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也就有意思了,到底是谁心术不正呢? 几个侍卫方才还在戏谈这事,想着除非外面的召侯攻城进来,不然还有谁会进来。 眼下就来了一个。 其中一个检查了令牌,发现确然是长升殿的无疑,边还给阿姀边问,“里多的是御医,叫你一个医女去,有什么用?” 阿姀良善地笑着,“两位大哥有所不知,夫人生产那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的险事。御医们虽说医术湛,但终归有男女之防。民女有丰富的接生经验,是夫人为保娘娘无虞才召民女入的,终究还是皇子重要不是吗。” 瞎话来得是一套又一套,实则除了金妞妞,阿姀连怀孕的妇人都没见过几个。 侍卫们犹豫地彼此看着。 他们的头儿今夜照旧喝醉酒,早早便在耳房里歇下了。这种事按例应该请示上级,可谁敢在头儿酒劲儿上去打扰他,岂不是找死? 可里的金昭仪也得罪不起,尤其是人命关天的事,她爹可是金相。 “算了算了,找个人,把她领到长升殿去,小心着些!”等长升殿来人接,只怕是也不现实了,里也早就作一团了。 “多谢侍卫大哥!”阿姀福了福身,便低眉顺眼地跟着领路的侍卫走了。 进了门,她终于松了口气。 先去长升殿也未尝不可,只怕沈琢一时半会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侍卫不能进内,所以领路的只把阿姀待到了内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算你今运气不好,没人给你引路。皇地,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你进了这道门,直走到下一道门,然后左拐,进小巷里的第二个门,那便是长升殿。” 阿姀道了谢,又了块银子给领路的侍卫,见他的背影渐远,门路地快步往长升殿走去。 方才还真听见长升殿里那尖锐的叫喊声了,不会是如此巧合她今天就要生了吧? 阿姀这一急,便更是脚下生风。一路过去,竟没有察觉道上的石灯一个都没亮,也没有人往来经过。 直到长升殿门前,才见到了一点亮光。 追月端着一盆带血的热水,慌里慌张地从寝殿跑出来泼掉,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准备跑回去。 “追月!”阿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快追上她,“你们昭仪情况怎么样?” 起初追月没认出是谁来,随着阿姀走近,待她探着头定睛一看,吓得长大了嘴巴,“公,公主!” 这可是如今戒备森严的都城的皇,她到底是怎么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来的? “多余的话不必说了,里面生了吗?” 追月赶快收起惊吓,跟着阿姀一路走到金昭仪所居的偏殿,详细说道,“娘娘刚开始生。只是这两城里,她情绪收了波动,没到子就发动了,说是早产的迹象,只怕是有的熬了。” 阿姀三两步跨上台阶,一把掀了门前的帘子就要进去。 追月立刻将她的手臂抱住,“殿下不可啊!产房里血腥气重,恐怕对您不好,还是在外面等吧。” 阿姀一把将她拉开,“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金昭仪躺在上,四周点着许多烛台,将产照得明亮。她的头发四散着,被汗水濡贴着面颊,面红,眼睛也像桃子一般地肿着。 饶是阿姀道理都懂得门清,也不免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金昭仪痛苦地抓着头悬吊着的布巾,从破碎的□□出挤出句话来,“阿姀,你怎么!来了!” 阿姀发着愣,似与眼前的一切相隔渺远。而金昭仪的声音宛若利剑,立刻刺破了她的蒙。 她赶快走到前,看了一眼生产的景象,差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怎么会这么多血?”阿姀惊声道。 产婆经验老道,手上一边掰着金昭仪的膝盖,一边解释说,“娘娘本就有气血不足之症,又受了惊使不上劲儿,一直这样血也不是办法啊!” “有什么药能用?” “如果有老参,能吊住神,今夜能产下小皇子便无虞了。” 老参。阿姀仔细想,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东西,又印象不深,急得在产前来回踱步。 “阿姀!阿姀!”金昭仪大声叫道。 阿姀赶快过去攥住她的手,“别大声喊,省点力气。”整个人跪在她身边,任由她狠狠攥着自己的手用力。 “我……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对你不好,其实,其实我就是有点自私而已,我只动过蠢念头没动过坏念头……”她眼里含着泪,艰难地看着阿姀的眼睛,气都有些上不来,“若是……若是我救不得了,那就先保住孩子,给你我很放心。” “胡说什么呢!”阿姀厉声道,“外面这么多大夫守着,小叔也在殿外,你只管听产婆的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母子都要保住!” 金昭仪闭着眼笑了笑,“得卿如此,比一万个孩子爹都值得。” 老参! 阿姀突然想起来了,喊着追月,“追月!拿上蜡烛跟我走,找到比太医院更好的参了!” 就在长升殿,就在陈昭瑛留下的暗库里。 阿姀冲进主殿,打开下的暗格,和追月一前一后跳了下去。 没错,放在一顶攒金珠冠后的那个盒子。阿姀伸手过去,烛台映着它表面红的丝缎,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参。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