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也点头赞同李蔚的建议。 李蔚将她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丢到她面前。 “不敢当面说就发短信,和他说‘章斯年,我喜你很久了。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离婚。’这样。” 云舒听他话,解开手机锁定,点进短信界面,还没打一个字,就开始心跳失速,指尖微微颤抖。 指尖悬空再那一分钟,愣是一个字都没打出来。 “我……我还是不敢。”云舒气趴在桌面上。 李蔚恨铁不成钢:“你就那点出息!” 说完恶狠狠戳了一下云舒的脑门,收拾东西,把她丢下,拉着林楚楚去公司处理节目配乐。 云舒揣着腔心事,坐地铁回去。路上心烦意刷朋友圈,一进朋友圈,就看见顾霄发的他拉着一群大学生,整装待发,准备去云南支教的场面。 云舒突然想起自己有一阵没关心的过的自己资助过的那个小孩。准备私聊顾霄,让顾霄给小女孩带点书和学习用品过去。 【云舒:在?你去的话,帮我给我资助的那个学生送点学习用品过去呗。钱我转给你。】 【顾霄:你还不如直接去呢,不是也放暑假了没事,正好散散心。】 顾霄支教的资金人手总是不够,常聊天三句话离不开游说朋友资助学生和支教。 【顾霄:我们下午的飞机,你现在过来正好赶上。而且那环境可好了,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还有雪山,转一圈,一切烦心事都没有了。】 云舒内心动摇几分——即使内心猜测被拒绝的概率比较大,她还是想表白心意,给自己的情一个明确的代。不敢发那条短信,只是怕被拒绝后面对章斯年尴尬。 要是以支教为理由出去……是不是刚好可以避免这种尴尬情况? 支教一个月回来,散个心所有伤心和难堪应该都可以缓解,那她时候应该可以冷静下来处理和章斯年的离婚事宜了。 手机屏幕上不断传来顾霄劝说的话语。 云舒埋头和顾霄聊天,听到地铁报站,才发现自己坐过了一站。 抬头看地铁运行图。10号线的终点站,正好就是s市机场二号航站楼。 云舒轻叹一口气——都坐过站了,不如就去机场吧,也许就是天意。 云舒迟疑几秒,回复。 【云舒:哪一班航班,我现在定机票。】 之后直到买好飞机票,坐在候机处,云舒都在编辑那条给章斯年的短信。 一条短信删删改改: “章先生,我知道章爷爷去世后,我们这段为哄老人家而开始的婚姻没有了存续下去的意义。但在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前,我还是想表达我的心意,争取一下。 在和你这三个月的相处里,我渐渐对你产生了慕之情。希望这段婚姻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么我从云南支教回来的后,会同你一块去办离婚手续。” “小舒!快点!登机了。”顾霄在登机口叫喊到,打断云舒的沉思。 云舒几乎是闭着眼睛,指尖颤抖按下的发送键。 之后登机,在空姐提示要关闭手机前,她看了一眼,章斯年没有回复。之后就逃避似的将手机关机。 第37章 上海到昆明, 飞机不过两小时。 顾霄带了一群大学生,大多是大一大二的,叽叽喳喳, 活泼的很。 s市的大学也就那么七八所, 云舒快登机前才到,又窝在角落里, 注意到她的人不多。现在上了飞机,自然有人认出了云舒,飞机还没起飞,全都凑上来,要签名的, 求合照。 云舒实际上内心纠结成一团,但仍旧挤着笑脸,和一波波凑过来的姑娘门合照。 好在飞机很快起飞, 在空姐的催促下,一群人总算散了。 顾霄在她身旁坐下,系好安全带。他皮肤晒得黝黑,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过千的名牌,一身的纨绔子弟气息在这两年洗刷的干干净净:“看你心情不好?” 云舒侧着头, 看着这座繁华的都市一点一点缩小,最后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朵里。 “没什么。”她声音闷闷的。 飞机才刚起飞, 她就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要是不挑破, 她还能好好和章斯年多相处一段时间。哪怕是多一天,两天, 都是好的啊。 ——喜真的是一件让人患得患失的事情。 “啧……鬼才信。什么都没发生你能行李也没收,两手空空就跟我去云南。” 云舒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多言,问空姐要了小毯子,蜷缩成一团。 她心里几乎成一团,鼻子酸酸的,目光呆滞盯着手里已经关机没了信号的手机。 下了飞机会收到什么回复呢。 她脑子里都亏模拟出章斯年和她离婚的100种情景,眼睛也跟着鼻子一块酸起来了。她有些慌的阖上眼,把头歪到一边,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眼眯着眯着,就糊糊睡过去了。 她腔心事睡过去,自然睡不安稳,飞机落地前晃动一下,就醒了。 飞机上冷气太足,受了凉,脑子钝钝的疼。她只觉得做了一个很混的梦,内容模糊。只记得隐约有章斯年的面孔。 飞机一点一点降落,气得耳朵一丝一丝的疼,和头疼叠加在一块,她觉得自己像是可怜兮兮被霜打雨淋的小白菜,心都是委屈。 下了飞机依旧混。带着几十个地撒的大学生出来,并不是省心的事。顾霄人手不够,她也只好跟着一块扯着嗓子组织队伍、清点人数。 将人组织好,坐上大巴,才匆忙开机。 手机屏幕亮起,中国移动的标志出现的时候,她有些害怕的阖上了眼。挣扎几秒才鼓足勇气,眯开一条,手指点到短信界面,准备看回复。 点开后有些不可思议——章斯年居然没有回复。 退到主屏幕,发下通话上显示着一个红红的数字10。点进去一看,10个来自章斯年的未接来电,每个电话都稳定间隔了10分钟。最后一个电话来自一个小时前。 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手指颤抖回拨回去。 耳边响起的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她的心像是被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凉水,还是夹了一堆冰块那种。 ——章斯年是已经厌烦到不想理她了么? 云舒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心,才将几乎要落下去的眼泪憋了回去。之后一路神情恍惚。 山路十八弯,大巴在弯弯绕绕的山间公路里转来转去。虽然经济不发达,但一路风光颇美。身后的小姑娘一直都在叽叽喳喳,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她晕车晕的厉害,最后顾霄给她贴了两个晕车贴,喂了几片晕车药,困意上涌,才觉得不是那么难过。 晕车药的功效实在太强大,她脑子都是昏沉的,那些酸涩的心事,被一股一股上涌的困意掩盖起来。快要睡过去时,手机突然响起。 云舒早就困到大脑迟钝,摸着手机,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看着手机上章斯年的名字,唰的一下直起身子,惊讶得手机都要从手里掉下去。车子经过一个坑,颠簸一下,她脑门也跟着重重撞到车顶。 她捂着头上刚刚撞出的一个包,嘶了一声,手忙脚接起电话:“喂。” “你人在那?”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淡,云舒总觉得像是在抑着怒气。 “云……云南。” “云南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车还在路上。我……我去问一下。” 云舒问了下顾霄,最终将目的地的那个小村庄报给章斯年。 章斯年言简意赅:“我人已经到昆明了,你给我乖乖在那等着。” 说完顿了几秒,又补充一句:“你再敢跑试试?” 这句话语调微微上扬,云舒只觉得脖子一凉,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捏住最脆弱的脖颈拎起来的猫,浑身的都要炸开。 没等她回复,章斯年就挂了电话。 暮四沉,雾气从山间升起,她的心思比浸在云雾中的曲折公路还要曲折些。 之后到了支教所在的傈僳族小村落里,含乡土气息的两层木质民居在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天很蓝,云低垂,最顶端的屋子仿佛建在云间。山脚是一汪湖泊,被夕晕染成一片波光粼粼的红。 同行的姑娘惊叹出声,一分配好屋子解散后就撒似的跑出去,山都是笑闹声。 她躺在在民居的上,大脑放空,盯着木头错的房梁,手捂着自己的口,呼有些错。 章斯年一收到她的短信,就来了云南。 ——这是不是意味着,章斯年也是有一点点的喜她? - 乡间的硬的很,一转身就吱吱叫,她又带着心事,一晚上都睡得浑浑噩噩。睁眼时,天将亮未亮,天边的云彩被朝染出一小片橘红。 她没了睡意,肚子又些饿,就将昨晚在村子里买的山里自己种的水灵灵的桃子洗了,沿着山路漫无目的一边走一边啃。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问这里居民买的特服装。不知什么料子,山间晨风吹过,凉的不行。幽静的山谷里只有鸟类宛转悠扬的啁啾声。 她从山下远远看去,晨光里,盘旋山路尽头有一辆灰扑扑的小车缓缓驶来。 太倏地一下从山间跳出来,光普照,车在山间穿行,像是披着最耀眼的光。 山路崎岖,车速不快,速度一点一点放缓。 她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沿着山间的石板路,飞奔下去。清凉的晨风将一头卷发吹的飞扬起来,一片宁静中只有她哒哒哒飞奔下山的脚步声和鸟鸣声织在一块儿。 她跑到山脚,那辆小车也正好停下,车门打开,修长的腿迈出,下车的是一道再悉不过的身影。 章斯年嘴角微微上扬,沐浴着晨光,向她走来。 金的光包裹,耀眼的像神祗。 只是跑了短短一段山路,她心却跳快得像刚刚跑完三千米,肾上腺素上涌,心漂浮着,脚像是踩在云端 章斯年走到他跟前,手抬起,曲着手指头,气急败坏的在她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云舒呜了一声,用手捂着脑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