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光明媚,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韩修离爬上嗔怒峰,在标志的桃花树下,见到了和光。 她顶着一头狗啃都啃不出碎发,邋遢地穿着一袭白僧袍,右肩到部以下大喇喇地敞,锁骨以下绕着一圈圈绷带,口平平。 这幅豪迈的打扮,韩修离下意识以为是“他”。 少年盘腿坐在树下,低着头,左手倒提着一只母,右手一拔。 母疼得不停地扑腾,半空中盘旋着它的哀嚎。 少年面无表情地一捏一拔,不为所动,嘴里叨叨着,“我不就偷了一腿吗?混蛋师父至于打断我的腿吗?别怕,我马上把你下锅,来报他的一腿之仇。” 少年狰狞地笑,拍拍股,安道:“下辈子别投生成母了,投生成公的吧,那个混蛋挑嘴不吃公。” 韩修离当年还没有遭受社会的毒打,还是个善良正义的好少年。 他选择做个好人,开口阻止少年,“道友。” 少年抬头看他,面疑惑,手刚好拔掉母尾部的一,刺得母一机灵。 咻—— 一条黄的曲线毫无预兆地冲韩修离飞来,他大惊,急急后退,被脚下的石子绊得慢了一拍,没躲过去,带着味道的黄曲线滋在衣角。 他注视黄污浊,沉默许久。 少年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道:“对不住了,道友,我家崽子有点皮。”少年拍拍股,凶了它几声,继续拔大业。 韩修离深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暴躁,不要怒心魔。 哪怕被滋了,他还是选择做个好人。 “道友,万物有灵,母也是一条生命,你这样未免太过残忍。” 少年哈了一声,抬头看他,眉眼间是不耐烦。 韩修离上前一步,好声好气地劝道:“你这样,母会到痛苦。拔,要杀掉再拔。”说完,他眼疾手快地掐住脖子,反手一扭。 咔嚓,一条生命无情地逝去。 母:我它/妈… 接着,两人摒弃前嫌,兄友弟恭地吃完了整只。 扫尾的时候,一声怒吼划破天际,直冲两人而来,“兔崽子,敢动老子的?” 韩修离心中一慌,这位的修为明显是大能,他正准备赔礼道歉,少年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扯着他往山下跑。 “不好,混蛋老头来了,咱们快撤。” 没跑几步,一柄剑直冲他们而来,把两人串成一串,钉在桃花树上,少年前面朝树,他前面朝少年。少年被得痛呼一声,韩修离折腾两下,急忙想起身。 一阵掌风袭来,拍在韩修离身后,把他们往树里。 只听得身下的少年哀嚎一声,“老娘的啊——” 韩修离这时才明白,少年不是他,而是她。 第二次见到和光是门派大比,当时他已步入金丹期,没有参加筑基期的比试。出于礼貌,他特地去万佛宗的客栈拜访和光。 她瘸着腿,坐在轮椅上。 那时,韩修离往她的头发和口看了许久,看了又看,沉默,思忖,半晌才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叫和光的姐妹。” 她什么也没说,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拐脚挣扎着起身,抡起轮椅就往他身上砸。 他确定了,就算她有一头好看的秀发,就算她口微鼓,这么残暴,是和光没跑了。 一声尖利的啼叫,打破了韩修离的回忆。 他回神,一只信天翁俯冲而下,直直冲进和光怀里,呜呼呜呼,小声地啼叫着,用头蹭她的脖颈。 韩修离莫名想到一句话。 在残暴的她怀里撒个娇。 偏僻的小巷。 王千刃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陷入沉思。 他不是王家的核心子弟,自金丹期起,一直从事坤舆界与外界的易。元婴期以后,专注于天极界的易,一年到头,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坤舆界。 步入化神期后,他终于进入了天极界贸易分部的核心。 他负责两界的一笔大易,易若达成,两界会进入五十年的贸易稳定期。 天极界的要求是派一名修士来坤舆界考察,易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少。由于坤舆界对外界修士的严格限制,只允许元婴期以下的修士进入。 此时,王千刃同天极界修士游玩考察,名为介绍,实则监视。 王家的命令是不能让贺拔势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虽说贺拔势修为只有金丹,王千刃依旧不敢小看他,能被派来代表一界做生意,必定心过人。 “呵,信天翁?王大掌柜,可否抓一只做宠物?” 王千刃看向说话之人,贺拔势慵懒地坐在房檐,一条腿垂下晃啊晃,手撑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飞翔的信天翁们,抬起手指对着它们点啊点。 王千刃生怕他点出一道灵力,连忙回道:“依律例,妖族拥有平等的生存权和自由权,结契只能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结平等契约。” 贺拔势拖长着尾音,语调微微上扬,“嚯——” 王千刃补了一句,“入乡随俗,望贺拔少主遵守坤舆界的律例。” 贺拔势勾下身子,去看楼下的王千刃,王家人天生火体,他衣袍边缘燃着一层层火焰,照亮面无表情的脸,下垂的嘴角透出几分严肃。 贺拔势轻笑一声,弯弯眼角。 话说得真漂亮,入乡随俗啊,可不是谨遵律例。 “王大掌柜,信天翁从何处迁徙到何处?” “我不经手妖族事宜,并不清楚。” “王大掌柜,这么多妖族进入城市,不怕它们伤人吗?” “万兽宗与信天翁一族有誓约,况且,人族与妖族和平共处多年,妖修不会轻易动手。” “王大掌柜,既然妖族与人族平等,它们为何不独自修炼,要做人族的走狗?” 面对尖锐刻薄的问题,王千刃愣了愣,想到大单子,下心中的不,淡淡地解释道:“两者所修功法不同。” 贺拔势轻哼一声,知趣的没问功法的异处。 他看向对面楼顶的信天翁,眼珠子转了转,“王大掌柜,好不容易来趟坤舆界,我能不能和信天翁玩一玩?” 没等王千刃回话,他一把捞过对面的信天翁,揣在怀里,信天翁傻了一会,然后不停地扑腾想逃离。 王千刃握紧拳头,冷声道:“贺拔少主,这不合律例。” 贺拔势按住信天翁的翅膀,戳了戳它部最柔的羽,戳得它不停的哀嚎颤抖。 “哪里不合?我们玩得多好,你看它笑得多开心。” 贺拔势勾着角,孜孜不倦地戳它的翅膀,冷不丁地斜刺里冒出一只手,直直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心中一骇,好快的速度,他居然没注意到。 他抬起头,眯眼看向来人,她穿着一袭白的僧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咔嚓,他的腕骨被猛地折断。 头顶传来清冷的女声。 “如果这叫开心,我不介意这么玩玩你。” 作者有话说: 韩修离:我有一个佛修朋友,她很特别,说不出来的那种。 谢玄:我也是 韩修离:第一次见她是在嗔怒峰的桃花树下,三月,光明媚。 谢玄:我也是 韩修离:第一次见面,她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是很惨痛的回忆。) 谢玄:我也是 韩修离:那天,我被滋了衣服。 谢玄:我也是。(不,滋我嘴里了) 万恶之源·人间极品·和光 #### 第45章 45招新开始 ◎大师姐,不好了,媚门…媚门他们…◎ “如果这叫开心,我不介意这么玩玩你。” 眼见有人欺负信天翁,和光二话不说冲上楼顶,也不听他的辩解,一把折断他的腕骨。熊孩子就是欠教训,她也懒得经过执法堂。 手腕臼,青年面不改,眼底划过一分诧异,接着他玩味的笑了笑。 和光拧眉,修? 不,不像。 这人的气质莫名带着几分风光霁月,还有几分隐于其下的恣意张狂,不是普通修的那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他自认为没错却不符合普世价值的弱强食的理念。 就像现在一般,哪怕她制住他的手腕,他依旧没放开信天翁,而是从上而下的打量她,像打量什么新奇的物种。 “留发的佛修?” 和光反向又把他的腕骨折了一遍,瞥着他怀里的信天翁,“放开。” 他挑衅一笑,反而抓得更紧了,信天翁呜呜地哀嚎一声,“如果我说不呢?”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