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新增的两条,鬼面郎君暗暗松了口气,抓起卷轴告退。 花子蹊侧目瞥了南不念一眼,冷声道:“怎么突然废了那条教规?你要成亲了吗?” 南不念险些了,转念一想在赤练谷时,都和白千雪拜过天地了,不是“要成亲”,而是已经成完了。他面讪讪:“那条教规本就不合情理。” 这话题很是尴尬,南不念顿了顿,取出杀手图册,递给花子蹊。花子蹊道:“这是什么?” 南不念翻到唐小赢那页,见花子蹊神一滞,道:“鬼市的杀手图册,记录了一些关于你弟弟的事。” 花子蹊缓缓坐下,看完记载,默然片刻,道:“谢谢。” 这好似是南不念第一次听他道谢,忙道:“花兄,不必谢我,是萧师妹帮忙寻来的。” 花子蹊道:“那代我谢她。” 南不念点头。花子蹊问道:“你的伤如何?真气可还作?” 南不念道:“没事,已经好了。” 花子蹊道:“既是无事,还要将白千雪留在身边?” 南不念一怔,也坐了下来,开口道:“花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 花子蹊抬眸看他,南不念道:“我想……退隐。这教主之位,便请花兄……” 话未说完,花子蹊沉着脸扫了他一眼:“退隐?不做教主了?” 南不念认真地点了点头,花子蹊冷笑道,“为了与他双宿双栖,连圣教都不顾了?怎么?你是不是还准备夫唱妇随,加入正派,搬到摘星阁去?” 见他一脸怒气,南不念一时不知该答什么。花子蹊顿了顿,道,“你要将他留在这儿,随你。新增的那条教规,我删去便是。” 南不念摆手:“不、不用,与此无关。我是真的想退隐。” 花子蹊盯着他,斩钉截铁地抛下一句:“不行。”随后便如一阵飓风般拂袖而去。 “看来还得做做思想工作啊。”南不念轻叹一声,微觉头疼,起身回了寝殿。 寝殿内空无一人,白千雪定是还在准备药膳汤,南不念思及此处,便觉辛苦了他,寻到灶房,瞥见白千雪背对着他,手里握把窄刀,正在厨案边切什么食材。 南不念不觉出笑意,蹑手蹑脚走到白千雪身后,本想偷看他是怎么烹这汤的,视野却忽地晃了一下。他微微怔住,眨了眨眼,以为是错觉。下一瞬,他便仿佛失去了意识,眸光闪动,灼灼发亮,边温柔的笑意倏然加深,却稍显诡谲。他忽地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白千雪,轻声道:“小白,我回来了。” 白千雪身躯凝滞片刻,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厨案上。南不念顺势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叠,拉着他转向自己,两人身躯轻贴,面颊也仅有咫尺之遥。 倾吐的气息撞在白千雪脸上,他面微红,头朝一侧略躲了躲。南不念手指轻抚着他耳垂,将他的脸扳了回来,离他更近了些,弯起角道:“白少侠,为什么躲我?你不是我吗?” 白千雪蓦然屏息。南不念盯着他,眼眸微眯:“我想看看有多。”他将送了上去,轻轻吻着白千雪。 双浅浅厮磨,温柔绵软,白千雪霎时怔愣住了。他朝思暮想,却分毫不敢唐突,而今被吻着,也不知该如何相待,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睁大眼睛静静盯着南不念。 两人目光相触,南不念眼眸轻弯,隐隐含笑,抬手覆在白千雪眼前,角微分,在他耳畔低语:“别看……”南不念语气仍是温柔,手却暗暗落下,摸向案台上那把刀,“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忍心?” 刀锋落下,白千雪口一阵剧痛。他伸手握住南不念手腕,那把刀没来得及完全没入膛,只要再向下几寸,便会刺穿心脏。刀落在地上,鲜血从白千雪伤口间汩汩而出,染得衣襟一片血红。 南不念仍在对他微笑着,瞳孔内依稀可见一抹暗红的血。 红瞳……白千雪顿时一惊,南不念被灵之气影响时,瞳孔便是红的。他甚至忘了先为自己止血,便运转灵力,急忙将灵气渡进南不念的经脉。 灵气如水般向体内,南不念瞳孔内的血也似被冲散。他皱了皱眉,神恍然,接着全身都似失去力气般,闭眼向后仰去。白千雪微微俯身,一双手臂稳稳接住他,将他抱起,匆匆朝寝殿而去。 寝殿前站着两道身影,苦量禅师造访,鬼面郎君正陪着他在此等候。两人见此情景,皆是一惊。鬼面郎君道:“怎么回事?有人偷袭?”白千雪将南不念放在榻上,微微摇头。鬼面郎君见南不念虽是晕倒了,但面如常,不似有事,白千雪心口却还在血,提醒道:“白少侠,你这伤要紧吗?” 白千雪点住伤口周围的位,将血止住,道:“无碍。” 苦量禅师道:“白施主,你这道伤,可是南教主所致?”白千雪武功高强,能伤在心口这种要害之处,定是趁他不备时下手。 白千雪点头,鬼面郎君惊讶道:“白少侠,教主怎会伤你?” 白千雪面忧:“适才,南似是受到了灵之气的影响。” 鬼面郎君道:“灵之气?收魂伞已毁,灵不是都消失了吗?” 苦量禅师道:“白施主,可否容贫僧查看下南教主的脉息?”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