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臣子们支持皇子上位,考虑的并非一时利益,还有将来。 若是代王做着皇帝,突然想要出家那又怎么办? 没有皇帝这尊大佛着代王了,等到那个时候,代王登基之后,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他们的孙女或是女儿不是白白耽搁下半辈子。 不是哪个朝臣都想把女儿送进中的,有些也是被无奈。 但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种人,都不会希望见到一个和尚皇帝。 代王并没有出来争辩,说自己不佛权势。 毕竟他走的一直都不是醉心权势的路线,默默不做声就是他正常的态度。 因为这四起的言,让代王的支持度无形中低了许多。 看到越王,魏宁想到了代王,自然也想到了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元嘉可知道,近段时间以来,有人说代王要皈依佛门。” 徐元嘉说:“他那种情况,和皈依佛门也没有多少区别。” 魏宁有点想笑,但是他还是绷住了,现在:“元嘉老实告诉我,和代王相关的这些言,可有你的手笔在里头?” 徐元嘉也不否认:“我的确做了不少,不过这个言能够传开,还是仰仗了太子和皇后。” 原太子倒下去了,原本皇后的母族却都还在,他们和太子绑在一条船上,自然不会轻易的作死。 他口中的皇后,指的是继后。 徐元嘉其实不是很想说这个,因为魏宁曾经对他说过,不希望他搅和在夺嫡的事情中来。 他当时的确是答应了,但谁让事情的变化这么快。 如今他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就算他躲开,那些麻烦还是会自己先上门来。 魏宁便说:“我没有说你非得一尘不染,我只是让你稍微收敛一下。” 他不是个喜麻烦的人,徐元嘉在朝中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说那些话就这点有些太过勉强对方了。 徐元嘉又说:“我也知道子规待我是一片好意,但谁让你不在京城中,为了你在可谓是碎了一颗心,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多做体谅。” 魏宁觉得徐元嘉这话说的也太客气了:“元嘉何必同我如此见外,我们两个之间干嘛还这样。” 他觉徐元嘉说的有些疏离,仔细一琢磨,又有点麻。 “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你一年没回来,京城什么情况,我昨儿个同你讲清楚了吧。” 现在京城的局势其实并不好,成年的皇子,就这么几个,按照皇室的规矩,一般有成年健壮的皇子,就不会考虑那些娃娃。 皇帝如今的寿命本就不长久,先前晕了一次,谁能保证不再来一次。 中风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好清除的,皇帝这是身在此山中,不敢看清楚现实,也不愿意去看。 但其他人却明白,丹药不过是皇帝的安剂。若丹药真的能够有这么厉害,那以前的皇帝就能一直在那把龙椅上下去。 史书上记载了那么多求神拜佛,想要长生的皇帝,有哪个是真的万岁的,莫说万岁,连百岁都没有。 皇帝紧张忐忑,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皇子们有很深的危机,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谋求利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谁都有立场,若是徐元嘉站在那些皇子的立场上,让他静静等待,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皇子们的段位比起皇帝来说,太低级了些,也低估了他们父皇内心的不安,所以造成如今这个尴尬局面。 吴王虽然蠢了些,可还没完全遭皇帝厌弃,只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继后则比她的傻儿子强多了,她先前在皇帝生病的时候,怒刷了一把存在,吴王和太子的事情牵扯到一起去的时候,她也很能拎的清。 皇帝虽然有所迁怒,但仍然敬重继后。 徐元嘉也因为上次的事情,和继后有所集,他迅速了解了这个女人。 很显然,在继后看来,皇帝这个位置,应当属于她的儿子,现在吴王不讨皇帝心。那很简单,她们母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轻易得到。 她同代王这对兄弟的母亲,那算是死对头,让代王上位,对她来说绝对没有半点好处。 徐元嘉先是找人放出了言,又找人接触了皇后,靠着他们推动一下这言的热度,皇后还现编了一个可歌可泣的情故事,故事十分狗血,就连话本子都不敢那么写。 “其实还有一个关于代王的故事,只是因为那个听起来实在不像代王会做的事情,所以没能传开来。” 比起代王会沉女,搞情关系,还是代王会出家当和尚这件事情更为可信。 “其实代王的事情我也不是很关心。” 对魏宁来说,代王这个人真的已经是他的过去式了。 徐元嘉才不信他的鬼话:“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一眼分辨出代王和越王来的。” 他们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就那么相似,不管事,穿着还是打扮还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气质。 徐元嘉对越王的了解并不多,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有安排人去调查越王,但是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安排的那些人一直非常警惕,并没有让他调查到一些真正有用的信息。 徐元嘉到现在甚至没有看过越王的真容,会认错,那也是难免的事情。 不过他对自己的能力一向很有信心,如果不是魏宁说,两个人相似的只有脸,他应该不会犯这种如此低级的错误。 所以看错人本不是他的问题,是魏宁在先前误导了他。 或者说,不是魏宁误导,而是魏宁对这兄弟两个情太深,所以才能一眼识别。 魏宁当真是哭笑不得:“这可不能怪我今儿个他做了代王的打扮,显然是要假装成代王。” 那就是后一种情况了,徐元嘉的脸反而更不好看。 魏宁又辩解说:“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他毕竟是我表哥,我们曾经一起长大,你夫君我耳聪目明,不可能说同他关系不好了,就变成一个瞎子吧。” 见他肯耐心解释,徐元嘉心情好了许多,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拈酸吃醋:“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为什么要做代王的打扮?” 按照从前魏宁对越王的描述,对方是个极其自我的男人。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 魏宁以前和代王关系好,但和越王关系一点都不好。 “我能看出越王,可能是因为从小我就讨厌他。他小时候其实也这样做过,可能是想要讨得别人的关心。” 毕竟双生子不吉利,只是小孩子是要争宠,大了之后,越王就没有这样做过。 徐元嘉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为了某个喜的人?” 魏宁想到了林妍的脸,然后猛地摇头:“反正不是我!” 第96章 徐元嘉脸一黑, 他还没说什么呢,魏宁就先着急否认了, 简直像是盖弥彰。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 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子被人掀了开来, 做出如此莽撞之事的,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夫夫两个先前议论的主人公。 对方盈盈笑道,一如从前的代王:“宁表弟。” 这不是越王会说出来的话,所以他是在模仿代王。 徐元嘉看了魏宁一眼,眼神分明在控诉:你惹来的风债。 见鬼的风债,这口大黑锅魏宁可不想背:“越王身份尊贵, 好端端的王府不待, 跑来我这马车上做什么?” 他又没有邀请过越王,对方这和山匪也差不多。 对方一愣,笑容从温和瞬间转为气十足,他勾起角, 眉梢眼角带了几分魅,如果按照徐元嘉的话来说,这就是个高段位的狐狸。 “狐狸”道:“怎么, 只许你方才看我,不能我过来见你不成,子规可是好生霸道。几年未见,我道你变了许多, 你倒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我来。” 不过三言两语,便拉近了他与魏宁的距离,而且还显得他在魏宁心中很重要似的。 徐元嘉越发警惕,他脑海中百转千回,不知道脑补了多少恨情仇。 越王再风,也同他没干系,但若是这恨情仇牵扯上魏宁,也别怪他不客气。 他闭了闭眼睛,神态风也有了陡然的转变,原本他同魏宁面对面坐着,这会挤了个越王进来,他的脚一崴,便借势跌到了魏宁怀里去。 魏宁下意识把他接住,稳稳当当地搂着。 “怎么了?”马车这都停稳了,徐元嘉怎么还能平地摔了。 徐元嘉对他软软一笑,大有当年初见时候徐青奴娇弱袭人的风采:“这是何人,夫君也没同我提过?” 越王没有上朝,也不曾见过皇帝,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魏宁娶了个男。 眼前这个一身雪衣袍,金冠束发的年轻男人,确实生得一副不错的皮囊,又唤魏宁夫君,想来就是皇帝跟前的新宠,中书舍人徐元嘉。 “这便是表弟妹了吧,果然同传闻中一般,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只可惜,我来的匆忙,也未曾给你带什么见面礼。” 他倾身向前,手指勾起徐元嘉的下巴,但魏宁眼疾手快,一点也不温柔得把对方的手打掉。 “啪”的一声脆响,越王白皙得可以看到青血管的手上立马红了一大片。 双生子当中,一个身体好,一个身体便弱一些。 作为制煞星的福星,代王姜恪是那个身体好的幸运儿,越王从小体弱多病,但偏偏像是打不死的小强,顽强得活到了现在。 德妃并不喜这个儿子,甚至恨不得他本没有出生过,但缘于双生子的奇妙反应,小小病没什么,每次姜珞受重伤,姜恪便会心绞痛,病危的时候,姜恪也会昏不醒。 他们像是善和恶的结合,各自为彼此的半身,谁也离不开谁。 哪怕是为了姜恪,姜珞都得好好或者。托着姜恪的福,姜珞即便是煞星,也安安全全得活到了现在。 但即便如此,像姜恪影子的越王姜珞,看起来还是比寻常人更为苍白脆弱。 他不伪装代王,也不用粉末和胭脂伪装气的时候,眉眼透着制不住的郁,极其的红,像个被人辜负的鬼。 “姜珞,你对我夫人放尊重点。” 越王看着自己的手,沉郁乌黑的眼神浮现几分赤红血:“魏宁,你为了他打我?” 徐元嘉拽了拽魏宁的衣摆,魏宁低头看他:“怎么了?” 徐元嘉专心致志地扮演着痴情无辜小绵羊的角,一脸的泫然泣:“他可是夫君过往情债,怎生说的好像是夫君辜负了他一般?” “你这分明是冤枉我,你夫君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情债?”他的情债,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就是林妍一个,不过这个本就是孽债。 至于左琛,在祖父出事情之后,他也成长许多,然后去年娶了户部尚书嫡女作为子。 对方出身名门,是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女子。她读过许多诗书,通晓琴棋书画,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