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水还很冷。 许罂拍了两条才过,冻得不行。虽然吃了冒药,但晚上回到酒店后还是发了烧。 她倒头躺着,饭也没吃。 助理恰好这两天家里长辈去世,请假,唐糖又早已戏份杀青离开,一时身边还真没个人。 许罂翻了一圈通讯录,也不知道找谁,只是头昏脑涨的厉害,意识越来越不清晰…… 新的一年,任务繁重。最近公司特别忙,顾星沉加班回来开进车库,已经临近午夜。 他锁好车,举步朝电梯去,刚站定摁了电梯之后,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伸手到西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然后纯黑的眼眸亮了起来,像夜晚忽然来了月光,冰冷的黑,有了温柔。 稍稍稳了下呼,顾星沉点了接通。 嗓音很清,也很平稳。 “喂。许罂。” 然后那头却没声音。 “许罂?” 眉头皱了下,顾星沉看了下手机屏幕,没断。就是没声音。在他以为是信号不好,就听见听筒里有女人口齿不清地哼哼唧唧。 他一时没有听清,仔细听了一下,才分辨出对方有些委屈地喊他: “……乖宝宝老公,我好难受……” 第72章 动 夜浓,空寂的高速路,乍然有车辆呜声驰过。 顾星沉搁在方向盘上的白净手指,灵巧地控着,指尖映着些许表盘数字透上来的光。 面疾风拍打挡风玻璃,风噪随车速越来越大。他看了眼码表,一轰油门,把时速踩到160。 顾星沉觉得,他大概有点疯。 但是,又一点不想阻止自己。 理智被抛开。 他现在,就想去痛快地疯一场! 朝着那个地方。 - 半夜,窗户隙里吹进来的风,有草和桃李花的香味。 上,许罂头晕脑,说着胡话。 她只朦胧觉自己身体被翻动,有人拿着温热的帕子,擦过她脸颊和脖子,并往下…… 她蹙了下眉。 “别怕,我不做什么。”嗓音清冷沉静,有种温和。 她才松开手,让他从领口探进去,擦拭。 那只手,有微凉的指尖,像玉。偶尔不经意会触到她灼热的肌肤。 的,她忍不住哼。“嗯。” 听见,顾星沉动作顿了下,皱了下眉,然后适时收手。 怎么照顾许罂,顾星沉驾轻就。 他从许罂糟糟的衣柜里,找到了干净睡衣,给她换上。 这时桌上烧水壶水开了,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有咔的一声传来。自动断了电。 顾星沉把许罂放回被子里盖好,去桌前,拿起水壶把把透明的玻璃杯注了一半。 灯光里,水汽袅袅。 顾星沉个子高,线高出了桌沿许多。 他垂着眸,拿着冒药的说明是在看,接着从药片上摁出了几粒,端起水杯子,连药一起放在头。 上的人还在口齿不清地说胡话。 顾星沉拿了椅子在前坐下,双手肘着膝盖,看了会儿许罂。 许罂有个病,一冒发烧就稀里糊涂的。 她给他打电话,自己却未必清醒。就像上次她发烧,在他家折腾一宿,等好了,她也是记得一知半解的。 许罂。 是天生的没心没肺。 阔别九年,彼此长成了大人,有了许多变化,但唯独这点,她似乎丝毫没变。 不过,若她不这么没心没肺,也不会那么洒、快乐。顾星沉看着梦呓的许罂思量着。 他无奈,又喜、向往许罂的个。 他做不到。 他总是考虑很多,想得很细致,最后心如明镜的结果就是,活得很累。 曾经,少年的时候,他经常去想,活着是为了什么。 顾星沉想不出来。 世上没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很眷恋、很快乐。 如果有所不舍,那只有她。 鹅黄的灯光从顾星沉头顶打下来,照着他短发和纯黑的眼珠略带棕,有一些松软,温柔。 为免灯光刺眼,影响许罂睡眠,顾星沉去把其它灯都关了,只剩头的一小盏。他手指碰碰水杯。已经不烫。 “起来,药吃了再睡。” 不想惊到生病的人,顾星沉声音放得很轻。他坐到边,把许罂扶起来靠着自己膛。 许罂还在反抗,真是从骨子里就是不听话的人,连累他端着的水杯一晃,在被子上洒了些水滴。 “乖一点!”他嗓音变得严厉。 许罂才乖了。 总算伺候大小姐把药吃完,躺下去。 顾星沉又让服务员又拿了一被子,把许罂盖得严实。 他15岁丧母独立,照顾人方面很擅长。着凉的冒,捂汗很快见好。 许罂脸上都是汗,热起来手脚不停放出来。顾星沉盖了无数次,最后他头疼得没办法,在前盯着许罂沉默了几秒。眼眸,越来越深…… 热。 太热了。 然后许罂觉旁边一凉,有人躺在旁边,双臂将她抱住,推向那方。温润的怀抱,无情地控制住她,让她更热。 顾星沉毫无睡意,就看着许罂。 他们躺在同一个枕上,她缩在他怀里,脸因为被控制而不高兴地皱着。 看得出,她脾气坏,但又娇媚动人。 ——长大后的,他的女孩儿,好。 顾星沉放在许罂背后的手,指腹碰到她的背脊。 他皱了下眉: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增点。 许罂在他怀里挣扎。 很快顾星沉整洁的白衬衣全是皱褶。被子太厚,拥得太紧,彼此的汗水融在一起。 他们的肌肤只隔着薄薄的、已经濡的布料,暧昧相贴着。 许罂身体比从前成了许多,柔柔软软的身体,反复摩擦他。 她的手,开始贪恋他皮带扣上的金属凉意,不断往那里伸。她都已经碰到他了。 顾星沉重重呼,喉结滚动。 理智,在望与疯狂的边缘坍塌着。 汗水顺着他的发际线,沿着脸颊滚下来,滴在许罂脸蛋上。 顾星沉呼滚烫,嗅着许罂红的香甜味道。嗓音哑到,全是克制的望: “乖,别碰那。” “不然我要狠狠办你了……” “到时候,你又要怕我。” -- 后半夜,许罂汗出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安静休息就好。 顾星沉掀开被子,下,西和衬衣得不成样子,已经被不知是他的,还是许罂的汗水,透了。 顾星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反应,有些懊恼,立刻去冲了个凉水澡。冷静下。 十分钟后,顾星沉穿了浴袍出来,然后让服务员把他衣物拿去合作的干洗店干洗。 女服员看直了眼——青年站在门口,背后的屋内很昏暗。他穿着浴袍,短发着,尤其五官有种异常清冷温柔的英俊,特别有书卷气质的男人。 “先生,您看天亮后送来行吗?估计再早也得九点的样子。”女服员小心地问。 “好。尽快就行。”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