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树的叶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喜蔷薇花,但是那玩意儿灭绝了,没见到过。” “天的太落山是紫的。” “……” 池南星只是说,你还想知道吗? 狄司点头,想。 怒火从身体里褪去了,池南星看着被他搞得七八糟的主角,呼都变慢了。 “巴卡,你觉得快乐吗?” 噼里啪啦的仪器从手术台上扫了下去,池南星觉得不快乐,一点都不,这甚至让他觉得恶心,他掉那身恶心的白大褂,抓着狄司的衣襟:“你到底想做什么?” 狄司甩了甩头,抓着巴卡的手说:“是不是还没有完,我想知道全部。” “你自己找死。” “你不是……还活着吗?怎么是我自己找死。” 池南星头脑里的弦炸了:[系统,我要用神力] 系统提前打好了报告,此时未免犹豫,但并没有力量阻止:[已生成] 狄司忽然脑子一痛。 黑的眼睛微微放大,看到了一间白的房间,银头发的小孩子,冰蓝的眼睛注视着镜头,从手术台上跳下来。 狄司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牵着他的实验人员,他从小一个人到大,8岁的时候从小房子搬到了这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奇怪的数据测试和实验。 狄司体验到了很多东西,多的数不清的痛苦,他的脑子一下子膨,好像被高高举起,一下子摔碎。 那些难以理解的东西凑成了一幅幅的画面,但站在画面中央的却永远只有那一个人。 “巴卡。” 束缚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或许是挣扎,或许是小刀。 他抱着银发青年,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后背上。 为什么? 怎么能呢? 他不明白,但是他觉得心脏被一下子捅了个对穿,好像一下子疼的快要死掉了。 强烈的情绪冲塌了心防,看不见的神力将怀里的人包裹,温暖的触手贴着冰冷的脚踝。 池南星的手指颤抖,眼神茫然。 好像一下子被包裹进温暖的体里,他努力呼,神力却似乎和什么奇怪的东西融。 他眼前白茫茫一片,闪过许许多多画面。 一个在雪地里赤足奔跑的浪儿,他鼻青脸肿,脚冻疮,寒冷沁透骨髓,寒风如刀割的觉。 他从垃圾箱里捡到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搔搔头,抱回了自己的狗窝。 好冷啊。 怎么会那么冷。 饥饿,胃痛,连舌头都快要冻僵。 画面一转,又到了地下斗兽场。 小孩子被关在笼子里,可怜巴巴,浑身上下骨头里都透出一股酸痛和疲惫,但他却坚持不懈,用牙齿死磕,终于咬断皮绳,带着一帮浪儿跑了出去。 他肚子咕咕叫,瘦的像稻草人,放火烧了斗兽场,那种暖洋洋的火焰让人心醉。 贫穷,瘦弱,疾病。 几乎轮着番的来。 遭人欺辱,受尽白眼,充斥着饥寒迫的童年和血火的青年。 这样应该堕入黑暗的人,却因为童年的遭遇,太过喜温暖的觉,总是等不及哭泣,就直奔能引他的热度而去。 这样的人。 会说出这很伟大的话吗? 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为了什么呢? 池南星愣愣地睁开眼睛,他觉身体热乎乎的,滚烫的温度把他淹没,是有人紧紧地抱着他。 他抬了抬手,缓慢地搭着狄司的肩背,口吻冷漠的,疑惑的:“你知道了。” 狄司还清醒着:“对不起。” 那种强烈的伤心,难过的情绪透过无形动的手,传递了过来。 “我不想安你。” 狄司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停顿了片刻,很肯定地说:“现在我知道了,巴卡·莱恩,我知道了,同身受。” 第54章 他抱着他, 试图传递一点温度。 池南星觉到了,但是那并没有什么用,他的血是冷的, 心脏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跳动得很缓慢。 他试图明白,但无法明白, 相的神力如同温暖的海,分担着漫长故事中的思想和痛苦。 他们记忆融, 他们过去辉映, 却在未来的道路上,产生了无法弥合的分歧。 脑海中那一幕幕画面,一次次选择, 都在越走越远。 他看到坐在手术台上的银发小孩跳下来, 走向实验员,回望高高的窗户。 他看到屋外寒风呼号,瘦骨嶙峋的黑发小豆丁, 出神的看着落下的雪花。 他想:[天空是什么颜的?] 他则睡在雪窝里, 溜着鼻涕掉眼泪, 说:[雪好冷啊] “巴卡·莱恩。” 狄司看到他点燃火焰, 炸碎了那些银的房间。 他目睹他们求饶,目睹他们痛哭涕,可是内心却不为所动, 天空的颜,花草的芬芳, 都变得无关紧要, 变得多余。 漫长童年中,丢失的不止是生而为人的权利, 还有人类本身对群体的归属。 情,思想。 他的身上没有烙下钢印,但他知道,自己是行走在人类中的其他。 池南星眼前呼啸风雪,笼罩着战争的云。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