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刚刚明明就说了。你说要将青梅许配给云家的三公子云若奇,刚刚在这儿的人可是都听见了。” 许彦几乎就是被他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你你!穆年,你小子再给我说一遍,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们二人成亲了?” “舅舅,做人不能这样,您刚刚明明亲口说的,不信您问问看,青龙和无忌表弟也听到了。” 穆年说着,还直接就冲着不远处树上的许无忌,笑眯眯地问道,“三表弟,你说是不是?” 许无忌没想到他就只是在这儿看个热闹,也能被捎带上,当下一个不稳,就从树上给跌了下来,好在还有一身功夫在,不然的话,这丑可就出大了。 “那个,好像是吧?父亲,貌似我也听到了。” 面对狡诈腹黑的表哥,许无忌绝壁是要站在他这边的,不然的话,真的会被他给整个半死不活的。 想着自己这次好不容易主动要求帮表哥个忙,结果还被人给识破了,真是没面子呢。 这个当口儿,也就当是自己赔罪了,省得以后表哥再拿这事儿来糗他。 许彦听得脸都绿了,“你这个浑小子,有你这么不知亲厚的吗?啊?还没怎么着呢,就把你妹妹给卖了?你到底是姓穆的,还是姓许的?” 许无忌很无辜地挠挠头,撇撇嘴,“如果父亲姓许,那孩儿就是姓许的。如果父亲姓穆,那孩儿也就只能姓穆了。” “你!你这个不肖子,你,简直就要气死我了。” 许无忌也不以为意,撇嘴道,“父亲,说过的话就要认帐,行了,我知道两个哥哥都忙,反正您也瞧不上我,我就跟着表哥一起去辽城。正好,就以护送嫁妆为名了。还能顺便帮您掌掌眼,看看我那个未来的妹夫是不是合格?” 许彦气得哼了一声,甩袖就走。 穆年知道他也不是真的就生气了。 若是无意让青梅嫁给云若奇,当初他就不会同意让青梅跟着去辽城了。 这会儿,不过就是在气被自己给套进去了。 当然,更气许无忌竟然是帮着他这个表哥,而不帮着自己的父亲了。 穆年没有在淮安停留太久,毕竟,他这个辽城的元帅,好歹也是掌管着那么多的兵马呢,哪能离开太久? 收到了朱雀也顺利离开了苍溟境内,穆年才松了口气,下令全速前往辽城了。 穆年和青龙并没有护送这些金银走,而是先一步,直奔辽城了。 皇甫定涛丢了这么多的银子,自然是怒不可遏,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心挑选出来的那些勇士们,就这么被他给杀了,一个不留。 这个穆年,也太狠了! 皇甫定涛毁了朱雀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消息网。 可是穆年也没让他好过了。 劫走了大笔的银子不说,还直接杀了自己这么多人。 偏偏他对父王说是穆年干的,父王还不信! 入朝时间并不能算是长久的皇甫定涛哪里能明白睿亲王的心思? 别说这税银是穆年劫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不能在朝堂上妄议的! 想想看,苍溟三十万大军被人大败! 这才回来安顿没几天,苍溟的上百万两的税银就让人给劫了,真以为这苍溟的官府守卫就是纸糊的? 若说是当地的一些土匪恶霸也就罢了,偏偏要说成了是穆年干的,那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苍溟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事情若是果真传开了。 只怕天底下指责穆年的人没几个,笑苍溟国力和皇室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了! 这个脸面,苍溟还真是丢不起的。 而穆年,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了,苍溟皇室,就算是知道这银子是他劫了,也只能是打断了牙往肚里咽! 不可能会将这样的丑事给说出来,这只会影响了他们苍溟的国威。 穆年将这人心,还真是给算计得一点儿遗也没有了。 穆年不仅仅是将这些都算计到了,他还有一招更狠的。 关于皇甫定涛的身世的言,他让朱雀利用手上仅剩的那点儿资源,快速地在苍溟的民间传播,并且,慢慢地开始往军中渗透。 言在这两个地方,不同于上层社会。 传播的速度不会那么快,效果也不会那么明显。 可是,就是这种长期的渗透,到时候,只怕是足以给皇甫定涛,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如果不是这次穆年被他给惹恼了,他是真没有想过要给他这么狠的教训的。 穆年回到辽城时,在城门口接他的,竟然是桑丘子睿。 穆年并未传信回来,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桑丘子睿占卜到了今天是他的归期。 穆年下马,看着与月前相差无几的面容,走近后,看到了他眸中那淡淡的哀伤,他知道,只怕这一次,他也是无功而返。 “青龙,让人给家里报个信儿,就说我去一趟刺史府,一会儿就回去。” “是,公子。” 桑丘子睿与他一起并肩走在了刺史府的后花园里。 这个时候,花,竟然是长出了花苞。 一片青绿之中,偶尔还能看到了点点的黄,还真是让人有了焕然一新的觉。 穆年不免叹,他这一走,竟是走了一个月。 离开辽城时,有的墙儿底下,屋顶上的积雪还不曾化去,现在回来,花就快要开了。 “说说吧,巫师那里,可有收获?” 桑丘子睿白衣银发的形象,在这一片的青绿之中,分外惹眼。 与他不同的是一袭青衣的穆年,站在这里,却给这片青绿,了几分的寒气。 “收获不大。我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巫师,他说,命数,即是天意。而天意不可违。逆天改命,也并非绝无可能,只是代价,定然是常人承受不起的。” 说了等于没说! 穆年隐约是知道了当初桑丘子睿为了给浅夏改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记得你们都曾提及,九华山上的九转玲珑阵?” 桑丘子睿点点头,“那个阵法,在九华山上,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年了。据说是一位得道的仙人所留。后来,被列为了九华山的地。” “那个阵有什么作用?” 桑丘子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用的。不是秘术师,是不可能开启那个阵法的。而且,就算是能开启,也是要冒着被灰飞烟灭的危险的。” 穆年心内着实地鄙夷了桑丘子睿一把,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不会秘术吗? “对了,我之前在皇甫定涛那里找到了几本儿书,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秘术师,上面所提到的一些东西,也看不太明白。一会儿回去让浅夏看看,说不定会有用。” “他?或许吧。极有可能是师父留给他的。” 穆年一时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桑丘子睿,“有趣!你们是师兄弟,而且,以前听着皇甫定涛的语气,你是在蒙天那里,比较吃香的一个,怎么现在,反倒是皇甫定涛比较得了他的心了?” 桑丘子睿横了他一眼,“你的好奇心一直都很重?” 穆年挑眉,“这倒没有。只是牵扯到了你们师徒,难免有些好奇而已。” “小心好奇心,能害死人。”桑丘子睿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与他错身而过,不再搭理他了。 穆年扬扬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摇摇头,就往外走。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得桑丘子睿又道,“我说,你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找到延长浅夏寿命的方法,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穆年停下脚步,转头有几分玩味地看着他,“就算是找不到又怎么样?我马上就要回府了,要见到我的子了。我总不能愁眉苦脸地对着她吧?既然是在意她,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某些负面情绪影响到她。” 低下头,微顿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最后这一句话,还真是好比拿了刀子往桑丘子睿的心窝子上戳。 桑丘子睿抿了抿,看着他的背影,低喃了一句,“果然是个心狠的主儿呢。” 穆年一路的确是笑着回府的。 正如他刚刚所说,他心里就算是再难受,再着急,也不能让浅夏觉到了他的惊慌失措,不能让浅夏跟着他一起伤心。 想想浅夏那样如同桃花一样美丽的女子,子如同腊月寒冰一样的女子,能成为自己的子,这是何其不易? 换个角度想,这又是何其有幸? 就算是浅夏命不久矣,又如何? 至少,他们也还有个三五年可相依相偎吧? 这样的话,他们还有一千多个夜,可以一起相拥,一起共眠呢。 他们还有这么多甜的子可以过,又不是马上去死,马上分开,哪里有值得让他难过的地方? 穆年也是在回过的这一路上,将这一切都想明白了。 浅夏活一,他便陪着她活一。 浅夏再活一年,他便陪着她再活一年。 浅夏走的时候,他也一定要陪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霜雪寒冻,他们都是夫,都是这世间极为相的两个人。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是幸运的。 所以,有什么好担忧的?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们还有这么多甜的时光可一起度过,还可以一起去看出,一起堆雪人儿,一起陪着云华爬山游湖。 越想,越觉得他们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穆年越想越觉得喜滋滋的,一到府门口,就看到了浅夏抱着云华在等着他了。 “浅浅!” “可回来了。云华天天念叨你呢。” 穆年坏坏一笑,“云华念叨我,你就没有想我?” 浅夏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穆年将她怀中的小云华给抱了过去,“走吧,我们一起回家。”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