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心事重重回到家,一心想和阿叔吐槽今天遇到的诡异事。 阿叔正围着锅台忙碌,顾不上她,只从厨房喊了句,阿妹快快换衣洗澡啦,今晚有客来。 阿离撇撇嘴,心里腹诽,咩客?金元宝铸的嘞? 就是来蹭饭嘛,还要主人更衣沐浴,什么年代了,要做皇帝呀? 低头闻闻自己,昨天才洗了澡,有点汗味,但是香香的又不臭。 阿离背着书包回卧室,反锁了门,把那两张钞票小心翼翼藏在书包底层。 有点心虚,又有点做亏心事的小兴奋。 阿离的小叛逆犯了,决定不洗澡,换了身凉的直筒连衣裙下楼。 那客人好啰嗦,熏死他算啦。 阿离心里这么想着。 “七爷,来啦,里边请!”阿叔在院子里笑,总算接到人了。 阿离闻声,光着小脚停下来,趴在门帘子里往外悄悄看。 和阿叔一起进来的,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人身躯颀长拔,发丝短促黑直,左耳夹一烟,比阿叔高好多,微微俯身,跟在阿叔身后悠然抬步。 阿离想到一个说法,头发硬的人,格也硬。 她往门帘里闪了闪,躲进去,这个人,让她不舒服。 太霸道强势,刚刚进屋,身上的气场就占领所有空间。 “七爷,您稍坐,阿妹在楼上,我去叫,您太久没见,阿妹已经是大姑娘,待会儿看到了,您一定吃惊!” “不急老许,慢慢找。” 江荣七的墨绿眸子有涟涟微波,大手取下耳上的烟,慵懒咬在嘴里,摸出火机点燃。 他眼睛多尖的人,能看不到那门帘子下面两截小白腿? 江荣七不揭穿,在餐桌挑了个好位子坐,视线正好对着客厅门。 那水绿的帘子,随着风啊,裹住那两段洁白的藕。 那么细,但是那么白。 江荣七慢慢云吐雾,好整以暇欣赏这独他一份的风景。 “咳咳!”阿离忍不住咳了一声,连忙捂住小嘴,怕被听了去。 阿叔从不烟,阿离被养得娇,不得二手烟。 “这孩子,不知跑哪去了,楼上没人啊。”阿叔下来了絮絮叨叨,“七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要不要看报?我出门找找,天快黑了,阿妹别是走丢了。” 阿叔拿了钥匙要走。 江荣七低低笑,意味深长一句话,“老许,人丢不了……倒是会藏。” “七爷,您这是……”阿叔随着江荣七的视线,看那帘子。 然后,一只白白净净的小脸不情不愿扒开门帘,从里面了出来。 抿着小嘴,不敢看人,又气又羞的模样让人又骂不得。 “阿妹!”阿叔叹一口气,“过来啊,躲那里做甚。” 想到身后的江荣七,又哭笑不得。 “七爷,看来还是怕您嘞。” 江荣七笑而不语。 “阿妹,这是你江叔叔,小时候见过一面。七爷,您看,这是小阿离。” 阿离小脸红红,闷闷叫了声“江叔叔”,低着小脑袋乖乖进餐厅,帮阿叔把饭菜端上桌。 一边忙活,一边心里腹诽。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皇帝啦。 做客吃饭空手来,大爷一样等人伺候,又烟,污染家里的空气。 好烦,赶紧随便吃点走人啦。 阿离把碗筷摆到江荣七面前,圆圆的大眼睛瞪着他,就见这男人,敷衍地瞧她一眼,也不道谢,自己就端碗开吃了。 他倒是不委屈自己,只挑好吃的,几筷子下去,不是葡国就是炒蟹,桌上的青菜一筷子都不动,也不怕腻。 阿离闷闷不乐坐下,等阿叔到了,取了筷子小口小口扒饭。 瞧瞧这人,汉无礼仪,耳朵夹烟更不正经,再说,哪个正经人眼睛是绿? 阿叔似是早就知道这人口味,上菜时专把葡国摆他手边,方便他独享呢。 几个菜盘子少了一大半,那人才停下,去吃素菜。 阿离方才一直吃着青菜和洋葱炒蛋,她有素质,不和饿鬼抢。 这人不吃了,阿离赶紧夹几口,又给阿叔夹。 “多吃点,阿叔。” 这葡国,阿叔忙活一下午,自己一口都没吃。 “阿妹会疼人了呢。”阿叔很欣,“阿妹吃,锅里还有,我再端来。” 阿叔起身去厨房。 江荣七吃喝足,耳朵那烟取下,继续,一边烟,墨绿的眸子淡淡瞧来,落在旁边这埋头吃饭的小姑娘身上。 刚才看到她的脸,才认出来。 下午躲着偷看他们,他给拿了两百块打发的妹妹仔,不就是这老许家的丫头? 当时那害怕的模样,跟什么似的。 现在回了自己地盘,倒是胆子大了,任着呢。 瞧刚才那话影的,嫌他食得多啊。 不用想,都是老许宠的。 江荣七没什么想,老许上心也好,反正这孩子,当初捡回来已经是他大发慈悲。 婆婆妈妈的这些事,他才懒得管。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