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喝多了头晕还是?” 池念烦恼地皱眉:“我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状态很奇怪。” “愿意跟我说说吗?” “我以前很玩,蹦迪喝酒泳池派对经常参加,偶尔会出海开快艇、玩滑翔机、骑马箭,甚至跳伞、蹦极、热气球那些也都喜,可现在,每当有人向我发起邀请,每当我想到要做些这些的时候,都觉得力不从心。” “身体原因么?” 池念摇头,无奈地说:“我自从醒来后,好像没那么喜了。” “醒来后?”章羽凝记得当时自己从医院离开时,池念身体虚弱,甚至被告知器官衰竭,活不了多久,再后来她忍不住偷偷回到医院,再也没听说过池念的消息。 此后,池念像人间蒸发,章羽凝也刻意不让自己关注这些,生怕得到池念因病去世的消息,有段时间,她甚至不敢上网,不敢开电视。 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说错话,池念又摇摇头:“可能人真的会变。” “喜也会变吗?”章羽凝这句话,另有一层含义,她停下车,望着池念,等待她的回应。 池念似乎读懂了她的画外音,认真的目光投了过来,与章羽凝对视。 她低眉沉音说道:“喜......那么刻骨铭心,怎么会变......”池念喃喃自语,像在跟自己对话,又好似在回答章羽凝心中的那个问题。 喜真的不会变吗?章羽凝不知道,她只知道分开这么久,再见池念觉一如既往,甚至更加深刻,克制的,在心中疯狂滋长,只是不知道池念到底什么心意。 第66章 她的害怕 月亮坡之所以得名,只因这里是琉璃市最佳赏月地点,每到十五,圆月如盘,高高挂起,洒落的清辉,笼罩着整座城市,透过丛林树枝,开出银的月花。 车侧方停着,打开天窗是天繁星,还没到十五,月朦胧悠远,像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池念将座椅调低,整个人仰躺着,不言不语。 月亮......章羽凝抬眸望去,想起那盏月亮灯,也想起了神秘的“月亮”,至今她都不知道“月亮”对池念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盏月亮灯我一直在用。”池念忽然开口,她笑着看向正襟危坐的章羽凝:“月好时,我总会想看看,有时候坐在躺椅上,有时候拿着天文望远镜,有时候坐在月亮灯下写记。” 章羽凝望着她,脑海中自动闪现池念所说的场景,她能够想象得出,安安静静的池念,独自在夜晚,坐在月下发呆、瞭望、畅想的样子。 她多想陪着那样的池念呢?可那时候自己又在干什么,躲起来,不愿意面对这繁华大千世界,不愿意清醒在现实中。 “月亮对你有特殊意义。”章羽凝语气略沉重。 “我说过月亮是你吧,可你从来不信。”池念歪头望着章羽凝,语气平和,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怎么会是你的月亮,我没有失忆,我们认识时间也浅,你叫我怎么相信?” 池念无奈一笑:“没关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不重要。” “是不重要。”章羽凝耸耸肩,不想回应她无谓的冷漠,曾经池念提及月亮便会伤,甚至悲伤,现在不痛不的一句话,像否定了过去的一切。 终究,人会变吧。可有时候,又觉得池念没有变过,正如此刻她望着天空,星星倒映下来,眼神却是空幽深的。好像少了灵魂,也找不到与她共振的地方在哪里。 池念慵懒地躺着,两人沉默良久,她说:“听说三小姐要和余小姐结婚了?” “嗯,三小姐已经求过婚,可寻也答应了。” “真好啊,自从同婚姻合法后,许多同伴侣快速注册,把隐藏的自己曝在光之下,试图让世界接纳,能为自己勇敢活一次的人,值得钦佩。” 章羽凝听着她说这些,心中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池念明明只是客观理智地说这些,她却到失落。可正因为这种离和与己无关的态度,才让人心酸吧。 可是同婚姻合法,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她还能更深入地奢望什么吗? 章羽凝低头专注地想着,心事重重,但余光却觉到了盯视,她转眸,池念正略有深意地望着自己,眼神复杂,掺杂着不明所以的情愫和情绪。 章羽凝收回了视线,问道:“你看起来很疲惫,要眯会吗?” 池念笑笑,坐直身体,把座位调整好:“不早了,回去吧。” “你要回哪?” “我要回哪.......”池念顿了顿:“回迪安公寓吧。” “你还住那?”章羽凝惊讶不已,她一直以为那地方是池念临时打造的,早就空置了。 “我会换地方住,看心情选地方,今天想回迪安。” 章羽凝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好几次想去迪安公寓看看,都没有跨出那一步,本没有勇气去哪里,现在想想这些子何尝不是一种逃避状态。 “小章?” “嗯?” “这么久没见,你从来没回去看过对吗?” “嗯。” “为什么呢?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池念以前不喜追问,反而是章羽凝诸多疑问得不到解答,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她的问题越来越多,令人无法回答。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