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五国谁人不知谢景谙的脾,喜怒无常,晴不定,上一秒还和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可以挥剑把人斩了。 年少继位,纵使初时大权旁落,但几年间不靠裙带关系就能把动的朝堂收拾妥当。 这样的帝王,没点手段怎么可能坐稳皇位。 半晌,谢景谙忽地笑了:“既然你喜赌,那朕就给你三,若到时候不成,你且随你师父一起去罢。” 他很欣赏秦沈译这样的人,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但欣赏归欣赏,既然要赌,那也得做好赌输了的准备。 秦沈译俯礼拜谢。 谢景谙挥手让他退下,让他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正要去看看辛如练如何,高总管突然来报。 宣首辅来了。 谢景谙了隐隐作痛的太,倒是把他忘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能避而不见,毕竟他的“女儿”宣青檀还在自己中。 让高总管把人带到御书房,谢景谙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也往御书房去。 原本他的脸上沉不见半点笑容,但踏进御书房那一刻,他又换上了亲和的笑意。 宣首辅已经等候多时了,四五十岁的年纪,鬓有银白之,彼时眼睛微红,看来是刚哭过。 “陛下。”见到他来,来回踱步的宣首辅急忙去,什么都没说就要跪下。 谢景谙哪里敢受他的礼,急忙去拉:“御书房没有旁人,宣卿何须行此大礼,说起来卿还是朕的国丈,这一跪可不折煞朕了。” 听得这一句国丈,宣首辅眼底涌上意:“陛下,封后大典还未进行,青檀如何能入主坤宁?” 虽然谢景谙已经提前昭告天下他要册立宣青檀为皇后,但距离钦天监拟定的封后大典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能如此不顾规礼节。 谢景谙面上微冷。 来了来了,这老匹夫迂腐古板至极,平里就喜用各种规矩礼仪说事,逮着他一点儿错处就不停说事。 上回因为他瞒着文武百官赶往前线把辛如练从死人堆里刨出来,事后还带到了自己里,本来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被他知道后就一直上奏念叨了好几天,还在朝会上当着文臣武将的面好生指责一番,得他下不来台。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他早就好生治治这老不死的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谢景谙面上笑意还是和蔼,拉着宣首辅坐下道。 “国丈,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檀儿此番在梅林遭遇刺杀,差点儿丢了命,朕实在害怕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才把她接进来,左右檀儿已经是朕板上钉钉的皇后了,先进也没什么的,世人要是对此置喙,大可推到朕的头上,就说朕沉美,不务正业,国丈放心,朕稍后便去下罪己诏,向列祖列宗乃至天下人告罪,绝对没人敢对檀儿说半句不是。” 第94章 我是辛如练的大哥 谢景谙完全不带怕的, 搬出事先准备好的理由就开始应付宣首辅。 他敢搞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有万全之策应对,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真正的宣青檀昨在城外梅林赏梅作诗,他趁机派人去做出刺客暗杀的景象, 让真正的宣青檀从此消失在世间,偷天换把他的阿练接进了, 对外宣称为了避免类似的事再发生, 先行让宣家青檀入。 至于他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死宣青檀, 不怕被人怀疑到他头上,自然是因为有人会替他背罪。 大御明昭太子在大齐被人追杀下落不明,他才放出要立宣首辅的千金为后, 结果没多久宣青檀就遇到了刺杀。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大御怀恨在心,有意让他立不成后。 就算怀疑不到大御的人身上,那还有大乐和大燕。 再不济,这不还有在他大齐为质的容王。 反正只要他想, 他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发现。 他是大齐的君主, 他是天子,他说的,谁敢不信。 宣首辅一听他要下罪己诏顿时就变了脸。 这罪己诏要是下了,那他的女儿狐媚惑主这顶帽子可就摘不掉了, 往后千秋万代, 笔墨喉舌之下,他宣家也要受世人唾弃指点。 他老来得女, 全家就这么一个女儿,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怎么忍心让她被推出去受天下人的诟病。 似乎真怕谢景谙下罪己诏,宣首辅当下也不再劝说, 而是改了风口:“陛下,这不合祖制啊,前朝也无此先例,陛下要真是这样做了,后怕是少不了要受御史大夫口诛笔伐。” 谢景谙心底冷笑。 这老匹夫,看着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也就只有火烧到自己身上才会收敛一些。 他故意拉他下水就是看中这一点。 宣青檀对他来说就是命子,只要他拿捏住他的软肋,还怕他闹事不成。 等到他把阿练立为皇后,到时候他再想拦着也没用了。 “国丈大人,祖制什么的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既然前朝没有先例,那朕就做了这个先例又如何,有破有立方才成规矩不是?”谢景谙给他倒茶,推心置腹道,“况且朕是真心喜檀儿,也盼着早和檀儿结成连理,加之昨又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这个局势,朕很是担心,难道国丈还想让昨的事再次重演?”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