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后盛父盛母恃强凌弱地围着祝呦,让她跟盛贝道歉的时候,祝池也不敢吭声,更不敢说出事情。 又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实情,只不过仗着祝呦没人疼故意欺负她。 现在祝呦成了阮呦,是顶豪家族顾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让盛贝过去道歉。 小孩子都会犯错,一次争抢娃娃的小事情,应该不至于引起什么大问题。 祝池洗了把脸,没有将阮呦是顾家大小姐的事情透出去,准备跟盛贝约个时间,把小时候的事情说一遍,一起去道歉。 道歉之前,要跟阮呦约个时间。 现在能跟阮呦见面的机会只有三天后的小课。 大衣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是杨耳发来的消息。 【你把阮呦的身份透给外界了?】 【没有。】 一份保密文件看起来简单,但几大顶豪家族不厌其烦地让主讲人签,说明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祝池刚回国,不敢违背几大家族的意思。 【现在,顾家拒绝你参加投资小课,且不希望在国内再见到你。】 【并且顾家强调了一点,是顾家的大小姐阮呦,拒绝了你。】 【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她看着活泼,很好说话的,不是我说,你惹恼她,肯定是你自己的不对,我从没见过她跟人发脾气】 【你好好回忆,认真想想】 祝池慌了神。 他在台上了烟,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小祝呦跑到他面前,指着盛数手里的兔子娃娃问,“你可以不可以帮我抢回来。” “我打不过他。”她哭着说。 那时候,祝池一如现在一般慌张。 他没有与盛数为敌的勇气,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了小祝呦一句话,“你自己解决”,说完慌张离开。 祝池遵循父母的愿望,好好学习、出国、跟青梅盛贝往,他的一生从他被接回祝家已经被安排好了,他不想反抗,也不敢反抗。 长此以往养成了遇事先问别人的习惯。 他想打电话问问祝母的想法,可想到阻拦在前的保密协议,又不敢拨通电话。 半年前有主讲人在经济论坛上透关于顾傅琛的消息,后来这人被整得很惨,没公司敢用他,不得已去了国外某家小公司任职。 小课的薪酬丰厚、有利于职业发展,但承担的风险、要负的责任同样沉重。 祝池不明白为什么阮呦会将十六年前的事放在心里。 踌躇间,手机收到了两条陌生短信。 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是顾傅琛。】 【跟我见一面,时间待定】 没有询问祝池的意见,这场谈话已经定了起来。 顾傅琛说时间待定,不是因为很忙,只是因为不知道阮呦的想法。 他现在很矛盾。 妹妹如此厌恶一个人,说明祝池跟阮呦之前的往很不愉快;他应该迅速解决他。一方面又顾及阮呦的想法,不敢随意跟对方见面。 他之前一直在等阮呦主动提及过去的事情,阮呦确实跟他说了很多。 路边摊、游乐园、过山车、甚至与养老社区周芷阿姨的一切,提到的都是美好的回忆,难过的地方半点没提。 顾傅琛以前总想着不能阮呦,等妹妹慢慢接受了现在、跟过去和解,回过头的时候会发现他跟爸爸妈妈始终站在她身边。 可谁会没有一点秘密。 他的秘密也没有跟阮呦说。 晚餐。 阮哟下来时表现如常,看到他后主动开口。 “我不同意祝池成为主讲人。” 顾傅琛一愣,随后道:“我听说了这件事。” 一向是陆家处理与小课有关的事情。 这点小事不至于上报,只不过这还是小课助理第一次听到阮呦的吩咐,而且还是如此强硬的吩咐,辗转找到顾傅琛确认。 顾傅琛对于别人是生是死,事业状态是好是坏不在乎,冷血一点讲,他只在意阮呦的想法。 阮呦喝了口汤,胃里暖融融的。 顾傅琛说完后一动不动盯着她,很想继续往下问,又怕她难过把话咽了进去。 这让阮呦想到了每次鹿鸣跟她说事情,说一半还有一半要卖关子,急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阮呦从未主动提及过去的经历,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跟哥哥说这些事特别矫情。她不想提及过去,但却是想跟家人诉苦的。 人人都有委屈,她也有。 小时候被盛贝盛数欺负,会哭着喊着跑到祝池面前告状,希望他能帮忙,他却不搭理她。 “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句话不适用于她,没人喜的孩子,就算受委屈告状也没人听。 现在,有人想听她诉苦。 她没跟鹿鸣说过,没有跟第二个家庭的养母说过,没跟鹿鸣的妈妈说,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 “我被两个家庭领养过,祝池是第一任家庭的哥哥。” 阮呦低头,盯着碗里的汤。 “养母领养我只是因为祝池当时走丢了,他们想再养个孩子,福利院里没有男孩,我是当时最好看的,他们就把我领养走了。” “起初他们对我好的。” 这也是阮呦一直没有找他们麻烦的原因。 “后来人贩子被抓,找到了祝池,他们心疼自己的儿子,很少管我。” 阮呦用手支着下巴,声音恍惚:“那年我生,了他们好久买了个兔子娃娃,可以挂在书包上,手心大小的一个。隔壁的邻居叫盛贝,人人都喜她,她想抢我的娃娃,我没有让她抢走,后来她喊她哥哥盛数来帮忙。” 顾傅琛皱眉。 “娃娃被抢走后,我去找祝池告状。他胆子小,不敢跟盛数斗。后来养父养母当着盛贝爸爸妈妈的面批评我。”阮呦顿了顿,依然很不服气,“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凭什么把我的娃娃抢走。” 顾傅琛摸摸阮呦的脑袋,轻声说:“错的是他们。” 还有我。 都怪他当时不在那里。 都怪他要组局玩捉藏游戏。 盛数算个。 盛家又算个。 说到最后,阮呦难掩委屈,眼眶有些红,带着几分小抱怨地说:“他们还因为这件事借题发挥,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她知道自祝池回来后,祝父祝母想把她送回福利院很久了。她懂,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回去,但偏偏给她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这也是阮呦至今无法释怀的一点。 … 晚餐结束,阮呦半是松气半是紧张,发出来有人听的觉很好。顾傅琛能听她说这些,她很,起身时特别特别想喊他一句哥哥,但第一天见面时不喊,就算现在认定顾傅琛已经可以做她哥哥了,她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总觉很矫情。 她顿了顿,沉默地上楼。 等阮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傅琛给宋闻发了条消息。 半个小时后,宋闻发来盛家的相关资料。 他边看边给祝池发消息。 盛家已经在n市定居,飞过去三小时,下飞机后开车一小时。 顾傅琛让助理定了最早的班机,让司机开车去江家。 江淮刚从m国飞回来,行李箱都还没放到家里就被顾傅琛一把拽了回来。 【干什么?】 【去n市给我开车】 【你去n市干什么?】 【把我妹妹的小玩偶抢回来。】 n市。 江淮死都没想明白,他好好一家族继承人怎么沦落到跟顾傅琛做一些“抢夺东西”的事。 哦,还有“劫人”。 上飞机前,顾傅琛还把一叫“祝池”的“请”了过来,不准他发消息、打电话,就让他当一个木桩子,好好看着。 顾傅琛坐在副驾驶座上阖眸小憩。 自听到阮呦说的话后,他没办法冷静下来,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发抖。 “现在去哪你得告诉我吧?” 顾傅琛:“导航上有。” “行行行,我不问。”江淮隐约觉应该跟菩萨妹妹有关。 盛家住在一别墅区,顾傅琛到时,里面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