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还在接洽中的工作,只要是我能接的,都往我邮箱里发一份。” “下午要拍的杂志封面也立刻去接洽,”柳思南顿了一下,“如今公众的焦点都在我身上,杂志封面应该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热卖机会,但要注意他们的拍摄主题与拍摄内容,成片一定要让我们过目,不能对我进行丑化。” 4求饶 ◎求饶◎ 忙碌完这一切,柳思南站在落地窗前长舒一口气。 她远远没有看上去那样有条不紊、坚强无比。 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在着自己强撑起来的尊严。 落地窗下车水马龙,远远的,一辆悉的轿车驶来。 柳思南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视力这样好,指甲盖大小的轿车上走下来芝麻粒大小的人,她都能从芝麻粒的弧度里看出这是李锦屏。 李锦屏……她们有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柳思南的手指顿在玻璃上,却怎么也描摹不出她的面容。 柳思南急切地拿出手机,把摄像头拉近到最大,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脸。 和很快就消失的背影。 柳思南力般垂下手,额头抵在玻璃上,轻轻闭上眼。 奇迹般的,在她闭眼的瞬间,李锦屏的面容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李锦屏穿着她常穿的改良旗袍,头发盘在脑后,大气明的脸庞永远都带着宽和的微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优雅从容。 她带着东方女人传统的优雅温和,与骨子里的骄傲矜持,朝她走来,伸出手,“思南,回家了。” 柳思南猝然睁开眼,眼角润。 她发现自己很喜李锦屏身上的古典气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慌,说话谈吐从不咄咄人,内里却通透又聪慧,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所有小动作、小心思,却从来都不会同你计较。 她喜李锦屏平直的,没有太多,在抿着的时候显得威严而难以接近,但对她的时候总是浅浅勾着,噙着暖般的笑意,从薄薄的瓣里,倾泻而出。 可是,镜头里的她,好像瘦了。 连旗袍的线,都变得宽松。 李锦屏的衣服向来都是私人订制,她的服装师为什么没有改好。 她想上去再看看李锦屏,她想让她好好吃饭。 但她还有什么立场再站在她面前。 柳思南把的发丝整理在耳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间,从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她记得李锦屏很抚摸自己,从脸颊一直伸进衣领,却并不做什么,只是轻柔抚过,像触碰一件不释手的珠宝,眼角眉梢都是赞叹与恋。 在世人眼里李锦屏本不似在她面前温和有礼,反而经常面无表情,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 但在她面前,李锦屏是一个完美情人,会把她宠上天,也会为自己年龄大一些而偷偷计较,会为她着,为她了方寸,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运筹帷幄。 柳思南心想,过去可真是好子。 她从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刻起,就无法自控地沉溺在过去的美好记忆。 却也深知,这些美好都在复一的分歧、争吵里消耗殆尽。 三个月前,她接到一个外国公司的邀约,请她拍一组比基尼沙滩照。 李锦屏当时就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并不同意她去拍摄。 李锦屏坐在柳思南面前,好声好气商量道:“先不说这个公司配不上你的咖位,这组照片的设计也并无任何出彩之处,他们只想利用你的照片博取热度、人眼球。” 柳思南不傻,当然也知道自己在为别人帮忙,但那是她在外国的朋友请她帮忙,她不愿意推辞。 李锦屏听见“朋友”二字,眉头就一直紧锁着。她在忍耐怒气的过程中,依旧保持了该有的理智。 “思南,你在外国的时候,那些朋友在你困顿的时候有帮过你吗?我并不是在否定你们的友谊,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如果那些人值得深,你就不会是我们初见时的样子。” 这句话中包含的内容,一直都是两人之间的忌。 那是柳思南偏执的自尊,与经年累月的沉疴病痛,她们当时就爆发了剧烈争吵。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 “我病死饿死尸体烂掉都不愿意让她们接济!” “你永远都是一副平淡的口吻,你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嫌弃我曾经拍过的照片,嫌弃我的朋友言行鄙,嫌弃我过往暗的一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国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李锦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主导我们的一切,我本就不想和你结婚!” 李锦屏当时的表情她没有留意,但印象里,从始至终,李锦屏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任由她歇斯底里,最后破门而出。 因为这场争吵,她跑去一个狂派对,然后被人在酒水里下了药,再睁开眼,自己躺在医院的病上,对面是神憔悴的李锦屏。 在看见她清醒后,李锦屏过来的脚步甚至踉跄了一下,以前天都不塌的她,第一次出难以掩饰的脆弱。 为什么相的人总是恶语相向。 柳思南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和李锦屏生气,不仅把头扭过去,不肯看她一眼,也不愿意吃任何一口饭。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