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来人,送云公子出去。” “是,公子。” 云长安这一出来,外头的人自然是就再没有继续说话了。 云长安许是本就不知道这亭子里头还坐着人呢,出门以后,连往这厢看也不看,直接就往院门口的方向去了。 桑丘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云公子,见他人虽然是相貌不凡,却是如此地没有眼力,不免有些气恼。 再怎么说这里连坐带站这么多的人,他竟然是都没长眼睛么? “这人怎么这样儿?眼皮未免太高了些吧?” 桑丘华的话,众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长风仍然是不语,而肖云放却是开口说话了。 “这位是三表妹吧?你有所不知,他是玉离子神医的高徒。那玉离子可是格乖张的很!当年便是父皇竭力挽留,最后动了杀机,他仍然是不肯低头,没法子,最后父皇不得不松了口,放他出了。他的徒弟,子自然是会有些桀骜不驯的,也属正常。” 长风此时早已进去禀明了桑丘子睿,很快便开了门出来,站在门口相。 桑丘弘看着底下人将血水和一些血布清理了出来,难免再度皱了眉。 “回老爷,公子之前吩咐过,夫人的身体才刚刚好,所以,他伤口裂开之事,还请几位主子能守口如瓶,莫要让老夫人和夫人记挂。” 肖云放笑道,“二表哥果然是仁孝之心。” 老太爷亦是点了点头,“吩咐下去,此事万不可再提。” “是,父亲。”桑丘弘和桑丘业自然是躬身应了。 几人进屋内探望,看到了桑丘子睿的脸苍白,只是小坐了一会儿,便都散了。 肖云放被安顿好了,便沐浴更衣,晚上有为了接他的晚宴,他自然是不能松懈的。 桑丘华与桑丘子睿发生了争执之事,桑丘子睿不提,自然也就是无人再问,毕竟都是自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桑丘弘看向了整个儿二房人的眼,就有了几分的不悦了。 桑丘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少不得又是一番打骂! 底下人哪里敢说什么?只能是小心伺候着。 傍晚时分,桑丘华身边的一位贴身婢女去了二夫人的院子里讨了些首饰,自然是为了晚上能惊了二皇子的眼。 只是人才走到了半路,便被一位婢女叫住,然后神匆匆地,便绕过了二房的院子,竟然是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云长安回到了听风居后,将桑丘子睿的伤势说了一遍,又将他最后说的那话重复了一遍后,穆年的脸都气绿了! “这厮定然就是故意的!” 云长安故意忽略了他的磨牙声,“我看他那伤口定然是自己挣开的,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一时气恼,所以才会如此。” “被人气到?” 云长安将听到的那些八卦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瞧着那位桑丘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位桑丘公子,也未必就是良善之辈。” “他自然不会是良善之辈!”浅夏的脸微冷,“成大业者,有几人是良善的?他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发难二房罢了。瞧着吧,后头的好戏,怕是更彩了。” 穆年一听到了浅夏对他的评价,脸立马就好了不少,“今晚上桑丘府上定然是会有宴会。安城的名贵族,想必都会亲至,浅浅想不想看看?” “没兴趣!”浅夏摇摇头,“无非就是莺歌燕舞,有什么好瞧的?” 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挑眉看他,“你若是想看美人了,倒是不妨去瞧瞧,依着你的本事,他们想发现你,只怕也未必容易。” “浅浅说话,何必带刺儿?我只是看你近总是憋在了这院子里,担心你会闷的慌。”穆年道,“再说了,你不是说今晚上会有好戏看?” “今晚上?” 穆年咧嘴笑笑,“我可不认为,那位桑丘子睿会放着这样好的机会不用!越是当着名门贵族的面儿,打二房,才是最好的机会。” 浅夏听了,倒是眉心一动,“的确如此。” “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今天晚上倒霉的会是哪个?” 云长安看了看他二人,咬想了想,“总不会是那个桑丘子赫吧?” “桑丘华!” 穆年与浅夏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道。 云长安看着极为默契的两人,不免有些火大,“你们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 穆年却是快地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心有灵犀?这个词我喜!我与浅浅自然就是心有灵犀了!哈哈!” “你们为什么会选桑丘华?” “因为她是二房当中,最弱的一个!”浅夏话落,角亦是扬着几分笑,“好了,我们也该用膳了,早些用完晚膳,好早些去看戏。” 当晚整个桑丘府的前院儿几乎就是灯如白昼,许是考虑到了桑丘子睿的伤势未愈,所以倒没有的太过铺张奢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会太过招摇。 可是到了菜品上,却又是极为讲究。 连盛菜的盘子,都是挑细选,人人桌前用的,皆是一整套。且因为男女不同,而分了青、红两种花的碗碟,皆是出自紫夜有名的官窑。 这场宴会,宾客即便是仅限于安城的名,少说也得是有近百人了,家家拖家带口,听闻二皇子来此,哪家不想着将自己家的适龄女子带来,以盼能得了二皇子的垂青? 浅夏在暗处冷眼看着,仅这碗碟一项,少说也得要耗费近万两的银子了。 浅夏忍不住了口冷气,安桑丘氏,果然是名不虚传,真不是一般的富贵呀! 三人倒没有刻意地遮掩,都是坐在房顶上,顺便是还让人备了一个小几,上头摆了几碟瓜果点心,还备了一壶牡丹。 “怎么样?可有羡慕了?” 浅夏有些调侃的语气里,隐隐还透着几分的醋意,穆年一勾,倒是乐了。 “浅浅,你能这样说,我是真高兴。” 浅夏白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在说他,你有病吧? 云长安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眼睛倒是在一个个儿的美女丫环舞姬的身上扫过,不见*,纯欣赏的眼神。 穆年随手自碟中抓了几颗核桃开始剥着,而浅夏一看到了他的动作,立马就转了身,像是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快看,那些人似乎是桑丘大夫人院子里的人,看来你们期待的好戏终于上场了。” 浅夏立刻就打起了神,伸着脖子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 鼓乐之声顿歇,只闻桑丘老太爷声若洪钟。 “今晚摆宴,你们夫人为何未至?反倒是你们这些仆妇来地倒是周全?” 桑丘弘的脸顿时一僵,神不妙。 “回老太爷,夫人原本是换好了衣裳,也都准备好了,可是底下的一名丫头多嘴,说是公子的伤势加重,恐是过不了今晚,夫人一急之下,晕厥了过去,如今,府医正在为夫人诊治。”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惊骇! 桑丘公子重伤不治? 这是何等的惊天消息? 在这安城,若是桑丘公子果真不在了,岂非是等于塌陷一半儿? “胡言语!”桑丘老太爷看到了二皇子的脸微恼,立时大声喝斥。 “回老太爷,奴婢此来就是为了向老太爷说明此事,那名多嘴的丫头已经被拘了起来,而且,据她招认,将这个消息透给她的是三小姐身边的丫头荷香。” ------题外话------ 桑丘家似乎是越来越热闹了…妞儿们,你们说二皇子是为什么来安城的?真的只是因为桑丘子睿受伤了?哈哈。 ☆、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 因着桑丘大夫人昏厥一事,这宴会再进行下去也是无趣。 肖云放想到了白天长风的眼神,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直接就起身拱手道,“外祖父,大舅母向来疼我,而且,每每年节及我的生辰之时,都会派了人送上礼物,多年来从不曾有任何的差池。如今大舅母突然病倒,这宴会,还是就此作罢。先去看看大舅母吧。” 这宴会本就是为了接二皇子而设,如今他自己提出来没有再继续的必要,倒也算是全了桑丘家的脸面。 而其它人个个儿也都是人一般的,自然是听出来了刚才的话里,似乎是牵扯到了桑丘家的二房,如此,怕是桑丘公子无碍,不过就是内宅妇人,使地一些小手段罢了。 而刚刚正准备献舞的桑丘华听罢这话,早就已是惊得大脑一片空白,竟是结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着众位宾客一一起身告辞,桑丘华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只怕是此后自己恶女顽劣的名声,怕是在安城就要彻底地坐实了。 “祖父,孙女对此事的确不知。都是孙女御下不严,孙女甘愿受罚。” 众人皆是止住了身形,看着突然出来,跪于正中的桑丘华,面却是各异。 桑丘老太爷虽然是恼怒这个孙女不争气,可到底也是桑丘家的女儿,若是名声太过败坏了,也是于家族不利。 “行了,此事我自会查明。先让人将荷香叫来,仔细审问。” “是,祖父。孙女即刻让人去唤她。” 听出了老太爷的语气并非是特别的恼怒,桑丘华的心底已是略微松了松,只不过,如今事情既然是牵扯到了她的身上,想要善了,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桑丘子赫隐隐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猜不透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只能是静观其变,至少,现在,二房只是被牵进了一个小姐,不至于太糟糕。 很快,肖云放等人自去了桑丘大夫人的院子,原本热闹的院落,此时已是寂静无声了。 浅夏挑了挑眉,“桑丘子赫,也不过如此。原以为是多么有心计的一个,如今看来,这些年来他能过得顺风顺水,倒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桑丘子睿仁慈,一直没拿他当回事儿了!” 穆年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那个白发的妖人?他若是果真仁慈,就不会对任家出手这般狠了!听说那位倾慕他的任小姐,已是自撞了墙壁,如今已是香消玉殒了。” 对此,浅夏却是并不赞同。 “她倾慕桑丘子睿,那他就一定得娶她进门么?没有这样的道理!莫说远了,便是这安城内就有多少仰慕他的姑娘,若是他个个儿都娶进了府来,岂不是得累死?” 这话听着怎么就有几分的别扭。 穆年的眼神郁了一些,手中的核桃早已剥好,只是之前浅夏一直是背对他,没寻了机会,如今见她转过了身来,手一伸,“快吃吧。” 浅夏的嘴角翘了翘,再抖了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心里的核桃仁儿,那眼神就像是看什么仇敌一般,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没把穆年给气死! “我不饿。你吃吧。” “浅浅,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东西,最是补脑子,你吃自然是最好的。当初玉神医和云叔叔不也是这样说的?”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