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白雾一样从浴室里飘出,她闻到油涂抹开来的香味,淡淡的佛手香,一点一点弥漫在空气中,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升腾起来。 李锦屏捏着眉心,抬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控制自己不要多想。 她用尽自己的意志力,没让自己往浴室那边看一眼。 水声持续了半个小时,柳思南裹着浴巾出来,李锦屏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摊开的文件。 柳思南走路摇摇晃晃,被热水一淋,一部分的酒意顺势蒸发,另一部分的酒意上了头,让她比刚才还要糊一些。 “哎呀,”柳思南往上坐的时候猛了一些,整个人往后仰,砸在上,“啊。” 她瘫在上望着天花板的顶灯,缓慢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倒在上了。 铺太软,柳思南倒着不想动,视线里一片白茫茫,然后,就是忽然出现的李锦屏。 李锦屏在她上方,拧着眉看她。 “思南,”李锦屏的声音很低,轻轻柔柔,细声细语,“头晕吗,难受吗?” 柳思南脑子正在恢复运转,她说,“不。” 李锦屏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柳思南仰着头看她,“我要睡觉。” 这话说的声音小,李锦屏低下头凑近一些,耳朵侧过去,“什么?” 柳思南抬手揽住李锦屏的脖子,往上猛地一窜,嘴擦到李锦屏的耳畔,“我、要、睡、觉。” 李锦屏撑在上的双手骤然绷起青筋。她的发丝垂在柳思南的脸颊,得柳思南很,嘟囔几声就松了手,砸回上。 动作间,本来就裹得不严实的浴巾散开了大半,李锦屏瞥了一眼就赶紧转头移开视线。 她还撑在柳思南上方,在她胳膊与腔形成的小小空间里,倒着一个醉酒的人。 醉酒的那个人,刚洗完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娇软我很可口我很美味的气息,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思夜想为之疯狂的心上人,下午还给你跳了一曲你最的舞。 坐怀不柳下惠向来只存在传说之中。 李锦屏把一口牙都咬碎了,伸手为她掩上浴巾。 柳思南呆呆不动,任由李锦屏把她的浴巾扯开,再把浴巾用力裹紧,推着她滚了好几圈,彻底包在浴巾里。 之后就是吹风机嗡鸣的声音,李锦屏柔软有韧的手指穿梭在柳思南的发丝中,时不时轻柔按几下,柳思南又暖和又舒坦,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几声舒服的声音。 李锦屏的动作停住了。 柳思南的头发还没干呢,她仰头去找按摩的手,面对上面沉如水的李锦屏。 不对,李锦屏的表情不是愠怒,更像一种处于抑之中既憋闷又无言的状态。 “思南,你老实一点,好吗?”李锦屏带着商量的口吻,五指张开按住她的头顶,把她的脸扭回去,“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头发吹干后,柳思南兀自坐了一会儿,终于酒醒了。 李锦屏给她点的醒酒汤也到了,她把汤盅放在柳思南手边,“喝一点,胃里会舒服。” 柳思南扣住李锦屏的手,掌心盖在她的手背上,挑衅看她,“李锦屏,我问你一个问题。” 李锦屏沉默了几秒,“你问。” “下午,我跳的舞,美吗?”柳思南问。 李锦屏眼睫颤动,轻声道:“美。” “喜吗?” “喜。” “那你知道,”柳思南一直按着李锦屏的手没松开,呵气如兰,“这支舞是为你一个人跳的吗?” 李锦屏猝然抬头,直白的视线撞入柳思南好整以暇的圈套里,自己那点心思都被柳思南看了个透。 她没有回话,柳思南也不介意,继续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李锦屏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却抵不过柳思南一句再隐晦不过的告白,几乎就要丢盔卸甲,“我……我,有很多话想说。” 柳思南笑了,眼眸中宛若点起星光,她笑得眼睛和嘴角都弯起来,苹果肌也鼓囊囊的,又可又俏皮。 “只想说什么吗?”柳思南抬起身子,骤然缩短与李锦屏的距离,此时两人之间只有一个巴掌宽,彼此呼的温度都织在一起,柳思南的视线停留在李锦屏的嘴上,眼神浓稠地宛若要拉丝,好像她什么也没做,都已经把那里品尝了千万遍,“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李锦屏全身僵硬,而后瞬间反手,捏着柳思南的手腕,把她手心朝上在上。 另一只手,也顺势按着柳思南的肩膀,往下倒去。 李锦屏眼中翻涌着浓稠的,情二字都快要把她给疯了。 柳思南嘴角的笑意始终都没有下去,她在李锦屏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抵住李锦屏的膛,止住她的动作。 “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做。”柳思南慢悠悠道。 这种箭在弦上就差顺势而为的临门一脚,被生生制止的觉,简直太难熬了。 李锦屏的额角渗出汗水,此时她的眼中终于有点凶狠,摄住身下的人,望翻涌间,甚至有叫嚣而出的势头。 但柳思南抵住她的那只手,是受伤的那一只。 李锦屏把她没有受伤的手在上,另一只绑着医疗绷带,有淡淡的药水味。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