许憬弈为什么会亲他,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难道、难道是因为许憬弈在国外生活了太久了,习惯了那样热情亲昵的亲吻行为? 苏绒想破了脑袋想给许憬弈寻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但任由他怎么想,他也没怎么敢往对方有可能喜自己的方向想过。 只要一有这个想法,他就赶紧扑灭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俩是竹马而已呀。 所以说,要苏绒一下子转变想法还是有些困难的。当了二十多年的竹马欸,这怎么能立刻适应呢? 但是...被许憬弈喜,好像并不是一件坏事...... 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水声,苏绒脸上的红意更重了,心脏扑通扑通地重重跳动,生怕那扇紧闭着的浴室门会在下一秒被打开。 但浴室里的人好像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似的,哗哗的水声忽地停下,没一会儿洗完澡的男人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来。 不敢对视,担心自己脑子里让人脸红的想法会被当事人所知晓。 他快速转身,假装忙碌地拍拍上的枕头。 背对着对方,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了,所以才会胡思想。 要不,拉开距离,保持安全的距离...? 这个决定才下了不到五分钟,就被苏绒自己打破了。 看着男人如此的疲惫,哪里还顾得上要保持距离,两手直接扶着对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主动提出要给许憬弈吹干头发。 贴心贴意地好好照顾,最后还在对方‘疲惫’的声音下被哄着把拉远了距离的枕头重新拉了回来,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 当晚被严严实实地抱着睡了一晚上,苏绒第二天醒来时看着脖子上出现的浅浅印子,心想现在的天气怎么还会有蚊子呢?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