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翻一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明明是这只牛自己不会走雪地,还非要拖着他们一众滑雪高手陪着他慢地坐车溜达。 以她看,人类的双腿都比这辆车走得快。 另外四位滑雪高手,也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天,谁都不太好受。 尤其二哈,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珠,恨不能自己冲出去拉雪橇。 他旁边的金倒是还好,他向来稳重自持,也没什么多动症,所以一直控制着随时可能会冲出去的二哈。 听周靳驰说,这顿饭关系着他和雁雪意能不能得到这边长辈的祝福,非常关键。 要是在这暴了身份,金很难说,二哈不会真的变成餐桌上的一盘。 周靳驰则不同,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情敌身上,光想着他该如何以酷炫吊炸天的姿态碾情敌,没空去管憋不憋得慌这些小事。 倒是察觉雁雪意的脸不太好。 周靳驰皱眉,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猫科和犬科几乎都不受束缚,这辆慢滑行的雪橇对于身姿矫健的雪豹来说如同一座牢笼,雁雪意忍着想去雪地狂奔的心情,摇摇头,“没事。” 周靳驰看他,“晕车吗?” 雁雪意顺着他口风,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哪知周靳驰紧跟着就问:“你以前不是不晕车?” 雁雪意被他杀了个回马,心下一咯噔,以为他察觉了什么,抬起眼。 四目相对。 就见周靳驰摸了摸他额头,狐疑道:“体温正常,没发烧。” 雁雪意这才知道他并未起疑,整只豹子松了口气,才道:“没事,就是坐久了腿有些麻。” 周靳驰闻言下意识抬起他腿,架到自己双腿上,认真地给他按摩。 顿时,一只狗两只狗的目光都兴冲冲地瞥了过来。 雁雪意脸一赧,想推开周靳驰,后者一动没动,冷冷地一抬眼,朝二哈瞥去。 二哈见状立刻撇开眼,却不忘拿余光偷偷看,动得连对雪橇车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他没谈过恋,也不知道谈恋是什么滋味,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看周靳驰和雁雪意谈恋就特别兴奋。 尤其能看到一个跟在他们面前几乎完全不一样的老大。 要知道周靳驰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少爷,向来只有别人依着他,从来没有他顺着别人。 可自从看到他和雁雪意谈恋后,二哈和金完全打破了过去十多年对他的刻板印象。 他们以前居然觉得他们老大是个谈恋只会说“多喝热水”“又怎么了”“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的顶级直男。 现在看来果然是他们单身狗当久了,不知道恋是什么美妙滋味。 - 一行人去了餐厅包间,这一路上牦牛都注意着周靳驰,自然也没忘记向雪梨和雪飞打听他。 不过想来这个人类还是擅长笼络人心的,来了没多久就获得了雪梨和雪飞的一致好评,难怪雁雪意会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到。 正这么想着,牦牛就看到周靳驰替雁雪意拂去了肩上几朵雪花,紧跟着手就不安分地掐了掐雁雪意的脖子。 脖子是雪豹的致命弱点,这一点几乎整个雪山都知道,所以捏雪豹的脖子等同于攻击。如果不是冒着豁出命的危险,绝对没有动物敢偷袭雪豹的脖子。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只猞猁试图偷袭雪豹的脖子,不过三秒就被咬死的场面。 牦牛惊讶,心想着雁雪意一定会责怪他时,就见雁雪意嗔怪地睨一眼周靳驰,躲开了他的手。紧跟着又被周靳驰嬉笑着揽回去,安抚地了后颈。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常。 牦牛看着那个方向,意识到他们之间别人无法融入的氛围,情绪逐渐低落下来。 正在这时,前侧的周靳驰忽地转过头,朝他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牦牛顿时更加低落了。 多么光帅气热情开朗的一个人,与雁雪意那么般配,自己却因为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就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正义的牦牛在心底鄙视自己。 进了包间,周靳驰还非常客气地将菜单递给他,礼貌地说:“小牛哥哥,随便点。” 牦牛一顿,礼貌地接过菜单道谢,心底愈发惭愧。 二哈和金见状对视一眼。 二哈凑过去,小声吐槽道:“他装的,他才没这么礼貌。” 金几乎不动嘴地回道:“我知道,他刚才还让我灌那个小牛哥哥酒。” 二哈一脸果然的神情,鄙夷道:“不愧是小心眼的德牧。” 当然,他的小心眼仅针对谈恋这一项。 酒水端上来,二哈自告奋勇地举起酒杯,“小牛哥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们嫂子的照顾。” 说罢不等他反应,率先一饮而尽。 周靳驰难得朝他瞥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紧跟着金也站了起来,同样朝牦牛敬了杯酒,他口才比二哈好,客套话一句一句从口中蹦出去,搞得牦牛不喝都不好意思,连连被他灌了几杯。 雪飞也想喝酒,见状趁机打算加入,正准备也想过去敬酒,被他们准村长呵了回去,蔫蔫地坐回了原处。 酒过三巡,被灌了不少酒的牦牛面上毫无醉酒姿态,倒是二哈眼前开始冒星星。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