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诚骞便带自家二叔上楼,切羊,起锅烧水,在桌子上放了电磁炉,准备涮羊吃。 蔺怀琢也没什么架子,亲自拿了碗筷出来,见他这还有自制的韭花酱,先舀了一大勺到碗里,而后用筷子蘸了品尝。 韭花酱一沾舌头,蔺怀琢的眼睛便亮了:“这韭花酱哪来的?” 还没等蔺诚骞回答,蔺怀琢又尝了一口:“香而不冲,浓而不咸,鲜辣开胃,口柔和,可以啊,这韭花酱做得有水平。” 蔺诚骞顺口:“我师丈那拿的。” 蔺怀琢一下停了筷子:“师丈?你们燕教授他男朋友?” 蔺诚骞见说漏嘴了,赶忙道:“差不多,还没对外公开,二叔你别跟外人说。” 蔺怀琢吃韭花酱也不香了,心不在焉地夹了一筷子羊:“我能跟谁说去?再说,你不还在这,我能害你?” 蔺诚骞想了想:“反正你别说,我看他们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也许有一天他们自己会公开。” 蔺怀琢:“我知道了。嗯?你这羊哪儿来的,好香!” 蔺诚骞:“也是时哥那的,就是老师的男朋友,时闻。” “可以啊。”蔺怀琢问,“他也是科学家?” “应该算牧民?”蔺诚骞不确定,“他有个巨大的牧场,现在正在培育良种,不过不怎么参加科研活动。” 蔺怀琢:“如果这样的话,他那有牲畜要卖吧?我认识好几个家里开餐厅的朋友——” 蔺诚骞提醒道:“像这种品质的羊,不愁卖的。时哥他们肯定也有渠道,不需要我们再介绍了。” 蔺怀琢想想:“也是,你们燕教授朋友遍天下,要是男朋友有需要,直接介绍几个合适的合作对象就是了。” 说完,蔺怀琢又夹了一筷子羊,品尝过后,面沉思之。 蔺诚骞看他这样,也不多问,直接坐下来涮吃。 大小伙子饿得快,尽管蔺诚骞晚上七点多已经吃了,现在还是能腾出不少胃部空间装宵夜。 吃了一会,蔺怀琢反复思考,终究忍不住问道:“你这位师丈好相处吗?” 蔺诚骞:“好啊。热情,大方,善良,有担当,偶尔听到不好听的话也不往心里去。二叔你想干嘛?” 蔺怀琢下定决心:“要不你介绍给我认识一下?说不定我们能合作。” 蔺诚骞说道:“他真的不缺合作伙伴。” 蔺怀琢以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他:“你师丈是不缺合作伙伴,可我们这边认识的朋友缺啊。他第一年过来养羊就养得那么好,以后说不定能培育出更好的类,到时候,大家不就求着跟他合作吗?” 蔺诚骞筷子一顿:“你说的也是。” 蔺怀琢教育侄儿:“干活别老一板一眼,偶尔也要反向思考,跳出刻板思维。” “知道了,等会儿我先问问,要是时哥不介意,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访他。”蔺诚骞充期待地说道,“说不定明天我们还能蹭一顿午饭。” 时闻还喜认识新朋友,蔺诚骞跟他也是老人了。 男朋友的学生,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 因此时闻一口答应了蔺家叔侄的拜访。 尽管有客人要来,时闻却还是没耽误农场的活。 最近天气都不错,没有雨雪,风也不算大,每天都是温暖的大晴天。 时闻打算给牧场施肥。 一号和二号两个大的污物发酵池都已经发酵好了,里面主要是干草和牛羊粪。 经过堆积发酵,里面产生过大量的热量,发酵出来的肥料蓬松柔软,看起来像是黑的泥土,基本没有异味。 原本两个月前,这两个发酵池就应该发酵好了,后来时闻听从异管局的建议,将自家马桶的排污管道也接入发酵池,所以要再多发酵一段时间。 现在发酵得差不多,也该启用。 在自家施肥之前,时闻还运了一皮卡送给傅蒙家。 当初种青贮玉米的时候,傅蒙家卖了他一批肥料,尽管已经结清了钱,时闻还是记着他家的情,现在家里的肥好,时闻便送了点过去。 种植是个技术活,光施肥却不算。 时闻先给一号牧场施肥,他开着租来的施肥车,运着肥料在一号牧场来回施肥。 等过两天,肥料水,沉到植物的部,不会扬起后,再将牛羊赶回一号牧场放牧,而后给二号和三号牧场施肥。 牧场用铁丝网隔开了,刚好方便他分区作业。 蔺诚骞带着蔺怀琢来的时候,时闻正开着高高的施肥车在一号牧场干活。 湛蓝的天空下,光洒牧场。 施肥车从这边缓缓开到那边,肥料从底部出来,落到枯草地上,像细粉一样,落得非常均匀。 肥料淡淡的气味飘出来,蔺怀琢嗅了嗅,有些动地转头对蔺诚骞说道:“时先生这里还是有机牧场啊?” 蔺诚骞倒没注意这个,只说道:“时哥很注意维护牧场,养殖周期也很长,很少使用市面上的成品饲料。” 蔺怀琢:“我总算知道他的羊为什么养得那么好了,大牧场,有机肥,牛羊尽情跑动——牛羊喝的水也是山泉水吧?” 蔺诚骞看向沟渠,又想到了沟渠里各种各样的保护鱼类:“应该是冰川融水,不过水确实很好,难得这片地区没有金属矿,水很甘甜。”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