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定涛眼中的鸷甚浓,对于这个云浅夏,他实在是没有了耐。 刚要上前,想直接掐死她算了,此时,他身边的暗卫却道,“世子,前面的机关只怕不仅仅是多少的问题,而是极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我们不小心着了道,只怕立刻就会引起了整个凤凰山的注意。” 皇甫定涛垂眸,他知道这是真的,可是面对如此不讨喜的云浅夏,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猛地,皇甫定涛挑了一下角,颇有几分侫的样子,“云浅夏,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问你,如果,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了你,你说,你会不会是生不如死呢?” 说着,皇甫定涛向她的方向跨了一大步,角的恶,明显盖过了他眼底的那抹厌恶。 “皇甫定涛,你不能这样做!”浅夏似乎是受了惊,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了?若是真的怕了,那么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我进入凤凰山,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更准确地说,我保证你就是死,也会死得没有尊严!” 浅夏似乎是被这话给吓到了,小脸儿微白,“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让他们离我远一些。” 皇甫定涛笑笑,一摆手,浅夏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离的最近了。 突然,前方似乎是有了一阵琴声传来。 这琴声,听上去幽雅空灵,不像是什么诉说情怀的曲子,倒更像是有着能安抚人心魔力的仙乐。 皇甫定涛愣了一下,下意识便口而出,“云浅夏?” 这曲子他以前似乎是听过,好像是在允州还是在安城来着?他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很明显,应该是云家人所奏,如果不是云浅夏,那便是云长安了。 他又听了片刻,惊觉这支曲子当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女子? 云浅夏? 皇甫定涛暗叫不妙,只是他才张口,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命令,就看到了眼前的浅夏笑得一脸得意! 只觉得腹间一痛。 皇甫定涛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已是被这个女人,一刀刺入。 太大意了! 因为这个女人不会武,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对她就没有太多的防范。 而那位略有些身手的三七,倒是一直被他们防备着。 没想到,最后自己中招的,却是眼前的这一位,柔弱女子。 皇甫定涛紧咬了牙关,强忍了疼痛,一掌便挥向了浅夏,然后再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数十名黑衣人上前,将皇甫定涛护在了中间。 “你,你不是云浅夏?” 已是飞身后退了数丈的浅夏,此刻正笑地看着他,而后,伸手一抹,出了一张与浅夏完全不一样的脸,正是浅夏身边的丫环,妖月。 “你?呵呵,我竟然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是你自己蠢!怪不得别人。你们不是想要进入云家秘境吗?好呀,现在机会给你们了,随意吧。” 话落,妖月轻轻一跃,已是到了一棵树上数十丈高的地方,再眨眼间,便没了她的踪影。 皇甫定涛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面很是痛苦地看着妖月逃走的方向,他知道,这一次,他们怕是要真的完了。 眼底的灰败,面上的失望和沮丧,让他周围的暗卫,也觉到了一丝的悲观。 “呵呵,我竟然又被他们夫两个给算计了!你们走吧,不用再管我了。” “世子?” “行了,回到父王身边去吧,那里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是我自己蠢,还连累了你们。” “我们保护世子回去。”其中一人说完,就要上前来扶他。 皇甫定涛一把将那人给推开。 “你们都是苍溟的英,我已经给苍溟带来了太多的损失,这一次,不能再连累了你们。苍溟培养你们也不容易,回去吧,告诉父王,就说,我怕是不能再到他的跟前尽孝了。” ☆、第九十一章 准备好了? “皇甫定涛,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待遗言吗?”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云长安背了一把古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女子,正是云浅夏。 “你?” 皇甫定涛的暗卫立刻飞身而上,只可惜了,还没有接近对方,就被突然出现的十几名暗卫围攻,被迫退了回去。 “皇甫定涛,我以为经过了之前的事,你会变聪明了一些,没想到,你竟然仍然贼心不死,还想着再拿我做幌子来威胁元初。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浅夏的嘲讽,就像是无数的冰刀,一下下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此生并不介意拿他跟别人比,他知道,于军事上,他不及穆年,于武功上,他或许也不及穆年,可是于秘术上,穆年却是一丁点儿都不会的。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地眷顾一个穆年? 他有什么好? 不就是一个长平王的儿子吗?他得到了师兄梦寐以求的女人,还得到了无上的荣耀,他凭什么? 原本他们两个人或许不会有什么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穆年,竟然会成了阻碍桑丘子睿大业的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皇甫定涛想杀了穆年,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两了。 对于穆年,只要是他不威胁到了桑丘子睿的大业,他或许还会考虑罢手,可对于云浅夏,在他的意识里,她就必须得死! 只有她死了,桑丘子睿的心才能静下来,只有这世上让桑丘子睿再也没有了牵绊,他才能够成就大业!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的身边还会出现其它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的心里,再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人有,那便足矣。 不得不说,如果浅夏得知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定然是会骂他一句变态的。 这是什么古怪想法?为了一个桑丘子睿,全天下的女人,但凡是让桑丘子睿动心的,都该死? 再说了,从一开始,浅夏就不断地拒绝桑丘子睿,甚至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他,远离他,何曾一心利用他了? 就算后来他出手帮了她,可是她却自认,不欠他的。 如果当初没有浅夏出手,桑丘子睿也未必就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云长安盘膝而坐,将古琴摆好,这样标准的姿势,在皇甫定涛看来,却是格外的紧张。 “大家小心些,对方极有可能会对大家使用幻术,所以,要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冷静。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你们眼中看到的一切。” “是,世子。” “皇甫定涛,你不必紧张。现在哥哥弹的不过是静心曲,相信你也听出来了吧?” 果然,那琴弦微动,字字音符,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静心曲,这种曲子,沉稳,清心,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用于使用幻术。 “你想怎么样?” 角对调,现在问这句话的,却成了皇甫定涛。 浅夏不想笑话他,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一手捂在了腹部上,手指和手背上,已经是沾上了不少的血迹,而他的一身锦袍,亦是看起来有些狈。 看着他微的头发,渐渐失了血的脸,还有那微微前倾的身躯,这样的皇甫定涛,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会是那个在苍溟,被皇室寄予了极高希望的亲王世子。 “皇甫定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一个聪明人,云家的地,你自然是不可能进得去。甚至,你们连凤凰山的主脉,也不能踏足一步。”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看到现在这样的你,我有什么理由没有自信呢?” 这话还真是将人堵地难受。 皇甫定涛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这会儿浅夏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云浅夏,我原本是有些好奇的,你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和自以为是之外,还有什么?今,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难得的,你还有了几分的头脑。” “皇甫定涛,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大夫。” 浅夏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腹部上,然后很好心的提议。 浅夏在离云长安不过丈余的地方停住,这个距离,对于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皇甫定涛看着这个女人,这个一直让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女人,他真想一刀结果了她。 可惜了,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云浅夏,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看你,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命格会比别人奇特?” 皇甫定涛突然笑了,而且笑地颇有几分的诡异,一双凤眼中出来的光芒,实在是让人有些畏惧。那种觉,就好像是独自一人走在了深山老林里,却被一只饿给盯上了。 浅夏微微眯眼,“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像的要多。” “呵呵,是呀,很奇怪是吗?连我师兄都不知道的一秘辛,我都知道呢,怎么办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刚刚让那个女人下手狠了些?哈哈,我快要死了,你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还能从死人的嘴里套出话来?” 皇甫定涛清楚地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失,他体内的血,也在一滴一滴地离他的躯体。 浅夏平静的面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急切,右手微抬,很快,便有大批的黑衣人冲他们杀了过去。 厮杀声、兵器入体的那种冰冷,还有血被溅到了身上的那种腥热。 皇甫定涛的定力再好,此刻,也不可能让他静静地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被他们杀了。 可是现在,他明显地觉到,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挥剑杀人,似乎是更为艰难了。 一个站立不稳,他最终还是以剑做柱,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没有哀号声,没有惨叫声,只有他们变软的身子,倒地的那种扑通声。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是在一下又一下地刺着他的神经,告诉他,因为他的无能,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愚蠢,害得苍溟的英,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了紫夜。 要知道,这么多的暗卫,加上上一次损失的,苍溟怕是至少要再花费五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才能再训练出一批来。 这还得是有现成的预备人员。 浅夏就这样冷静且无情地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嫣然一笑,那样的笑容,展现在了这样的场合里,就像是美丽的杜娟花,开在了一片血泊里,妖而华美。 “怎么样?看着你的手下,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觉得很心痛?很无力?”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