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说完,手掌加重了握着聂青婉手的力道,身子侧向她,脸也侧向她,眼睛对上了她的眼睛。 聂青婉躺下后并没有立马睡着,听了殷玄的话后就把脸偏过来看向他,跟他的眼睛对上后她没有挪开,亦没有动,就那般看着。 他说他的上一世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是呀,是丧尽天良的,但那是她与他的那一世,至于他自己的上一世,谁知道呢。 或者过之不及,或者也有善行。 但跟她没有关系。 他说老天爷能从他身边夺走他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夺走她。 如此深情呀。 聂青婉叹,眼睛落在他的一眉一眼上,想着,原来他是如此深情的人,她还着实不知道,只不过,他这样的深情,似乎用错了人。 他开口闭口的喊她婉婉,从来没听他喊过北娇或是娇娇,他是知道了吧? 知道了为何还要表现出这么情深的样子呢? 他真正喜的人是她? 不可能。 聂青婉从来没把殷玄放在男人的位置上去考虑过关系,她一直把他放在儿子的位置上去定位亲情,这样的想法没错,可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她的想法,远不能代表殷玄的。 到现在为止,聂青婉还觉得殷玄是应该着华北娇的。 聂青婉看着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可殷玄太痴她了,那样的痴无时无刻不在煽动着他的神经,只要视线一黏上她,他就恨不得整个人都黏上去。 她还没开口,殷玄已经受蛊惑般的靠近了她,薄贴上了她的。 聂青婉一怔,殷玄没有动,他浅浅地呼着,闭上眼睛,受着这样静谧的幸福。 如果她不推他,他就吻她,殷玄这样想。 他克制着自己,等了一会儿,见聂青婉没推他,他就大胆了,手往她上一楼,侵了进去。 很深长很深情的一刎结束后,殷玄把脸埋在聂青婉没有受伤的这一边的肩头处,他微微地息着,手恋地抚莫着她的脸和她的发。 聂青婉虽然对情之事不懂,也没渴望过这种不存在于她生命中的东西,但重生回来,被殷玄三番五次的这样那样的,再不懂也该懂了,况且,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六岁,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若她没有死,现在的她大概也在思椿了。 聂青婉其实并不讨厌殷玄的文,虽然他的文技实在称不上好,没冲进来的时候还好,一冲进来那就无法无天,像个强盗,非掠夺尽她的呼才罢休。 她排斥他,不是因为他不好,是因为他曾经是她的儿,如今,又隔着生死之仇。 聂青婉伸手推了推殷玄。 殷玄实在不想起来,他太贪恋她的气息了,他太贪恋她的温暖了,他太贪恋她了,这种贪恋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可他不起来,她会生气,她如今还在养伤,不能生气。 殷玄慢腾腾地撑起自己,往旁边躺过去。 聂青婉问他:“你为什么要封我为婉贵妃,还每次都喊我婉婉,我明明是叫华北娇。” 殷玄垂眸,又拿起她的手把玩起来,他没看她,只不咸不淡地说:“朕喜这个婉字,朕也觉得妃跟这个字很相称。” 聂青婉眼眸微微转了转,心底里嗤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说道:“可我不喜,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叫了吧。” 殷玄抿:“不行。” 聂青婉道:“我不喜这个婉字。” 殷玄道:“朕喜。” 聂青婉皱眉,加重语气:“我不喜。” 殷玄道:“朕喊朕的,你不喜不听那你就不要听。” 他说着,气的抬头瞪了她一眼,瞪一眼还不甘心,瞅一眼手中把玩的那只小手,眷恋了一会儿,虽然万般的不舍,却还是毫不客气地给甩开了。 他翻身躺下,肩膀一侧,留给她一个好大的背影。 聂青婉:“……”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跟她闹这种脾气,明明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了,还是皇上呢,简直幼稚鬼! 聂青婉收回手,在衾被上擦了擦,闭上眼睛,睡了。 等她睡着,殷玄又翻过身子,侧着看她。 为什么不让朕叫你婉婉,你听的不舒服,还是听的别扭,还是你已经猜到,朕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伸手将衾被往上提了提,脸贴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朕的不是华北娇,哪怕你顶着她的身子,你也只是朕的婉婉,朕不可能对着你喊别人的名字,婉婉,朕你,很很,你可否知道,朕了你好久好久,你又可否知道,为了你,朕甘愿活在地狱里。” 他忽然一阵惆怅:“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拿起她的手,按在心口,喃喃道:“没关系,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好好享受朕的就行了,朕不用你付出,朕一个人付出就好了,你只要呆在朕身边,陪朕走完这一生。” …… 早上那会儿,殷玄没上朝,随海遣退了大臣们后就走了,陈府一家人也没有逗留,跟着走了,但走出大臣们的包围圈后,陈建兴就朝寿德去了。 陈德娣昨夜没睡好,早上老早就醒了,脸不好,原本上了浓妆,可后来想想又没人来看自己,皇上不来,她遮与不遮都无意义,索又让采芳把脸洗了,随便点了些胭脂,就去吃饭。 吃完早饭,她想到院儿里走走,何品湘扶着她,采芳撑了一把伞跟着。 婉贵妃没有被一箭死,聂北又出来了,这事一想一个闹心,散步也散的秀眉紧拧,十分不安,等坐在凉椅里了,她觉得还是得传她娘进来说说话,只是,她还没行动,陈建兴就来了。 陈德娣当即高兴地站起来,让何品湘快去把她爹进来。 何品湘去了。 等何品湘带着陈建兴进来,陈德娣已经回了屋。 她坐在凤椅里,看着陈建兴朝她行了礼。 等陈建兴直起身板,陈德娣挥挥手,让不相干的女和太监们都退出去,等屋内没外人了,陈德娣站起来,走下凤椅,来到陈建兴面前,问道:“爹今没上早朝吗?” 这个时辰点,往常都是上朝的时候,她爹断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里才对。 陈建兴道:“皇上没来,随海遣散了大臣们,想来婉贵妃还没醒,皇上没心情来上朝。” 聂青婉昨天晚上半夜里醒来的事情外面的人都不知晓,随海只对华图、谢右寒以及聂北说了,陈府的人自然不知道,而龙严,里面的消息也一丝一毫传不到外面来,故而,陈建兴并不知道昨晚聂青婉已经醒了,陈德娣也不知道。 陈德娣听了陈建兴这样说,手中的帕子狠狠地了一下,在自己爹面前,陈德娣也无须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恨恨地道:“早先娘跟我说,这个婉贵妃是红颜祸国般的人,女儿还说没那么严重,现在看来,何止是红颜祸国,简直就是妖女!” 陈德娣说着,气的不行,眼睛又红了,她想到她封后的时候,那个时候太后死了不足三个月,殷玄原本没想那么快封后,虽然陈家提了很多次,可他都以尚在太后孝期,不宜纳喜为由婉拒了。 他倒不会食言,只不过,他要等太后孝三年之后再封后,然后再充实后。 那个时候陈德娣并不知道那是殷玄的借口,那个时候陈德娣也不知道殷玄着太后,那个时候陈德娣也不知道,殷玄是真的不想封后,亦不想充实后。 他只想陪着太后。 他只想陪着那个被他奉为挚的女子。 只是陈家人怕夜长梦多,眼见自己多次进言皇上不听,就鼓动了大臣们。 大臣们联名上奏请皇上封后,那个时候因为聂家人的忽然离而惹得朝堂大,殷玄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稳住朝堂,自不可能再因为封后一事而惹得朝纲大,迫于无奈,他同意了。 可因为是太后孝期,大典一切从简。 那个时候,太后是整个大殷帝国的神呀,大殷的神刚殁,中却要办喜事,这要是让百姓们知道了,一定会暴,故而,那一场大典,进行的无声无息。 哪里有举国同庆,哪里有皇内苑囍字连贴,哪里有帝后同临万丈城门,哪里有共承御辇一起行街,哪里有那么多的恩宠。 什么都没有。 可她还是高兴的。 披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刻,她是多么的高兴。 她想,就算什么都没有又如何,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成了大殷皇后,成了殷玄的子。 当天,殷玄喝了很多酒,因为醉了,他没有在寿德陪她。 她想,没关系,皇上大概也是高兴的,一高兴就喝多了,来不了,她就体谅他。 可现在想想,那天晚上,他哪里是喝多了呀,他是不想进她的寿德,那天晚上,他定然陪在太后身边,而那天晚上,他或许真的喝醉了,也或许没有,如果真的喝醉了,那也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痛苦。 痛苦的他找不到东西来排解和发,就借酒消愁。 隔天一早,他来陪她用膳,她还高兴的眉飞舞,可吃饭的时候,他用一副很平静的语气跟她说,他要封妃。 第一个封的,便是拓拔明烟。 新婚第一夜,丈夫没陪自己,第二天来陪自己用饭,却说要纳妃纳妾。 陈德娣想,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三年了呀,每每想到那一个场景,她的心口还会痛。 她记得她当时的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很快变得自然,笑着应了。 殷玄什么都没说,似乎她笑还是不笑,僵还是不僵,笑容背后是真笑还是在哭,他都不关心,他表现的很像一个合格的丈夫,陪她用饭,吃完饭又陪她在院中走了一会儿,还说昨晚因为喝多了,没来,委屈她了,晚上他会过来。 一听他说晚上会过来,陈德娣因为他要封妃的事情而沉闷的心一下子又飞上了眉梢。 当天夜里,他宿在了寿德,可没等她更衣拆发梳洗完毕,他就已经合衣躺在贵妃榻上睡了,看他那样,她真是一肚子的气,虽然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不要生气,他是皇上,是她的丈夫,她要以他为天,可还是忍不住扯了他一下。 大概睡的不太安稳,一扯就把他扯醒了。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离涣散,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她,就那样朦胧涣散地看了她很久,然后似乎看清了她,他的眼睛一点点的变回了深沉,他说:“朕有些累,先靠一会儿,皇后先去睡。”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皇上累了就去上睡,舒服些,这榻虽能躺,却没有舒服,这样窝一夜,明早上起来皇上会浑身酸疼。” 他没理她,只慢慢收回目光,盯着窗沿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站起身,去了边。 那一晚,她睡里面,他睡外面。 他躺下就直接睡了,别说房了,就是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或是一个触摸都没有。 盯着他侧过去的背影,她想,他应该是极累极累的,这些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要忙太后之事,要忙朝里朝外之事,大概连喝一口茶的功夫都没有,累成这样,没心情跟她圆房也正常。 那她就等等。 等他忙过这段时间。 反正时长着呢。 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夫。 可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三年! 这后的女子,有几个三年可以荒废! 这后的女子,三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最美好的青! 而她最美好的青,葬在了中,葬在了他看似温柔实则无情的照顾下。 若这个人是婉贵妃,三年的时间,他们定然儿女成群了吧? 若这个人是婉贵妃,他再累也定然会着她闹房。 若这个人是婉贵妃,他舍得让她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吗?大概一都不舍得。 他不是累,他只是不她。 陈德娣眼睛发红发发酸,她原本没想要哭的,一来在陈建兴面前,她哭了怕他担心,二来她觉得眼泪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哭来何益?三来她认为自己能受得住这样的磨难,哪一个人的心不是在千锤磨炼之后变得坚不可摧的? 她自认为她能。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高看自己了。 陈德娣扶着一个椅子缓慢坐下,用帕子狠狠地着眼睛。 何品湘看了,轻叹一口气。 采芳看了,也轻叹一口气。 但她二人却什么都不说,这几,娘娘已经忍到极限了,这一回,怕是忍不住了,等陈建兴一走,怕会哭的昏天暗地。 陈建兴看着陈德娣,虽然她用帕子按住了眼睛,可陈建兴知道,女儿在哭。 陈建兴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是轻声道:“心里不痛快,想哭就哭,不用抑,人生本就多苦难,没有谁会一帆风顺到底,你十八岁以前没历大风大浪,活的风光无限,这一回让人挫一挫也是好事,老话不是说了吗,经一堑长一智,活的太顺遂,其实并不好。” 陈德娣止住眼泪,低声说:“女儿都明白的。” 陈建兴还是看着她,叹道:“你后悔了吗?” 陈德娣一愣,抬头看他。 陈建兴道:“后不后悔进,后不后悔当这个皇后?” 陈德娣摇头,表示不后悔。 陈建兴道:“既不后悔,那就做你应该做的,在家可以哭,但出了门,眼泪擦干,就得狠。” 陈德娣又抹抹眼睛,说道:“父亲教训的是。” 陈建兴道:“爹今天来是想对你说,婉贵妃这次一定不能醒,如果她真的醒了,那也得想办法让她再次睡过去,如今龙严,任何人进不去,可你身为皇后,要去问一个妃子,还是很正当的。” 陈德娣是聪明人,一听陈建兴的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陈家既出了手,那这个婉贵妃就一定得死。 没有死在箭下,那就必然要死在谋鬼计之下。 陈德娣道:“女儿听明白了,爹放心吧,该狠的时候女儿也不会心慈手软。” 陈建兴点点头:“你做事素来让我们都放心,但还是务必小心。” 陈德娣道:“女儿心中有数。” 陈建兴便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走了,走出两步,陈德娣又喊住他,问:“这次出手的人是谁?” 陈家选定陈温斩来杀聂青婉,这事没有特意进告知陈德娣,陈德娣只知道今一事必然是陈家人所为,却不知是谁。 陈建兴转头看她,说道:“你三哥,陈温斩。” 这个名字出,陈德娣愕然一怔,她大惊:“是三哥?” 陈建兴道:“是呀。” 陈德娣难以相信:“怎么会是三哥,三哥他……” 陈建兴抬了抬头,语气里微微有一叹,没等陈德娣说完他就打断了她:“当今天下,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人,你以为还有谁?有谁有这个胆量,又有谁有这个能耐?原本我们都觉得请不动你三哥,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他又转过身,看着陈德娣,说道:“虽然那一箭没有直接夺了婉贵妃的命,打草惊了蛇,惹的聂北也出来了,但也没什么要紧,你三哥这三年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这次一出手,那就必然没法再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对我陈府来说,也是好事,整个陈府就你三哥的战功能与聂家比肩,也唯他有能力与聂不为和聂西峰对上,所以,在诛灭聂家的路上,他将担负着很重要的使命和责任。” 陈德娣又大吃一惊,瞪着眼睛道:“父亲说,诛灭聂家?” 陈建兴道:“嗯。” 陈建兴又走回来,将陈家人打算杀了聂北一事告诉了她,并道:“你不用担心,跟聂家的这一仗早晚要打,聂北既出来了,不管婉贵妃中箭一事是不是我陈府所为,他也不会放过我陈府,因为太后的死,我们是帮凶,以聂家人的格,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不管有没有今天这事,不管温斩有没有暴,我陈府与聂府也早晚要对上,既知是不可避免的敌人,那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陈德娣十分担忧,说道:“聂北并不是等闲之辈。” 陈建兴道:“是。” 他微微眯了眯眼,说道:“我们陈府,也不是等闲之辈。” 陈德娣心想,那倒是。 陈建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些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陈府这么多人呢,你只要照顾好自己,送婉贵妃无声无息去见阎王就行了。” 陈德娣点头:“女儿明白。” 陈建兴收回手,走了,这一次是真走了。 等陈建兴离开,陈德娣坐在那里一个人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对何品湘说:“下午我们去看看婉贵妃,带上窦太医和王太医,顺便再带上拓拔明烟和宸妃。” 何品湘纳闷:“带上窦太医和王太医奴婢明白,但为什么要带上拓拔明烟跟宸妃?” 陈德娣冷冷勾道:“要是我一个人去,皇上百分百会将我拒之门外,带上窦太医和王太医,皇上可能还能宣我进去,但若是带上了拓拔明烟和宸妃,那皇上就百分百会宣我进去了,我既打算去看婉贵妃,那就一定不会无功而返,如果真被拒在了门外,丢了脸面不说,还徒增笑话,最重要的是,还办不成事情,太医是一定要带的,名正言顺嘛,去看受伤的人,带两个太医,显得真诚,这招婉贵妃不是才用过吗,至于为什么要带拓拔明烟跟宸妃,那是因为拓拔明烟心里可能也想看一看婉贵妃如今的惨样吧,而宸妃素来跟婉贵妃好,宸妃去了,皇上即便不愿意,但看在婉贵妃的面子上也会让我们进去的。” 何品湘笑道:“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全。” 采芳道:“只要这次能进去,那往后想去看婉贵妃,就容易的多了。” 陈德娣冷笑道:“是呀,所以这头一回的看望,一定得成功。” 何品湘立马说:“我这就去太医院找窦太医和王太医。” 陈德娣道:“不急,吃完午饭再去不迟,但有件事情却非得提前去做。” 何品湘问:“什么事?” 陈德娣道:“打听一下窦太医今值不值班,以及他这最近几天的值班情况,我要知道他哪一天不值班。” 何品湘唔了一声,说:“奴婢这就下去打听。” 陈德娣点点头,任由何品湘下去了,等何品湘离开,陈德娣对采芳道:“你亲自去一趟烟霞殿和星宸,对里面的小主说下午一起去龙看婉贵妃,让她们腾出时间。” 采芳应了一声是,下去了。 采芳先去烟霞殿,再去星宸,在烟霞殿里她没有多留,因为殷玄有下旨,任何人不得去烟霞殿搅扰明贵妃养病,故而,她去了也没能进去,就让门口的太监去里面通传了一声,素荷出来见的她,她把陈德娣的话带到后就走了。 去星宸稍微坐了一会儿,宸妃素来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她旁边的康心也长了一张随时随地都冲着你笑的光脸,不管这星宸里的人内心里是好还是坏,至少,这面上的笑容让你见了就想亲近。 采芳对李玉宸说了下午皇后想去探望婉贵妃,让她陪同,李玉宸一听,当即就说:“好呀,我老早就想去看婉贵妃了,奈何龙严,我这位份低,想去也进不去,可皇后是东之主,她去了定然放行,太好了,等下午吃完饭,我带上西苑的几个姐妹去寿德向皇后请安,顺便跟她一块过去。” 采芳想的是,皇后只吩咐让你跟上,可没说让西苑的那几个小主也跟上。 不过,这话她没说。 跟在皇后身边,这点为人处事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宸妃想带就带,等人去了寿德,能不能跟去龙,还不是皇后的一句话。 采芳笑了笑,又福了个身,回寿德复命了。 没多久,何品湘也回来了,何品湘把最近几窦福泽的值班情况对陈德娣说了,陈德娣听后,挑眉问:“明窦太医不当值?” 何品湘说:“是呀,窦太医明休沐。” 陈德娣哦了一声,慢慢转动着手上的凤樽玉杯,她看着玉杯壁上刻着的那些动物的触角,手指摸过去,一点一点地描绘,声音近乎呢喃:“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不管我中毒那件事是不是她在幕后指使,但这一招着实让我受益匪浅,医者可医人,亦可杀人。”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