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 秦桀数了,一天要近十次,从早,到晚,惨叫声一直都在。 画面上的小孩太瘦了,一点都不好看,他坐在冰冷的架上等待着重复的“检查”。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看着嘴微动,画面没有声音,秦桀加到最大也没有听见小孩说的是什么,他只好放大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看着小孩微动的嘴,一下又一下。 “好累啊——” 小孩不再喊着疼了,他也不会说疼了。 心脏疼得厉害,秦桀猛烈的呼,呼到最后剩下剧烈的咳嗽,他捂着嘴制着咳嗽继续往后面看。 复一的“检查”,终于有一小孩跑出去了,秦桀想着小孩这么聪明,一定跑出去了。 可是事与愿违,小孩被抓了回来,拎着他的男人冷漠地把他丢在地上。 “又又,你不乖——” 男人没有叫他零号,别样的称呼让秦桀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爸,爸爸——” 小孩的父亲冷漠极了,可那放在背后的两只手在视频里面一直在颤抖。 一个男人进来了,他背对着看不清脸,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样东西,秦桀眯着眼睛看着,在看清楚是什么之后瞪大着一双眼睛。 “不听话的小孩要受到惩罚的。” 铁锤递给了小孩的父亲,秦桀不希望他接过手,但是或许今天老天爷在和他作对。 第一声惨叫让他停了手,小孩疼得厉害,他捂着脚恐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爸,我疼。” 小孩的父亲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高高举起的铁锤重重的落下。 “又又啊,乖——” “只有听话我们才会见到妈妈——” “你也想妈妈的对吗?” 小孩在发抖,疼得发抖,恐惧的发抖,他的眼泪在无声的掉下来,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即便疼得想死他也没想伤害他的父亲。 “你疯了!” 一青年冲了进来,他猛地推开小孩的父亲,青年想要把小孩扶起来,可是那双脚动弹不得。 小孩在看见青年时朝着他伸出了两只手:“哥哥,我疼——” 青年想要抱抱他,可是身边的男人双手如同钳子把他死死地摁住了。 秦桀以为能够有人救小孩,可是谁也没有救他。 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哪怕是小孩再怎么的哀求也无动于衷。 “哥哥,我疼——” “我想回家!” “好疼啊!为什么不救我!” “啊——” 这一场“惩罚”持续了不长,但是却又很长,两个人进来了,他们把小孩放在上治疗,那砸的血模糊的脚腕只是被草草的上了药包扎。 青年走过去试图和小孩对话,然而在对上那一双充了恨意的眼睛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宝贝,在恨他—— 后面的视频都是重复着“检查”的子,小孩的脚上着厚厚的绷带,他坐在上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不再笑,如同一具活着的木偶。 视频断了,这些是关于那一段时间的视频,没有了或许是出现了什么原因,但是还有接下来的。 秦桀颤抖着手点击下一个视频。 下一个视频不再是那个又小又黑的房间了,是一个很致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很致。 上放着很多的玩偶,看着就很柔软安全十足,然而躺在上面的小孩夜夜都不安稳。 总是半夜惊醒的他坐在上一动不动的发着呆,有时候着实做的梦太狠了就会用脑袋不停地撞着墙,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自己把自己撞没了意识第二天被发现为止。 夜里他总是做着噩梦说着梦话,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错了,我错了——”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有罪!” “我该死——” 八九岁的小孩喊着自己有罪,这四句话反反复复的念叨,到了后面剩下了两句话。 “我有罪——” “我该死——” 蔺零的心理问题从来都很严重,从把人救出来之后叶百川给他安排了住处,安排了人,还安排了心理医生。 一名男心理医生坐在他较远的位置,他穿着温柔地米高领衣长的也很温和,这样的人总是能够让人放下心里防线,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不大的小孩给自己筑起来了又高又厚的围墙。 “你好呀,我是蒋初琚,你就是又又吗?” 小孩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但是却不是承认,他张着口说着没有温度的话:“我,不是,我是“零”,我不是,又又。” 他说话有些停顿,蒋初琚知道,这是受创的原因,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他太久没说了。 蒋初琚第一次和他见面,这是一位特殊的病人,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仅仅知道他姓蔺,别人叫他“又又”,是一位病人,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零是他的名字。 “蔺零吗?很好听的名字。” 小孩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好听,只是对着那个字有反应默默地点了点头,是“零”。 于是,那病历本上就留下了他的名字“蔺零”。 蒋初琚是一个耐心而且很温柔地男人,他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把又高又厚的围墙钻出来了一个慢慢地走到蔺零的世界里面,他知道这个小孩的病太难好了,他期待小孩有一天能够愈合,只是很可惜他因为一些原因得前往另一座城市了,只是在离开前和小孩说了这么一句话。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