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着,正当苏绒尴尬得不行时,江前先开口。 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我想去厕所。” 话音落下,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见江前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苏绒顶着对方的视线,动作僵硬地走进台,闭着眼拐进了厕所。 哪知道睁眼一看竟走进了浴室。 想要退出去已经迟了。 一转身,只见江前正站在他的身后。 被对方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苏绒慌地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江前却一步步地朝自己近。 直到后背贴上了发凉的瓷砖墙面,他抬手挡在身前作出推搡的动作。 两人现在的距离十分近,而江前还把两手撑在了苏绒的两侧,身形纤瘦的小男生完全被困在对方的怀里。 差距明显的身高差导致苏绒只到江前肩膀的位置,他要仰着头才能跟对方对视。 “江学长...” 完全不知道江前为什么会做出这番怪异举动,苏绒愣了一瞬才低声阻止道,“太、太近了。” 他双手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膛上,隔着衣服他都能受到江前因为呼而上下起伏的节奏以及温热的体温。 被困住后,那明显的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苏绒第一次觉到自己跟江前有这么明显的差异。 撑在身侧的手臂看起来十分强壮,极优的肌线条告诉着小男生面前的男人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整个抓起来,他在对方面前没有一丝抵抗的可能。 这要他怎么抵抗嘛,他连推都推不开。 这男人浑身的肌紧绷着,那肌像石头那样硬,用力打下去可能疼的还是他。 对自我认知十分清晰的苏绒没有盲目地动手,他以为自己是哪个地方惹到对方了,说话时声音软了些,示弱:“我们要不、要不出去再说话?” 他们现在实在有些奇怪,这一刻苏绒在庆幸自己进的是浴室,而不是厕所,不然就更加奇怪了。 “学长,有话好好说...” 苏绒是真的怕对方一拳下来打在他的身上,因为江前现在的表情十分严肃,那双黑眸明明暗暗的,难以看懂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江前现在好像无法正常沟通似的,苏绒已经接连说了几句话了,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应。 不说话,但脸却越来越难看,这让苏绒更加心惊胆颤。 他已经在认真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惹到对方了。 但是不应该啊! 他不仅快一个月都没见过江前了,而且今天还是他重返学校的第一天。 “苏绒。” 终于,在小男生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时,江前终于出声了。 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怀里一脸茫的苏绒,视线在这张软的脸上转了一圈,他哑声问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自从在福利院相遇后,他就没再见过苏绒了。 那天他特地很早就回了宿舍,但是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苏绒回来。想给苏绒发信息询问,却在信息发出去的前一刻胆怯了。 他似乎没有立场去问对方去了哪里。 后来他被父亲叫回家,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掉,回来后却一直都没能等到苏绒。 最后实在没忍住,他给苏绒发信息了。 从一开始的两天一条到后来的一天好几条,可苏绒一直都没有给他回复。 终于,他慌张了。 他去问了宿管,去问了苏绒的辅导员,但都得不到一个确切的回答,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含糊不清。 最后,他是在苏绒的一个同班同学的嘴里得知苏绒出了意外。 一行五人一起出海,遇上海难,只有苏绒一人没能找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全身冰冷,呼也变得不顺畅了。 他才刚确认苏绒就是当年在福利院路的小孩,才刚确认苏绒竟是当年给福利院捐款的好心人,他有很多话想要跟苏绒讲,但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苏绒不见了。 他失踪了。 后来,好不容易打听到苏绒被找回来的消息。 一直在学校苦苦等待着小男生归来,但一连好几天过去了,连苏绒的身影都没能看到。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 “你到底,去哪里了?!” 两手按在苏绒的肩膀上,手心的温热体温让江前明白苏绒真的回来了,他活生生地回来了。 “我、我没去哪里呀...” 江前手劲的力度有些大,苏绒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他不再推开了,“我前段时间都待在医院。” 见江前脸一变,苏绒赶紧补上了一句,“我没有受伤,我只是在接受检查,额,就是体检而已啦。” “我之前出了一点儿小意外,所以才...” “小意外?” 苏绒的话被打断了,只见江前的脸发沉,声音嘶哑:“海难也算是一点儿小意外吗?” 这明明就是一场十分严重的意外灾难,但在苏绒的嘴里却成了一件极小的意外。 为什么苏绒不直接跟他说? 为什么要把大事化小? 闻言,苏绒顿了顿,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知道这事:“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你担心。” 海难这事听上去确实很吓人,能获救也算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很想把这件事挂在嘴边。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