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神兽白虎,别的妖兽拿到这残留上古血脉大妖的兽丹,单是纳里面残留的血脉灵气就够吃一壶,说不定还会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不过在他手里,这兽丹也只能当个短暂的灵气储备器。 “可能抢到吗?不管对于人修还是妖修,蕴含了白头叶猿血脉和灵气的兽丹都裨益无穷。估计好多大妖对这枚兽丹虎视眈眈,指望着以此进阶自己的血脉。” 云曜在光下躺平,蓬松白发着柔和的光: “你再厉害,也不过出窍。陨落过大乘期的大妖,那这个秘境至少能让渡劫期的修士进去吧?” “对,大乘之下皆可进入。”宁渊搁笔: “机遇难得,这枚兽丹比任何补足你灵气的天材地宝都有用,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试一试可行,不过还得命为上。” “自然。”有云曜在身边,宁渊不敢太过冒险。 抱过再次昏昏睡的云曜,本就情况极糟,在筋之后云曜更是每次醒来只能勉强坚持半盏茶。 “吃糕点吗?这是朝月宗内小妖做的,妖修天生对食材锐,糕点的味道比人修做出来的好了许多。” 云曜嗅了嗅,闻着确实比先前吃过的更香。他本想接过,但体内的疲惫翻涌而上。 昔无比想吃的零嘴,如今对他惑几乎为零,爪子都不想抬一下。 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不吃。” 宁渊抚着云曜晒得暖烘烘的白,神凝重。 在绝灵海海底的时候,总是想着带云曜出来,看山看水看花看草,吃遍各种美食。可出来后,与绝灵海海底本差不了多少,云曜整昏昏沉沉,算算差不多四,五个月,云曜清醒的时间加起来还没十天。 “我们去后山玩玩好吗?” “后山?”云曜强行睁开千斤重的眼皮。 “对。”宁渊托着云曜往外走: “朝月宗外门有许多妖未退,不喜人修生活方式的小妖。所以宗内景天然而成,很适合这些小妖繁衍筑巢。” 后山的风景确实十分好看。 绿草连天,繁花遍地,翩翩蝴蝶自花中起舞。 宁渊放下云曜,白团子深陷绿草。 泥土的气味裹挟着青草,说不上好闻,但很令虎愉悦。爪子摁住柔软的草尖,有好几只蝴蝶被云曜引,颤着蝶翅翩翩而来,轻轻落在了云曜耳尖上。 的。 云曜耳朵一颤,蝴蝶吓得起飞,但又不死心地落了回来。 琥珀的眸子眨啊眨,云曜静止不动了,摁在草上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在接近自己的耳朵时,猛地一扑。 蝴蝶悠悠飞走了,白团子摔了个股墩。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闯入耳朵中。 羞愤瞬间冲到顶端,云曜恶狠狠地瞪了眼角挂着笑,明显在嘲笑他抓不到猎物的宁渊,环着爪子气鼓鼓背过身。 “曜大人。” 宁渊戳了戳鼓成一团白球的虎崽子。 哼! 云曜不理。 “曜大人。” 突然,一条尾巴落在云曜旁边,见云曜瞥过来,这条尾巴灵活地甩了甩。 噫?! 云曜一个飞扑,尾巴从他爪子下溜走。他扭头一看,正巧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化成原形的小老鼠。 茸茸的,黝黑黝黑的!尤其一双黑眼珠,内敛又干净。 对于云曜来说,这可真是最好看的一只老鼠。 抓不住尾巴的云曜目标果断转移,出缺了小尖牙的虎牙,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冲这只小黑老鼠扑过去。为了避免云曜受伤,宁渊贴心地充当鼠垫子,垫在云曜下面。 嗷呜! 翻滚间,云曜无比凶猛地以猛虎捕猎的姿势咬住猎物的后颈皮。 他本想叼起来,结果和宁渊差不多高的虎崽子腿短,力气小,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为了不丢面子,他使劲往上蹬,从喉咙里发出声气的唬唬猎食声。 云曜觉得自己威武极了,他低声恐吓: “小耗子,信不信我一口咬掉你的鼠头?!” “还请曜大人放过小的。” “放肆!” 云曜听见宁渊语调里的打趣,很是不意。 知不知道他的命脉在他嘴里啊? 他威胁地用力收紧牙: “少给我科打诨,我轻轻一用力,你这颈子就会被我从中咬断!” 宁渊:…… 他该怎么回答呢? 本就是才几百年,在神兽中还没发育完全的幼崽,又被生生打断生长,被锁在海底几万年。云曜这一口虎牙,说不定在神兽眼中就是牙。 再加上两颗小尖牙还没了,云曜这一咬,跟挠没差,除了糊了他一后颈口水外简直没任何伤害。 偏生云曜没有半点自觉,见宁渊没动静,偏着脑袋来看,很是自信: “这是吓呆了?” 宁渊忍住笑意: “被当成猎物总归有些害怕的。” “怕什么?”云曜松开口,打了个哈欠,本就犯困的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点神在刚才打闹中又消耗殆尽了, “我又不会真的吃掉你。” 在睡过去前,他看见宁渊的鼠打了。 “怎么了?” 虎爪子落在宁渊后颈,想帮宁渊擦掉。结果擦了几下就累了,趴在宁渊背上一动不动。 宁渊只得自己擦,笑道: “怎么说咬就咬,不觉得脏吗?” “脏?”云曜侧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脏吗?” “不管人或妖,都会觉得老鼠很脏。” “嗯……”云曜糊糊地点头: “虽然我不讨厌老鼠,但要说喜也谈不上。” 清醒时云曜还会特意下音,但困顿时就顾不得这么多。毫不掩饰的幼崽音黏黏糊糊的,听起来酥麻发,比起人形时如玉石碰撞的悦耳,是另一种极致的好听。勾的人慈大发,总想把某只装大虎的幼崽摁在怀里使劲一。 “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再说了,你才不脏呢!我最喜你了,是老鼠也喜。” 宁渊眸子微睁,随后轻笑,虎崽子直白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云曜强撑着睡意,脑子艰难转过弯来,想到宁渊身上到炼体三重的修为,恍然大悟: “是不是有妖欺负你?!” 宁渊怎么会放过主动送上门来的机会? 他失落道: “倒也没欺负,只是说我恶心,骂我一只老鼠只会偷东西,没半点用处,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这还不叫欺负?!谁?!哪个不长眼的臭东西,敢欺负白虎大人的鼠?!” 宁渊任打任骂都不还手,这么温温柔柔的一只鼠,被欺负了一定委屈死了。 他的小耗子得多可怜无助啊。 云曜怒气腾腾,而后主动贴着鼠脸,安抚地蹭着宁渊,咕隆道: “没事啊,不伤心嘛。是他们不长眼,长了张嘴尽说胡话,以后我替你打回来!” 宁渊弯着双眼: “好。” 蹭了一会儿,云曜不动了,环住宁渊的爪子无意识松开。宁渊托住睡了往下掉的虎崽子,再次化成人形。 摘掉白上沾到的草屑。 宁渊笑容渐敛,白头叶猿兽丹千年难得一遇,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缓解云曜情况的。 但这等不论自用还是收拢人心都极佳的好东西,只怕谢云璟和兽尊不会错过。 无论如何,兽丹,他势在必得。 中州,皇朝,养心殿内。 金帐重重垂下,里面叠的身躯若隐若现,口耑息凌,时而夹杂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口申口今。 及踝的涔涔雪发扑洒,黑眸沉地映着身上俊美锋锐的人,外界高洁清冷的兽尊此时双颊飞霞,媚异常。 “国师,国师,国师……” 谢云璟一声声喊着,不停在是痕迹的雪肤上加重属于自己的印记。 五万多年来,素来不懂情一事的国师总不以人形相见,论他如何迫,都是那副巨大虎躯,搞得他想强迫也无从下手。 谢云璟纵然再喜国师,对着一头巨虎也宣不出来,幸而还有和国师相貌相同,他一手捧出来的兽尊,这几万年来才勉强一解相思之苦。 “主,主人,慢,慢点。”喉咙中溢出破碎求饶。 在云曜莫名逃走后,迟迟找不到云曜行迹的这段子,谢云璟要得越来越频繁,还带着宣怒气的意味,每次至少好几天。 这次谢云璟广招阵修,结果还是一场空,没得到任何与国师有关的消息。 本就烦躁的谢云璟更是然大怒,传音让他立即从万兽宗过来,一来就被拉上榻没下去过。仔细算算,这已经是第十了,饶是大乘期,融合了兽血和兽骨的他也有些坚持不下去。 雪发已经承受不住,尾端逐渐褪变成黑灰。幸而他在此之前早有准备地服用了一枚兽血炼制的血丹,运起全身灵气,还能暂时维持住这张面皮。 记得以前,他有次因受不住谢云璟的进攻,竟是在榻上出原样。纵然他本来血脉不差,本身的相貌不俗,但谢云璟当即大怒,一掌将他重伤。 “你在喊什么?!”谢云璟眸子倏然一沉,眼里杀气毕。 自知说错话的兽尊心中大惊,眼眶微红,委屈道: “云璟,轻点好吗?” 谢云璟冷嗤,不仅没放轻,间反而更用力,兽尊难以承受地发出闷哼。 他掐住下颌,狠狠盯着下面这张他梦寐以求的脸: “为什么要跑?本尊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跑掉?!” 幔晃动幅度更大,兽尊咬紧牙。 又是好一阵子,勉强适应了新节奏之后,兽尊断断续续道: “云璟,我想要西丹雪海现世的白头叶猿兽丹。” “你要兽丹做什么?”谢云璟不: “这兽丹本尊已允给姚越。” “应垣要晋升渡劫,但因体内血脉桎梏,所以有些麻烦,正好这枚兽丹能助他提纯血脉,只是我们万兽宗不便出面争抢兽丹。”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