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下这大战将至,若是过分松懈,怕是会给清虏可乘之机啊!” 朱宏煜摆摆手说道。 “无妨的,现在虽然是战时,可也没必要太过紧绷!” “那弦绷的太紧了,反倒是会影响士气。” “别的不说,年夜饭还是要准备的!” “酒就免了,战时谁也不能沾酒。” “但吃食方面却是要尽量供给,让后勤部的人加加班,宰上些猪羊,包些饺子吧!”。 “过年嘛,要是连饺子都没有,还叫什么过年?” 王汝贤抱拳领命,然后便下去吩咐了。 明天就是除夕,要在明之前,做好供应七八万大军吃食的饺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不得,今夜炊事兵们就要被迫加班了! …… 第二,腊月三十! 这一,不管是明军还是清军,双方都是营门紧闭,做着过年的准备。 当然,双方也都不是什么的小白兔,该下黑手搞偷袭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是过年就不做了。 只是,双方在派出人手,进行了初步的尝试之后,发现对方哪怕是过年,警惕照样不差。 大营外的明哨暗哨,反而是要比寻常时候多得多! 见偷袭无望,也就都很有默契的,熄了偷袭的心思。 洪承畴拖着病体,在军营中巡视,看着大量的清军士卒聚在一起吃喝谈,脸上的表情是笑意。 他结束视察之后,刚准备返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可才刚回到大帐外,就见一名传令兵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他。 传令兵向着洪承畴拱手问安之后,开口说道。 “洪大人,总督大人请您到帐中议事!” 洪承畴点头应许了下来,然后在传令兵的带领下,王图海的大帐而去。 刚入图海大帐,洪承畴就看到,此战清军的重要将来皆在。 比如兀,李国英,泰英阿等人。 在洪承畴进入大帐之后,一道道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本来洪承畴还觉得没什么,看就看呗,他最后进来的大帐,被注视一下多正常。 但是,等他进入大帐有一会儿之后,这些人的目光却依旧在他身上停留着。 洪承畴这就觉有些不对劲了! 眼神环视四周,就差直接问一句,你瞅啥了! “诸位将军,何故如此看着本官?” 洪承畴开口询问道。 说话时,他忍不住蹙眉,一张脸上是不解。 坐在主位上的图海清清喉咙,然后开口说道。 “洪大人,就在刚刚,明贼监国派人使者,说要送一封书信给你!” 说话间,图海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书信,开口说道。 “这不,就在这里!” 洪承畴脸一黑,明贼监国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多少是有点糙了! 虽然知道图海大概率不会怀疑自己,但洪承畴还是站出来解释道。 “大人,下官和明贼绝无勾结!” 图海点点头说道。 “洪大人无须着急,本官知道,本官知道!” “本官难道还能信不过洪大人吗?” 说罢这些,图海又开口说道。 “洪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明贼监国给你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吗?” 洪承畴嘴角了,但还是开口说道。 “这么说来,下官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图海大人找人念一念吧,这大过年的,也算是给大家找找乐子了!” 洪承畴对此倒是十分洒。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对这件事表现的越不在乎,才能越减轻自己身上私通明贼的嫌疑。 虽然图海大概率不会怀疑他洪承畴,但也只是大概率而已。 还是有一定的几率,会怀疑他的。 洪承畴必须得尽量洗清自己的嫌疑才行! 图海撕开信封,将信件随手给了自己的亲随,开口吩咐道。 “给大家念一念吧!” “看看明贼监国究竟给咱们洪大人写了些什么!” 亲随拿过信件,然后便读了起来。 《赠洪承畴》 金钱鼠尾不知羞,衣冠左礽觅封侯。 奴颜跪地喊主子,祖宗坟前风骨丢。 很简单的一首打油诗,没文采,没典故,甚至连押韵都没有。 虽然肯定比乾隆做的那些诗水平高不少,但也就停留在朗朗上口的水准线上。 要是放在一些文坛大家面前,可谓是要贻笑大方的。 但是无所谓,朱宏煜并不怎么在意! 今之事,本就是他随手所为。 朱宏煜写这么一首打油诗,除去打算恶心恶心洪承畴之外,也没有别的目的。 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等亲随读完这短短的一首打油诗,大帐中却是陷入了一股难言的寂静之中。 图海的脸稍稍有些不自然。 帐中的汉人将领听完这首诗之后,也是表情各异,纷纷有一种身上的衣服被扒干净了的羞。 金钱鼠尾,衣冠左礽…… 说的可不止是洪承畴,他们也被包含其中。 这诗的诗名虽然是《赠洪承畴》,但说的又何尝不是他们呢? 一个个脸都是不停的变幻,像是开了一间大染坊。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