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大半,韩慎收到高中同学的婚礼请帖。 两万平方公里的城市,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除了班里人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敲门声响起,接应后她被吓得目瞪口呆。来人西装革履脚踩皮鞋,头发用发胶固定出造型,捧一把花束。 乔骏问,不请他进去坐坐吗。 江夏希从卫生间出来,一块巾围住,另一块在头顶擦拭头发,未蒸发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问她谁来了,声音慵懒神自然。 “......” 韩慎不言,江夏希看清来者的瞬间,脑子同样短路。 “叔叔好。”江夏希打破的沉默。 乔骏有些溜肩,小肚子微微凸出,盖过股的外套和耷拉在鞋面的脚让他看起来身形短小。 呵,她的小狗嘴巴够巧。 “有事吗,请帖写的6点吧。”她双手抱,眯眼斜视,面不悦,未退让半步,走上前的江夏希更是将仅余的一点通道堵。 乔骏推开袖口,出手表。说他当伴郎,需要早到做准备,既然认识韩慎,干脆顺路过来接她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姐姐家在这里。” “这种事情多打听几次不就知道了。”乔骏挑眉,半个脑壳反光。 手机响铃,韩慎母亲的电话,那头说小乔那人是真的不错,年纪轻轻就在北城自己出首付买了间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她借口自己准备出门,匆忙挂掉电话。短短几分钟,已经规划好哪些子能去哪些小区看房。 “你小姨身体还好吗?”乔骏趁机进屋,自主坐进沙发,花束横放在餐桌。“我听你妈说,小姨她儿子成绩最近不稳定,你这个做姐姐的……”余光扫过江夏希。 “我应该没有允许你进屋吧。” 韩慎站在餐桌旁,花朵被整齐排列在包装纸中。她掐得上臂吃痛,自己松动牙齿尽可能让声音平静,眼皮和脸颊不自觉向下坠。 如果镭眼真的存在,恐怕沙发早被光点燃。 江夏希不知何时溜进她房间,换了一身充活力的装束,走到韩慎身边似搂抱她,在耳边低语。 韩慎深深气,廓膨又在慢慢还原。 “乔骏,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好好认识一次。” “滚。” 江夏希一手揽她,一手抚摸她小臂,最后握住她拳头,能确切受到韩慎身体颤抖,身体有往怀中倒的趋势。 她稳住重心,拍掉江夏希的手,拿过花束小心摆,是最常见的玫瑰、天星、薰衣草,橙白和蓝紫相互映衬,几须绿叶点缀其中,充夏天的浪漫。 漂亮,但毫无特。同他的话一样,大言不惭,却空无物。 火机近在咫尺。 火苗从上往下蔓延,烧得旺盛,花束被扔出完美的抛物线,落在沙发旁边,拦在乔骏与大门最短距离之间。 “滚!” 乔骏闪躲不急,笨重地移动躯干。小腿小心翼翼地把火团往远处,花束却不为所动,甚至花束上踏了几脚。鞋面收热量传递到脚趾,脚被高温烫出破。 反复试探,他脸上的从容不迫早已消失,越紧张越无法控制行动。 花朵掉落,几只颇具原型的玫瑰滚向沙发,,沙发布冒黑烟,胶臭味在屋内扩散。 韩慎下意识抬起头,视线却向下,那边的象尽收眼底。她反握着江夏希手腕,两人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乔骏放弃跨过愈演愈烈的火苗,绕到另一侧试图离开,眼神在沙发和餐桌之间来回切换,口中痛骂神经病、疯子、脑子坏了、想死还拉着别人等等语句,推开门逃离出去。 “灭火!灭火夏儿!” 门嘭的一声彻底关上,两人分头,一人去卫生间一人去厨房,水桶水盆往大了选。 哗啦哗啦的水从沙发向地面。 还好当时选了阻燃材质的沙发,为了保护材质还偷偷套了一层沙发布、还好没有在茶几下铺地毯、还好不是木地板、还好...... 沙发透了,地面也到处是水。 二人合力将沙发搬到南面的落地窗前,扫把拖把来回在地面工作。这一扫,整个大厅都被清理过一遍。 “姐姐,拖完了。” “会怕我吗?” 韩慎在冰箱中拿出啤酒,一口干了半罐,背靠落地窗坐下,腿伸得笔直。 “我想拉你出去,这样他就能走了。” “但姐姐选择了其他的方法。” “我有帮上忙吗,姐姐?” 窗外景平静,如果不是刚才灭火即时,说不定现在能听到滴滴叭叭呜的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声。 韩慎招手,江夏希便走过去,她拍拍大腿,他就坐在大腿上。韩慎把啤酒放在一旁,搂抱面前这人的身躯,和江夏希之前做的一样,疯狂确认他身上的味道。 “当然有啊,只有我一个人在的话,这里早就面目全非了。” “如果被活着救出来,就会被上纵火犯的罪名。” “要死了倒也痛快。” 韩慎的声音越来越咬牙切齿,手指甲似乎穿过布料,在他身躯上抓得用力。 “怕我吗?小狗。” 江夏希回应她的拥抱,低下头视线汇聚。 “我帮上忙了,那就好。” 韩慎缓缓摇头,嘴角却上扬,笑得卑劣。 “陪我躺躺,还没到点。”她拍拍江夏希股,顺便掐了一把。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