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季禅子闭着眼,进气多出气少,万佛宗的人抗揍,应该死不了。 萧玉成看向和光,大佬一手一只怪,一脚连一片,动作行云水、一气呵成,看得他热血沸腾,太帅了。 但是,倒下的还会站起来,大佬又使不出狠手,局势一时僵住。 萧玉成心里忍不住担心,冷不丁地他和大佬对上了眼神,大佬眼里闪过一缕光,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不妙。 紧接着,眼前闪过一白,墙壁狠狠地颤了颤,他斜眼看向左下方,又镶进一个修士。 砰、砰、砰。 眼前连续闪过白,墙壁抖了十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好家伙,左边镶着一排修士。 双腿跪地,头扎进墙里,震出一个圆坑,股在外面。 跪得整整齐齐。 他觉得大佬对他还是不错的,至少他的头在外面。 和光提着最后一个修士,走到墙边,一头抡进墙。她踩在修士的股上,往里碾了碾,扎严实,确定他挣扎不出来,才拍拍手上的灰。 萧玉成看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佬觉得自己镶得不严实,把自己也整成那样。 柳幽幽往墙面瞟了一眼,刀都吓掉了。 一排股的画面,她好像在哪部片子里见过。 残指的脸上覆上一层凉凉的寒霜,他知道嗔怒禅的弟子实力高强,但她的战力还是出于他的意料。他动动手指,松开了四周的红线。 事到如今,只能自己上了。 他出一把白的骨剑,对着和光笑了笑,“那…” 和光眉头一挑,面略带嘲讽,打断他的话,“你确定和我一对一?” 没有傀儡的人偶师,都是菜。 正手无力,脚步松散,反应迟钝,身脆皮。 事实证明,这句话是真理,没有例外。 和光两下就折了他的腕骨,夺过骨剑,反手扣住他的两臂,他跪地。 真菜啊。 在她手下,傀儡都撑了三秒呢,这家伙一秒就跪了。 和光盯着骨剑,上手摸了两把,表面不光滑,有凹凸的颗粒。不是矿石磨成的骨状,是真骨。 她抓着残指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磕。“哪来的骨头?” 残指吐出一口血,嘴硬道:“关你事。” 和光抓着他,又磕了三下,他的额头冒血,“人骨又如何?你管得着吗?” 和光啧了一声,这孩子怎么不信,她抓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 残指跪地的方向,正对着萧玉成。 萧玉成心里万马奔腾,每次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里淬了毒一样。 老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让你跪的,你想磕头,我还受不起呢? 和光也数不清磕了多少次,磕到地上磕出一个大坑,磕到残指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终于颤悠悠地抬手,拍拍地,示意停止。 松开束缚后,残指猛地咳出一口血,原本就苍白的脸反而红润了一点,充血上头红的。 这和尚,太带劲了。 当年被三个元婴追杀,都没得这么惨。 “骨头是谁的?” 残指抬起眼皮,横了她一眼,他敢保证,要是说人骨,狗比和尚绝对会一掌送他上青天。 “鲛人的脊骨。” 和光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动作,“怎么证明是鲛人的?看着像妖族的,地上跑的那些。” 如今的坤舆界,贩卖妖族骨血犯法。 残指扯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海族和妖族待遇不同,他犯不着去踩红线。 “拿火烧一烧,冒蓝光。” 和光思忖一会,她在书籍中好像见过这句。她捏出火诀,骨剑剑身冒气淡蓝的荧光。 “哪来的?” “拍卖会买的。” 不,上次经过沧溟海,有只鱼不长眼,挑衅他,被他剥了皮了骨。 另一边,残指跪地后,修士的动作越来越慢,柳幽幽也躲得轻松了,她还能出空,跑到萧玉成跟前,哭啼啼,一脸梨花带雨地嚎啕身上好痛。 萧玉成脸上怜,嘴里不住地安她。 心里忍不住吐槽,除了大佬,这里就你受伤最轻!老子还被镶在墙里呢!别哭了,哭丧呢,吵死了。 和光站在大老远,被她烦到了,她踢了一脚残指,指使道:“傀儡动作慢了,再快点。” 残指:狗比和尚,老子是重伤! 柳幽幽腾地一声停止了哭泣,看着袭来的傀儡,心里怨道:还有没有人! 天边闪过几抹剑光,步云阶带着执法堂的弟子,蹭蹭来晚了。 步云阶一眼看到鹤立群的和光,头发松散,白衣染了鲜血,像是刚从血坑里捞出来一样。他心里一个咯噔,她不会受了重伤吧,没伤到基吧。 花灯节上,修闹事本来就是件大事,修还只是个金丹,这简直是在大衍宗执法堂脸上蹦迪,脸皮都快被他蹦掉了,真当执法堂里的元婴化神是摆设啊。 要是万佛宗的核心弟子折在这儿,他们真没法向秃驴们代。 步云阶小碎步走近和光,语气异常温柔地问道:“师妹,没受伤吧。” 然后,他看到她像被人夺舍,换了个人一样,接他的不再是温柔的问候和客气,而是一脸恶心加嫌弃地看着自己,退了几步,“别人的血,溅的。” “你别在我身上,成吗?” 步云阶:师妹,你变了。 第20章 20升堂 ◎万佛宗有三座禅不能惹◎ 步云阶还记得,加入执法堂的那天,堂主特地出时间,给他们这群新兵蛋子做演讲,演讲主题很接地气,“在坤舆界,哪些可以惹,哪些不可以惹”。 堂主裹着厚重的裘衣,留影球里的画像和影像放大,在台上娓娓而谈。 步云阶听得很认真,仔细做了笔记。 碰到修,进了诛榜的抓,没进就放一马。抓人不要瞎抓,说不定抓了小的,来了老的,到时候还要堂主去赎人。 碰到妖修,尽量客气点,海族的话看心情。 昆仑剑宗是战略同盟,一定要拉好关系,千钧一发时多个打手。 对药门的同胞们要守望相助,一命呜呼的时候就靠他们一把。 无相魔门的瓜娃子分两种,叛门的修全是神经病,有多远离多远。正道魔修全是脑子有坑的二,无聊的话给他们挖个坑试试,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谈到万佛宗时,堂主顿了顿,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教训道:“别看他们一个个慈眉善目,一肚子的坏水,心脏!” 万佛宗有三座禅不能惹。 第一座是嗔怒禅,看着和蔼可亲,要是说错了一句话,触到他们的神经,反手就是一刀见血。 第二座是杀戮禅,本没有看到他们拔刀的机会,直接跪地。 至于喜禅,绝对不能用背面对着他们。明明长着一张无无求的脸,你转个身的工夫,他们会立刻掐着你的脖子,给你摁墙上搞到腿软,然后扔到上,从后面顶到你跪都跪不住。 最可怕的事情是,这一代执法堂的堂主、副堂主、三把手全被这三座禅包了。 步云阶记得很清楚,当时来穆臣捂着脸,语气悲切地叹了一声,“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演讲结束后,得出结论:面对佛修,一个字,忍! 当年的步云阶还没见识过社会的黑暗和残酷,对此嗤之以鼻,一般来说,该忍的不是佛修吗? 但是,步云阶迈入巷子,看到地的血腥,嵌进墙里的两个修士,出的十三个股,宛若阿修罗的佛修,他突然懂了堂主的谆谆教诲。 步云阶小碎步走近浴血的和光,深深了口气,拿出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以一种难以想象的伏低做小的姿态,问候道:“师妹,没受伤吧?” 哪怕被她说成犯,在属下面前丢脸,他也没敢硬气,内心告诉自己:忍,面子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有股不能屈。 “哎,好嘞。” 和光抹抹脸上的血,抬起衣袖,挤出一股股的血。步云阶站得近,硬是没敢后退,干干地看着黏稠的血溅在自己的白袍。 和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带着眼可见的嫌弃,“我家小五子呢?” 步云阶怔了怔,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另一个小和尚,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除执法堂外全员空,他应该在后面。” 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步云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朝属下摆摆手,吩咐道:“快去把师弟带来。” 和光冲他摆摆手,“扫尾吧,我歇会。” 她把骨剑入土中,一脚踢倒残指,一股坐在他背上。 残指疼得哎哟一声,肋骨进肺里了,待俘虏。 和光起袖子,有一掌打狠了,有点臼,她往反方向一扳一嵌,正了。 柳幽幽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嗑药,回丹、灵力丹一个劲地嚼,边嚼边瞪着和光。和光嘲讽一笑,恶狠狠龇牙,她气鼓鼓地扭开头。 季禅子和萧玉成镶在墙上,一个昏不醒,一个离昏只差一步,执法堂的修士上手抠了抠,没抠下来,把那片墙凿了。 面对一排高高翘起的股,步云阶陡然想起了喜禅,画面变黄前,他赶紧打消念头。一个萝卜一个坑,全拔出来。 眼见他忙前忙后,和光冷不丁地问道:“封曜呢?” 步云阶心里灵一下,她不会是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吧,大衍宗眼皮子底下闹出凶杀案,结果就来了一个他。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