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聊了这么一会儿,傅云青的嘴巴又翘起了一层干皮。 傅云青:“……好。” 詹鱼的手往上挪了一点,轻轻搭在他的头上,凌的头发透出白的纱布,裹了厚厚的一层。 这是车祸的时候,头碰到地面导致的伤。 傅云青看着他,眼皮越发沉重。 刚刚清醒过来,神状态很差,聊这么一会儿,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病房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傅云青的呼很浅,听在耳里,却叫人安心。 詹鱼趴在他边眯了会儿,直到手机震了好几次,才不情不愿地踩着医生给的时间底线出了病房。 陈博洋他们等在医院的会客区,见詹鱼下来,陈博洋松了口气:“听说傅学霸醒了?” 詹鱼点点头:“醒了,又睡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夏楠拍了拍口,“醒了就好。” “给他好好休息,”兆曲看了眼詹鱼的脸,“鱼哥你也休息一下吧,脸太差了。” 詹鱼现在的脸看着也不比傅云青的好多少,白得一点血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这医院里的病人呢。 “我在旁边酒店开了房。”陈博洋递出一张房卡,“鱼哥你去睡一觉,傅学霸这里我们给你看着。” 詹鱼犹豫了下,伸手接了房卡:“那行,他要是醒了,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差,头重脚轻地,傅云青的伤势后面还需要人照顾,给其他人他不放心。 陈博洋和兆曲直接去了傅云青病房的观察室,陈夏楠则是送詹鱼去酒店。 酒店算不上好,但是离医院最近。 把詹鱼送到房间,陈夏楠就走了,詹鱼没什么力,一沾就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 - “滚!”男生敛眉,一群染了五颜六头发的小混混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小混混们痛苦哀嚎。 漆黑的小巷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 “谢谢。”站在他身后的人脸上带着伤,显出几分落魄。 詹鱼冷着脸看他:“我是说让你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傅云青沉默着没动,詹鱼嗤笑一声:“行,那你继续站着吧。” 随手把手里的铁丢在地上,“哐当”一声响,吓得躺在地上装死的几个小混混齐齐抖了下。 男生自顾自离开,单薄的背影像是荒野行走的孤,只留下傅云青一个人。 见人走了,其中一个黄小子着声和旁边的人说:“煞神走了,我们还抢吗?” 他们和傅云青算是老相识,或者说和赵大廷悉,都是平时一起赌的二子,听说傅云青成了有钱人,就开始在学校门口蹲他。 前两次都没事,结果这次就遇上了个活阎王。 愣是五个人被一个人打得站不起来。 “抢个。”那人骂了几句脏的,“人要杀回来了你去扛着挨揍?” 他现在口还闷闷的疼,手脚也疼得厉害,少说是骨折了。 “不是说他们俩关系不好吗?”小黄纳闷。 “谁知道,那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神经病!” 傅云青神淡淡地看着他们,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许久,他低头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那里温温热热的。 当惯了好学生,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会打架是这么帅的事情。 怎么会有人又好又坏。 ……… 眼皮沉甸甸的,傅云青睁开眼,惨白的天花板来回晃动,他闭了闭眼,住翻上来的恶心。 自从和詹鱼在一起后,他已经很少梦到上辈子的事情。 “醒了?”旁边响起道苍老的声音。 他微微偏头,看到詹老爷子坐在他的病旁边,老人穿着防护服,似乎是刚进来,手里的保温杯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嗯。” “那我来得巧,”詹老爷子乐呵呵地说,“小鱼和博洋他们吃饭去了,晚点过来。” 傅云青没说话,这次清醒,身体不舒服的觉比上一次要强烈很多。 知道他不舒服,詹老爷子也没有多话,两个人就这么一躺一坐。 过了五分钟,詹老爷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站起身:“时间到了,我该出去了。” 每天能进病房的时间有限,每个人都只能卡着时间待上一会儿。 “您是想问什么吗?”傅云青说。 詹老爷子笑着摆摆手:“没事,等你康复吧。” 傅云青扯了扯嘴角,低声说:“是想问小鱼的事情吧。” 老爷子知道詹鱼会遇到车祸,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地赶过来。 詹老爷子沉默了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没有帮小鱼,但现在又觉得好像不用问了。” 他说的帮是上辈子,他知道詹鱼的事情,也看得出来,傅云青提到詹鱼的时候,是有情在的。 所以他一直想不通,傅云青为什么没有拉小鱼一把。 眼前似乎又闪过曾经的画面,傅云青微微闭了闭眼,说:“他想死。” 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梦想,毁容残疾,过往的十八年都是骗局,无论是不他的养父母,还是扒着他血的亲生父母,他的未来都没有光亮。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