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无语地摇了摇头,不理会吵吵闹闹的二人,直接钻进了车里。 又与她争执了好几句,席宇才气呼呼地上了车。 “大嫂,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没教养的丫头?” 沈觅叹了口气,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就是说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了大嫂,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席宇开着车,犹疑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开口。 “小星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早该想到,刘家人靠不住。在这里,郑重地向那天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 “这两天我想了许多,很多事情都有说不清的疑点,一开始我也是接受不了小星说变就变,才把原因都归结到你身上,可是我想了想,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和我小吵小闹,那天你在酒吧看见我们,也是她刚闹完脾气……现在想想我好傻,以为情不会变,至少我们的不会。可是……” “我哥说的对,我确实是没有清醒,表现得一点都不像大人,对不起啊嫂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席宇琢磨着说了一大串,沈觅听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自己造成的,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知。你明白了就好,这事儿就翻篇了。” “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一个刘家,真是给足了我辱。”席宇自嘲地笑了笑,话里有话。 “你想干嘛?”沈觅蹙眉,问道。 “不瞒你说,嫂子,之前因为小星的关系,在很多方面,我都给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没想到……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商业上的事情,她不太懂,也不知道席宇所指为何,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作为一个经理,我确实做得很不合格,让人失望,不过以后不会了。” “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去做吧,我也不懂,也不能多说什么,反正,希望你能早崛起,独当一面,毕竟席家那么大的企业,只能等着你去接手了。”沈觅笑了笑,柔声道。 确实,席宇这么长时间以来,表现的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哪怕是已经二十三岁了,听说还去国外攻读了经济管理,但整个心智好像和学历挂不上钩,有点意气用事,有点傻。 也难怪席英杰老是动不动就想揍他,一张嘴天天放在他身上骂他。大概也是之深责之切,毕竟席家这三个接班人,一个上给了国家,一个还在学校里没有迈入社会,只能指望这个二公子了。 “谢谢嫂子。”席宇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将车开到了沈觅楼下,然后目送她上了楼。 席烈还没有回家,看来今天忙惨了。 她自觉地找出了药吃了几颗,瘫在沙发上看云城的夜景。 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桩接一桩,让她连息的机会都没有。 晚会的事情过去了,绑匪抓住了,席宇觉悟了,陆悦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沈洁又生病了。 真是让她有些目不暇接。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昏昏睡,门口才响起了输密码的声音。 她慢地坐起身,正见席烈风尘仆仆地进了门。 杰森并没有跟着回来,看来被席烈派着去盯着劫匪了。 “回来了?聚会怎么样?”席烈疲惫地扯了扯衣领,解开了两颗纽扣,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冰水,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就那样呗,你猜我见到谁了?”沈觅坐起身,舒服地躺倒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我猜猜,乔西哲?”席烈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道。 “……你不会是也派人跟踪我吧?”她忍不住蹙眉。 “没有,我只是早就把你签约的公司查了个一清二楚而已。”席烈大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叹道。 “哎唷,你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最后才知道?”她不地咋舌。 “他翻不起什么浪来,我也不想太过于限制你。” 沈觅了然地点点头,突然从他腿上爬了起来,贼兮兮地凑到了他跟前。 “今天聚会,上次追着你的那个小姑娘也在。”说着,她这才把艾米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今天跟席宇吵架的场景,她也是绘声绘地描述了一遍。 “谢小叔子,那姑娘肯定不会再找我要你们席家三兄弟的电话号码了!”沈觅嘿嘿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来你已经不生小宇的气了。”席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好哄。” “那不然呢?毕竟是我小叔子呀!再说了,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刘辰星一家子,和那个罗彦北蛇鼠一窝……” “罗彦北?”席烈眸光一沉,剑眉微蹙。 “我估摸着,罗彦北那个妹妹,应该是要和刘辰逸在一起了。”沈觅嘀咕着,“说起来刘辰逸真是个害人。那罗彦北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然后只能给我使绊子呗!” “你说我冤不冤?”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发现席烈紧绷着脸,不说话。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你确定之前的事与罗彦北有关系?”席烈偏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能确定刘辰逸那一家子肯定和罗彦北联合起来了。”沈觅咋舌,想着这让人不的组合,就心烦难耐。 席烈闻言紧蹙着眉,不说话。 “对了,今天忙了一天,累不累?”沈觅见他表情不好,郁得可怕,强打起神,端详着他的俊脸。 “今天有点事情,还好,不累。” 沈觅眸光闪了闪,随即挂上个笑容,一个翻身骑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席烈的表情一滞,“又是创作需要?”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享受全套大肌肱二头肌斜方肌马杀?”沈觅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嫌弃地咋舌。 “……说人话。” “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如何?”她说着,小手攀上他的肩膀,作势捏了捏。 “最近很疲劳吧?你的斜方肌都僵硬了!来来来,趴下,我给你按按!”她嚷嚷着起身,非要席烈趴下,然后飞快地坐到了他的背上,当真卖力地又又捏了起来。 席烈不知道她在捣鼓什么东西,只知道她的力道很小,跟挠没什么区别。 更让他不适应的是,她这两天确实很奇怪。 自从出院了之后,整个人的格都变了,好像变回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或者抑郁的一面。 整个人有点开朗得过了头。 他想问,又不忍。生怕自己又不小心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只好默默地忧心着。 “怎么样,舒服吗?”沈觅在他背上一通胡敲打,还认真地问道。 “恩……”他应了一声。 其实他想说,他的身上都是肌,怎么可能不硬? 但是看在她忙得气吁吁的份上,也就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了。 “对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治好那贫血,怀上小席烈啊?我现在都不敢回老宅了,看到就内疚的慌。”沈觅敲敲打打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就跟说,是我的问题。”他沉片刻,打趣道。 “恩,好主意,就说你人到中年,体力下滑的厉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样?”她当真仔细地考虑了起来。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我心里,你的身体最重要。”席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着,让她心里一暖。 收起手,她像个猴子一样趴到了他的后背上。 他宽阔坚的背让她很安心,还有他沉稳的心跳,都让她觉得很舒服,那天之后,突然上了。 这几天以来难得的安宁,以杰森的破门而入为终结。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他眼尖地看到沈觅正慌忙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打趣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从我家滚出去?”席烈不耐烦地吼道。 “恩……如果小姑愿意收留我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换个住处……”杰森嘿嘿一笑,灵地躲着席烈扔过来的枕头。 “我去洗澡。”席烈坐起身,扯了扯沈觅的胳膊,“别理他,你跟我一起去洗。” 沈觅闻言老脸一红,飞快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示意他赶紧走。 见他回了房间,她终于忍不住瞥了杰森一眼。 “怎么样?从犯人口中问出什么了?” 杰森在一旁坐下,疲惫地摇了摇头。 “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把你怎么样。” “我听说,那个人是杀人犯,前不久刚放出来,他为什么要绑我?又将我完好无损地放了,只是为了制造舆论??”沈觅蹙着眉,小声问道。 “今天大哥被气得不轻,不过当时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反正肯定是冲席家去的,而且还掌握了什么东西,态度很是顽劣。”杰森抚了抚下巴,冷声道。 “什么深仇大恨的,大费周章的绑了我,还没做什么就被抓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当然没这么简单了,你也别多想,只要人抓到了,代是迟早的事。”杰森宽道。 沈觅点点头,不再答话。 不一会儿,席烈洗完了澡,冲沈觅勾了勾手指头,她便乖巧地回了房间,留下杰森一人无语望青天。 席烈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扔给了杰森一瓶。 “嫂子最近这么开朗,真好。” 杰森猛灌一口,“我也想要个姑娘啊!” “要姑娘之前,咱们把帐算一算。”席烈往后靠了靠,浴袍下的大长腿大大咧咧地叠在一起,颇具威胁的味道。 “什么帐?”杰森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开始里应外合,通风报信了?”席烈眸光一冷,一张脸绷的紧紧的,让杰森浑身一震。 “敢情你刚才不是洗澡去了,暗中观察呢?” “说,什么时候的事。” 杰森拗不过他,只好把那天在医院与沈觅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嫂子一早就知道,但绝对不是我说的!”杰森举手发誓。 “早就知道我在骗她是吗?”他的心里一震,蓦地升起些异样的情愫,迅速地膨发酵,堵得他不过气来。曾几何时,这个大大咧咧说一句都要顶十句嘴的女人,能做到如此隐忍和体谅。 “恩……”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