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如此节,小舟城打从一早开始,便十分的热闹。这山庄远在城郊,但是都听得到城里的一些商铺在放鞭炮的声音。 这些做生意的,对新年这一天可是极其的重视,放完了鞭炮,他们还会去祖祠,寺庙等地方祭祀,特别的隆重。 山庄里也在忙碌着,在小舟城附近城池的天机甲人员,但凡手上无任务的,都汇聚到了山庄里来。 那时住在这里的几天,各处都十分的安静,像这么热闹的,还是第一次。 坐在二楼的窗边,秦栀看着那些耽搁处理的密信,一边不时的看一眼楼下,所有人都很轻松的样子。 真是难得啊,在如此紧张危险的生活中,这会儿也算偷得浮生半闲了。 她后伤处的线已经拆了,乔姬说恢复的很好,就是看起来会留疤。不知那祛疤的药膏的效果到底有多好,即便不能全部祛除,让它们能浅淡一些也是好的。 自己额头上的伤处秦栀也照镜子看到了,其实只是破了皮,不算太严重。 这种程度她自然是能接受的,不算什么,有时几道疤,还能增些许英气。 乔姬端着新出炉的糕点从楼下上来,糕点兴许也是在衬托新年的喜气,上面都妆点上了红的印记,有的绘制成了一朵花,十分好看,让人也不由得想尝尝味道。 “这两天厨房的产量真高啊,不过我怀疑我们是试吃的。”纵观这两天秦栀所吃的这些糕点,味道特别好的很少,其他的都是外形好看,但真实味道并不怎么样。 乔姬轻笑,“反正没有毒,最坏也就是腹泻而已,尝尝吧。” 秦栀摇摇头,随后拿起一块来咬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但绝对称不上美味。 在新年的时候各处摆上衬托气氛还行,总的来说,这些糕点更像装饰品。 “今新年,世子爷还没回来,不知能否赶在晚上回来吃守岁宴。”乔姬微微摇头,昨天晌午时分,元极以及萧四禾等一行人便离开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 “我严重怀疑他是去逃避了,因为我要应得的工钱,还有年末的奖赏。大概数目太大,所以这位世子爷害怕,便躲起来了。”秦栀吃着,一边轻声说着。 乔姬笑出声,“世子爷还不至于这么抠门吧,为了钱,连你都不要了。” 轻笑,她放下手里的糕点,实在吃不下去了,太甜了。 “最迟傍晚时就能回来。”秦栀看了看天,还早呢。 “其实,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打算何时订婚呢?”主要是订了婚就一切名正言顺了,不然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乔姬觉得对秦栀不公。 元极倒是占便宜占得,但吃亏的是秦栀。男人一向如此,被望冲昏了头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所以必要时,还是得加一道可靠的枷锁才成。 “再说吧。”关于订婚,秦栀没什么兴趣,因为以往的记忆不太美好。 “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一直都特立独行。”乔姬摇摇头,其实还是想跟她说一说,把握好尺寸,别让元极得逞了。谁知道他真得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毕竟男人多变。 “别心我了。这最后一封密信看完了,下去走走吧,我的脖子都僵硬了。”说着,秦栀从软榻上站起身,缓缓晃动着脖子,好累。 两个人缓缓的下楼,秦栀一边说着新年之后的计划,眼下帝都那里的情况较为复杂和难办,所以她打算悄悄地回帝都。 “为什么要悄悄地过去?”乔姬反而不懂。 “很多方面,因为元烁在帝都,他若知道我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再者,我现在还不知道柴廷南和公冶峥的情况呢,那俩人也不知死没死。据柴廷南的脾她是一定会找我报仇的,公冶峥嘛,就更难说了。所以,我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秦栀微微摇头,不得到柴廷南死的消息,她的心还真是难安。 “你说,柴廷南和公冶峥都不会死是么?”乔姬不知她是怎么推论出来的。 “难说。公冶峥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儿时经历过很多的波折,各种险境都熬过来了。即便他畏水,但据我对他的了解,当时那个情况,他肯定会选择跳水逃生的。柴廷南,说不准会和血燕散花拼上一拼。”朝着不远处的亭子走,秦栀一边说道。 乔姬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她是据不同人的格脾来推断的,如今一听,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 走进亭子,秦栀旋身在椅子上坐下,间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天机甲好像永远都有各种各样危险又诡异的事情在等待着,这样一辈子,倒是也不会无聊。瞧瞧这天气,短暂得来的几天空闲,就让人觉得很足。”远处有鹰机在走动,他们和平时很不一样,而且还穿着颜鲜的衣服,接新年。 “他们的确看起来高兴的,而且,我今早还听到他们在闲聊。说是家中的亲人来信了,有的有儿有女,听他们言谈之间,可是极为的足。”尽管乔姬认为男人没什么好东西,但今他们所言,心下还是不由的几分触动。这个世界的人,大都是顾念亲人的。 两个人在亭子里闲聊,不知不觉的,晌午都过去了。 晌午过后,便有人回来了,不过不是元极,而是萧四禾。 他脸发白,显然因为中毒还没调理好,又去奔波了许久,他看起来好像要支撑不住了似得。 “萧公子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可怜,不过我还是要叨扰你一会儿,请问世子爷何在?”明明一块出去的,怎么他自己回来了。 萧四禾拱了拱手,别看他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但眼下这姿态倒是做的足,“回秦小姐,世子爷傍晚时分就能回来,秦小姐别着急。而且,世子爷也没有危险,没有受伤,一切都好。”说着,他笑起来,虽是苍白,不过依旧潇洒。 “那不知,萧公子能否告知,关于公冶峥和柴廷南,他们俩人情况如何?”秦栀问道,她很想知道。 闻言,萧四禾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说起来也是他们幸运,这公冶峥已经回西棠了,他没有生命之忧,不过倒是受了严重的伤,是一路被抬回西棠的。至于那柴廷南嘛,好像要更为严重些,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了解。” 秦栀点点头,“萧公子回去休息吧,看你这脸,还是多喝一些补亏的药比较好。” 被她这么一说,萧四禾哽了哽,“ 秦小姐,前段时间在下也不是有意冒犯,在这儿在下给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别再记挂了。在下可一直都记得秦小姐的好,看,那时秦小姐为在下的扇子题的字还在呢。当时情况特殊,相信秦小姐也是能理解的。”边说着,他边把随身携带的玉扇拿了出来。展开,那上面果然还留着当时秦栀给他写的几个字,盛致灾割以永治。 看着他的扇子,秦栀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我没记仇啊,只是热心建议。正值新年,我再送萧公子个礼物,扇子拿来。” 闻言,萧四禾的脸也不由得了,他的扇子啊! 可是话说道这份儿上,他不给她都不行了。 双手捧着扇子递给她,秦栀接过来,笑看了脸心疼的萧四禾,她拿着扇子径直的走回了小楼,顺着楼梯,悠然的上了楼。 乔姬看着心疼的萧四禾,也忍不住笑,“萧公子稍等片刻便好,小栀动作很快的。” 萧四禾连声叹气,他的定情信物啊。 很快的,秦栀便下来了,她拿着萧四禾的玉扇,看起来心情很好。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