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小姐入前,直接就给了封号,要么是妃,要么是嫔。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自己想了法子接近皇上,只怕连现在的这个贵人的位子都没有。 穆焕贞一口银牙,几乎就要将自己的嘴给咬破了。 怎么自己就这么命苦呢? “启禀贵人,奴婢想着,既然太后的赏赐都到了,咱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否则,怕是会被太后以为您与大小姐不和,或者是说您不懂礼数了。” “她是姐姐,我是妹妹,当初我进,她也不过就是只给了我一双金镯子罢了,如今她要远嫁了,我就得巴巴地上前给她送上好东西?凭什么呀?” “贵人,您可消消气,这不凭什么,谁让您现在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儿呢。要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的女人盼着皇上呢,您如今正得宠,若是有心人在您身上寻个错处,在皇上身边再嘀咕几句,只怕皇上想远了您,可就是太容易了。” 穆焕贞虽然是生气,可是于这等事情上头,这头脑还是十分冷静的。 “罢了,正如你说的,就算是做做样子,我也不能让别人挑了我的错处。你去箱笼里挑出一套首饰来,给她送去吧。” “是,贵人。” 穆焕巧这边儿得了太后的赏,自然是表现得万分。 不过,浅夏却不放心,给了穆年一个眼,太后赏下来的这些东西,必须得一一检验过了。 穆年虽然是不乐意,可是架不住这是浅夏的意思,只能是咬了牙,跟那些东西较了一天的劲,总算是找出来了几样儿东西。 穆焕巧不明所以,穆年就先拿了一个镯子,再让人去取了一盆清水过来。 “大妹妹,先将你自己手上戴的这个玉镯子,放进盆里,看看可有变化?” 穆焕巧依言而行,水中并无任何变化,那镯子,也是好好儿的。 穆年再自锦盒中取出了那只红的玛瑙镯子放进了盆中,起初并无不妥,时间久了,便发现这镯子的颜在慢慢地变暗,再等了一会儿,这盆里的水,已是渐渐地有些泛黑了。 穆焕巧吓得脸苍白,“这,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穆焕然也赶了过来,一看到了盆中水的变化,直接就道,“这镯子有毒。” “不错。这与当年他们对我下毒手的手法很是相似。看来,太后也从先皇和梅贵妃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穆焕然虽然不像是穆焕巧那么害怕,不过脸仍然是有些不好,“大哥,可知这是何毒?” “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巨毒,只不过,若是长久佩戴,只会令人的身体寒气太重,慢慢地再引向了女子的体,使女子不孕。” 穆焕巧的身子一个踉跄,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一手,紧紧地扶住了一旁的丫环,那微微泛青的指节,可见其心底之恐慌。 “这也太狠了些!”长平王妃怒道,“绝了一个女子的子嗣,这分明就是要了这个女人的半条命了。我真是不懂,我们穆家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竟是引得肖家如此对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她姓穆呢。焕巧,这件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以后心里头就要多份防备。当务之急,是要将你们的婚期尽快地订下。还有,此事也就今在这里的人知晓,出了这个屋子,便将这些都给忘干净了。” “是,世子。” “大哥,你说,太后会不会?” “放心吧,这几样儿东西我都挑出来了,你仍然放好,自己记下这些之后,也一并带去州。只是放着,自己不用就是了。” “是,妹妹明白了。妹妹多谢哥哥救命之恩了。”说着,穆焕巧冲着他就跪了下去。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快起来吧。” 浅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回到了初云轩,一张脸,仍然是冷着的。 “怎么了?你有心事?” 浅夏的脸有些沉,“断人子嗣这等事,可是要损数的。太后比当初的先皇聪明,至少,她不敢对你我下手。” “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担心了。” 浅夏摇摇头,“你我是夫,何来此言?倒是穆焕巧这一出儿之后,让我明白,太后不敢打我们的主意,却是会不断地来针对穆家其它人,如此,时久了,你我的名声也会受损。看来,我们要尽快地离开长平王府才是。” “我明白了,我会先将焕巧的婚事订准,越快越好。” 浅夏看着穆年急匆匆地去寻长平王商议,自己则是坐在了桌前,开始想着有关宋家的一切。 据穆年之前让人打听到的,再加上了现在她对宋天赫的了解,这个人,应该是可以成为一个女子的依靠的。 只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的是,宋天赫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这门婚事的初衷是什么? 或许,是宋河有什么目的? 朝廷对长平王府的态度,宋河身为边疆大吏,不可能不知道。一州之刺史,对于朝堂的动向,岂能没有知? 再想想那宋天赫的态度,这个男人,城府虽不及桑丘子睿,可是也绝非泛泛之辈。 虽说他是一介文人,手无缚之力,可是这文人一旦狠起来,可是比一介武将,更要可怕。 古往今来,但凡是在朝堂上能掀起了血雨腥风的,除了极少数手握重兵的武将,就是那些自诩清高的文臣了。 他们的手段,可是比武将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 他们杀人,那是从来不屑于自己动手,他们的身上,貌似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所以,宋家,他们是不得不防。 浅夏能想到的,穆年自然也想到了。 不仅想到了,甚至是比她想的要更为周全。 回来后,看到浅夏仍然是在烛台前,愁眉不展,不免有些心疼了。 “还是在为宋家的事情担忧?” “你的计划太大,风险也太高了。我们不得不仔细再仔细些。” 穆年轻轻地揽她入怀,再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浅浅放心,州,早已是我的地方了。宋家若是聪明,自然会与我相安无事,否则,只怕宋氏门,将无一能活。” 尽管穆年尽量将自己身上的煞气给淡化到了最低点,可是浅夏仍然是能锐地觉到,战争,很快,这场战争,就不仅仅只是属于四皇子和肖云放之间的了。 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这场战争,或许,就连苍溟,也会横一杠。 紫夜,终将来毁灭的一么? “浅浅不必担忧,我们的计划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桑丘子睿坐在了静国公府的凉亭里,看着已经渐渐绽开的花,心里头,却是纠结万分。 他虽然不知道穆年到底要做什么,可是他会带着浅夏离开梁城,这一点,是必然的。 到底让不让他们走呢? 如果阻拦,那么,谁又能保证将来肖云放不会再打浅夏的主意了?他并不相信上次肖云放有意为难,就真的单纯只是为了银子。只怕,他更想要的,是云浅夏这个人! 肖云放已经确认了,云浅夏就是云氏的家主,那么,云浅夏的身上若是没有一些出奇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了云家的家主? 所以,肖云放不会就此罢手。 他现在之所以选择了静止不动,也不过是因为之前打草惊蛇,再加上如今前方战事未平,他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如今穆年将浅夏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就算是他要见她一面,都是极其费劲。 这些子,他不是没有试着去硬闯倚心园,可是没想到,以他的身手,竟然是本就不能靠近初云轩。 可是如果就此任由他们离开,将来想要再见浅夏,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不仅如此,穆年手中的兵马又该如何处置? 一旦他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自己又如何能保证,穆年不会对肖云放出手? 说来说去,还是肖云放和先皇将长平王府给急了。 这个时候,稍有不慎,长平王府就真的是有可能揭竿而起。 桑丘子睿头一次埋怨自己不该如此聪明。 如今猜到了穆年的动作,可是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如果这里面没有牵涉到了浅夏,那么什么问题也就都好解决了。 可是这件事情里头,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又偏偏是她。 穆年无论怎么做,出发点定然都有一样,便是护着浅夏。 桑丘子睿不蹙眉,若是换成了自己,他会不会也做出同穆年一样的决定? 肖云放此时在里头,也有些头疼了。 虽然他找到了那些金银的藏匿地点,可是他总不能隔三岔五的就去一趟皇陵吧?若是不去,那些金银又当如何运回来? 要知道,他要的银子,可都是大笔的,不是一千两一万两就能解决的。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命那些暗卫,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想法子运进来。可是如此,他们能运进来的,也是数数目有限,而且此事还必须做得隐秘,一旦被人知晓,只怕是会引起朝堂动。 就算如此,他每天晚上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好在,如此持续了十余后,他也就渐渐地习惯了,既然一直不曾出事,想必也就不会出事了。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这个秘密,肖云放还是再跟桑丘子睿打了招呼,希望由他派人,在暗中一路保护,这样的话,他才能真的睡得安心。 扶尚未收服,先前虽然肖云放意杀掉那些百姓的计划未曾成功,可是仅凭着桑丘子睿和穆年两人在暗中的行动,本就是不可能将几万人安置好的。 于是,这的朝堂上,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允州的奏报。 允州之前就曾发生过民的暴动,而这一次,再度暴发了。 不同的是,当初允州的刺史是方亮,而现在,方亮已经调任辽城刺史,所以,允州之,再不可能会波及到了方家。 允州的百姓暴,起初并未引起肖云放的重视,虽然静国公和刘大人,以及刚刚入朝的赵子奇也一再地强调这民可能带来的后果,可是在肖云放看来,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没有经过训练的一群暴民,能有什么本事?他们手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粮草,还想着学人家谋反? 肖云放从心底里面是不屑的,就算是有十万的民,也是不住一万的兵厉害勇猛的。这是他心底的想法。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数后,允州刺史被杀,允州的兵马司,连同允州府衙的一些捕快衙役们,竟是纷纷参与进来,不过才短短十余,原本的朝廷武将,现在,竟然就成了这些民的头目。 而这位将军所举的旗帜,竟然就是扶四皇子的。 扶尚未收服,如今允州又被敌人占领,这下子,肖云放才是真的慌了。 好在现在朝中有银有兵,肖云放果断下令,直接就派出了十万大军,围困允州。 允州真正能算得上是兵的,总共不超过两万人。 肖云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很快,允州就传来了好消息,朝廷大军接连取得大捷,已经顺利进驻允州,如今,就只是大军在城内,开始大肆的搜捕那些民和叛臣了。 允州之危,算是解了。 肖云放这一次,可以说是后悔到了不行。如果自己早听舅舅的,或许,本就不会有允州之,自己也就不会这么多的子,难以安寝。 如此一折腾,一转眼,已是到了四月底。 而长平王也上了一道折子,由世子穆年亲自送嫁。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