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绿松立刻明白,尊者要发飙。 噬魂藤比他更快,嗖一声飞回绿洲,紧紧住树干,雷打不动。 血玉玦反应过来,马上告知器灵,散开包围圈,退到安全距离。 在器灵看来,尊者定是被幻兽惹恼,准备下重手教训! 李攸果然没有让器灵失望。 事实上,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远远超出器灵预估,更让凶兽终生难忘,成为记忆中永远的痛。 “去!” 伴随一声轻喝,灵伞边缘不断延伸,罩下重重影,布下黑屏障,将幻兽牢牢困住。 幻兽左冲右突,使尽浑身解数,始终冲不出灵伞笼罩的范围。正要祭出保命手段,以幻力惑李攸,突有破空声传来。 不解抬头,向天空望去,顿时头皮发麻,鬃炸起,惊骇绝。 半空中,百余块方砖层叠,找准目标之后,便如猎鹰扑兔一般,凶狠砸落。 砰,啪! 方砖亮起金光,表面浮现篆文,一块接一块,准的砸到幻兽头上。 不过数息,幻兽已是头晕眼花,立足不稳定,头顶鸟雀争鸣,眼前繁星点点。 方砖不停砸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很快,空中便多出一堆“砖山”。幻兽被埋入山中,不见踪影。 李攸收回灵伞,幻兽方砖一并自半空坠落。 数声轰响,大地多出一个深坑,坑底立起塔形建筑。 只要李尊者不收回方砖,幻兽就要被埋上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体会到孙行者在五行山下的乐趣。 以血玉玦为首,众器灵俱被折服。 “不愧是尊者!” 绿松叫来两株灵木,意图将这方小世界归入天福地。 幻兽已被镇,不要白不要。 还活着的凶兽皆四肢伏地,以示臣服。 幻兽足够凶狠,这位比他更狠。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在砖下。不想落得同样下场,必须改换山头。 李攸落到地面,收回一块方砖,恰好出幻兽侧脸,“方才来不及说,现在说也不迟。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更喜护短。” 以玄相要挟,更以伤害绿松为代价,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你收留玄二不假,但也得了好处。不然的话,此地无主,灵气绝不会这般充裕。” 说着,取出一粒蝎血金丹,打入幻兽口中,砸断半颗牙齿。 李尊者拍拍手,“这下两清。” 幻兽:“……” 自始至终,巫帝都没有出手的必要,彻底成为一个旁观者。 看着面带笑容的李尊者,巫帝再次发现,想要一偿夙愿,当真很难。或许,比想象中更难。 与此同时,经过数努力,云霁终于冲破阵,打开石门。 在荀山主处碰壁的赵氏老祖,连凌霄观的门都没能踏进,更被多个宗门拒绝。 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未能让他醒悟,反而执念更深。 经过一番思索,干脆调转方向,前往周国,寻上了霍家。 既然山门无路,他便与世家合作。天福地,人界至宝,他势在必得! ☆、第六十八章 周文皇因天福地险生心魔,境界倒退,回到国内之后,许久不见好转,情况反而越来越糟。 消息不胫而走,周国皇太子及下属臣僚蠢蠢动,-效仿齐国皇太子,一举架空文皇,掌握国中权柄。 霍妃自不会令其如愿,暗中递送消息,联合周国世家,打着维护周皇-权-威的幌子,同皇太子一方争权夺利。 赵氏老祖来得不巧,正遇朝堂斗争最烈之时。 周国大小州城,或支持皇太子,或站在霍氏身后,各举大义,互相攻讦,口诛笔伐,明暗两处下手,意图将对方置于死地。 至于周文皇,已成为一个摆设,少有人过问他的意见。 自宗室到世家,从臣僚到百姓,周国人都十分清楚,周文皇气海受损,能维持现下境界,不继续倒退已是万幸,今生想求大道,已是难如登天。 这样的国君在位,必将令周室衰微,甚至沦落为五国末。 “周室虽无法同燕、齐两国抗衡,至少在梁、秦之前。遇文皇衰弱,他国定摩拳擦掌,伺机而动。不想被人鱼,任人宰割,需早作打算!” 此等言论一出,很快获得多数世家和宗室的支持。 为国担忧也好,出于私心也罢。 总之,周国皇太子与霍氏为首的世家不分出胜负,文皇尚能在皇位上安坐。一旦双方分出高下,周国的国君定要换人。 皇太子取胜,尚会顾及父子之情,留文皇一条命。 换做世家扶持的傀儡,周文皇只能听天由命。 拜访霍章之前,赵氏老祖只掌握部分消息。进入周国,坐在赵家正厅内,方知周国的情势有多严重。 双方已是水火不容,剑拔弩张,随时可能起兵大战。 届时,周国修士亦会牵涉其中。 当此关键时机,霍章会听信他人之言,放弃争夺一国君权,去寻天福地? 无论从那个方面考虑,可能都相当小。 “赵道友,久违。” “霍道友,冒昧来访,尚请见谅。” 劝服霍章的把握不到一成,赵氏老祖却不愿轻易放弃。不能让他亲自出马,安排世家子弟相助也是好的。 自玄楼观一战,五国皆知,周国世家以霍氏马首是瞻。 “霍道友,赵某此行,是有要事同道友商量……” 为引得霍章心动,赵陵巨细靡遗,将天福地之事一一道来。其间只隐去人皇真血及人皇行。 话落,静等霍章答复。 “天福地,黑衣修士?” 沉片刻,霍章神情微变,眼中闪过一道光。 “赵道友所言确实?” “千真万确。” “好!” 霍章拊掌大笑,声震气海。 赵氏老祖不由得心惊,未知缘故,霍章竟是一念通达,提升了心境? “赵道友帮了霍某大忙!” “霍道友此言,是愿意相助赵某?” “自然。”霍章点头,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然此事需仔细谋划,谨慎为之。” “道友此言有理,我亦有此意。” “霍某现诸事身,赵道友不妨多留几,待霍某做好安排,再与道友共议。” “这……”赵氏老祖有些犹豫。 “赵道友是信不过霍某?” “赵某岂会信不过道友。” 见赵氏老祖摇头,霍章才放缓表情,唤人前来,引赵氏老祖到后厢休息。 “不比赵道友清修之地,只能委屈道友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陵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陵在东虢呼风唤雨,赵家在齐国势力不小。到了周国境内,遇上比他更蛮横的霍章,却只能认栽。 到此时,赵陵方有几分了悟,与其他世家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但执念已深,天福地就像扎在他心中的一刺,如何使力都-拔-不出来。 “即便是与虎谋皮,赵某也认了!” 能说动霍章,就能鼓动他人。 只要离开霍家,他定要走遍五国,将水搅得更混,方可渔翁得利。 自以为得计,赵陵心中稍定,在霍家连住五。 这期间,霍家待他如上宾,灵果灵酒不缺,灵丹亦送上两瓶。 “多谢家主盛意。” 再次见到霍章,赵陵开口便是道谢。 霍章笑道:“赵道友不必如此。相比道友对我之助,小小心意,算不得什么。” 旋即令家人奉上三瓶灵丹,两株三百年的灵植,言明半月后,遣家中子弟前往东虢。 一切议定,方礼送赵陵出府。 “赵某告辞。”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