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知道,自己闯得祸,还得自己担,忙从旁认错道:“长姐,嫣儿知错了。” 一声“嫣儿”,让皇后娘娘瞬间怔住了。 回多,小妹因未想起全部记忆,还是愿意他人唤她“阿福”,一句“嫣儿”含了两人心中多年的记忆和难舍的情份。 齐福眼含热泪,跪着上前挪了几步,将头枕在长姐的腿上,哭拆着:“长姐,嫣儿都想起来了,还好当初他们认错了人,还是绑的是我,还好长姐没事……” “嫣儿,是长姐的错。”说起小妹事,皇后娘娘已是泪如雨下,“是长姐没有保护好你,若能时光倒 回,我定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长姐,时光一去,宛如覆水难收,嫣儿只当是命里有劫,不怨旁人。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长姐一事,请皇上收 回成命,我不能嫁给景宏,我的心已经给了六郎。” “可你知,他是何人?” 这时,从偏殿走入一人。 此人气宇轩昂,英气非凡,抬头望去,只觉从头上笼罩过来一股强大的气场。 是皇上! 发觉自己触犯圣颜,齐福连忙垂首叩拜。 景誉见齐福叩首行礼,也不急着让她起身,而是坐在皇后边身,直截了当地说起了六郎的身份:“他入大君那六年,假冒质子身边的侍卫,隐藏真实身份,也许你也知晓,但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你却不一定知道。萧赢可不是什么胜国六王爷,他已在一月前继承胜国大统!” 初选后,皇后向皇上问起萧赢时,皇上便私下派人到邻国打探六郎的身份。不过,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继承大统,这么说他是一国之君? 齐福心下震撼。 皇后娘娘拉起长跪不起的阿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暂不说身份、地位,只不坦诚这一点,我与皇上便不赞同你与他结成秦晋之好。” 六郎还是对她有所隐瞒。 齐福好想亲口问一问他,事到如今,两人依旧难以信任彼此吗? 从千秋院 回来后,齐福便被了足,困在这紫烟阁中。 就算不足,她在中,六郎在外,如今想见一面,也是难上加难。谁知,午时,取了点心 回来的莺语带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小姐,听说夫子大人 回京后,没有 回到行,而是直接关进了大牢!” ☆、第51章 铁肩担道义,去留成问题 转一早,就见莺语前来禀报,说是小皇子来了紫烟阁,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小吃与齐福分享。 一进门,先不说带来的是什么,小皇子命人打开食盒,从盒中取出一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白的软软的小团子,如蚕蛹宝宝般,千丝万缕绕其中,看起来层次清晰,十分可。小皇子用他的小手捏起一块,直接放进齐福嘴里,好奇地问她:“小姨,甜吗?” 那吃食才一入口,只觉细如丝线般的质地,层层在嘴中化开,口舌间酥松绵甜,绝对配得上“入口即化”四个字。细细品味之下,还有淡淡的花生香气,这分明是加了料的,真是香甜人啊! “嗯~”齐福 回味地点点头,“甜而不腻,这是什么吃食?” “小姨,这是我最的龙须酥。”小皇子一脸的骄傲。 “果真很像呐!”经小皇子这么一说,将这吃食比喻成龙的胡须,倒是十分的形象。 “小姨,再吃一块。”小皇子乎乎的小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他笑着又捏起一块,进齐福的嘴中,“母后说过,吃点儿甜的,人就会开心了。小姨,你觉得现在心情好些了没?” 齐福有些动。 看得出,这孩子少年老成,昨看见在千秋院中,为求母后,哭得悲伤凄凉,便知她心结难解。今儿个下了早课,小皇子就带着吃食前来看望她了。 有心了。 为哄小姨开怀,吃过龙须酥后,小皇子与齐福在大殿中玩起了藏猫儿。 两人约定好,齐福做桩,小皇子躲藏。 齐福闭上眼,大声数了十个数后,便在屋中四处找找看看,见找不到人,又到外面瞧瞧。小皇子没找见,倒在园子中撞见了莺语:“莺语,你可看见小皇子了?” 莺语摇了摇头。 “奇了,这是藏在哪了?” “啊,小姐,我刚看到小皇子身边的公公拎着食盒出了园子。” “不会吧?”小皇子开她玩笑,人已经 回去了?想一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许是上面有人传他 回去吧! “唉,人走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呀!”让她一通好找! 齐福正在抱怨,莺语突然想起来要禀告的事,忙上前一步:“小姐,大郡主来了,此时正在殿外。” “大郡主?”这倒是稀客,“快请进来!” 自从与长姐相认,入后,齐福也是鲜少与大郡有见面的机会。 此时一见,倍亲切。 “慧姐姐!”见到大郡主景慧,齐福便开心的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怎么皇上一下诏书,你就跑了呢?”大郡主一进门就直截了当的质问阿福,“景宏的脾气不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知道,可你这么做,不仅怒了他,也不是个解决事情的法子呀!” “外面是这么传的?” 齐福也是第一次听人正面提及此事。 可她走时,真没料到,皇上会下诏书,将她赐给了宏小爷呀? 真是造化人! “可不是,景宏本来听说你身子不服,几次求我入来看你。没想到,紧跟着诏书就来了,他得知自己被选为郡马,那是欣喜若狂,开心得睡着不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他,说你早不在中了,逃婚去了!”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 故而,在良城时,他一登岛,才会如此气急败坏地对阿福说了那番伤人的话了。 不过,这里面疑点重多,明明中下了缄口令的,怎么就有人能将她不在中之事传到了外?还不偏不倚的,直接传入了宏小爷的耳中?这分明是有人从中捣鬼! “话说 回来了,萧赢那家伙又是犯了什么事?他是进大牢里躲清闲去了,我家那位可是急子,搞得寝食难安的,还让不让人家好好过子了!” 一想到那位安远郡马爷在屋中急得团团转,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焦躁样子,齐福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笑,你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吗?” 齐福听后一愣。 她是没好好想过,只道是如何能与六郎见上一面,将这一切问问清楚就好了。其实,这里面的事大了去了! 如果六郎真是胜国君主,以他现在的身份,大君公然关人入牢,这意味着什么?两国会不会在相安无事、互不侵犯的度过平静的五十年后,再此开战? 齐福突然有些懊恼,都是因为她,要是没有“选婿”这档子事,六郎还安稳的待在胜国享清福呢!当然了,她也就再也见不到这个“负心汉”了,也就没有后面那些真心相对的时刻了…… “慧姐姐,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啊……”越细想,越觉得可怕,无论是六郎有事,还是因此而民不聊生的可能,都让她心惊胆寒。 “怎么办啊?”大郡主也是挠头,“首先六郎必须全身而退,不然两国必有一战。” “他身在天牢之中,可有法子相救?” “救六郎不难,但如果就这么独自离开大君,难保他不会冲关一怒为红颜啊!” 这事又转到了齐福的头上。 “那……那要我怎么办……”齐福慢慢垂下的头,都快掉到脯上了。 大郡主面一正,双手按住齐福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正视自己:“为了两国的安宁,别无他法,你们两个私奔吧!” 又是私奔! 上一次私奔,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还来? 见齐福又垂下头去,沉默不语,似是不太同意这个主意,大郡主也不她,只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还得牺牲我那傻弟弟对你的一片痴心……法子,我想了,至于怎么做,还要看你的心意。如果你同意,两天后,我会再次入,将你换出去。到了那时,跟不跟我走,你再做决定吧!” 大郡主走后,齐福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毕竟,和胜国没了君王相比,大君丢个郡主倒是无伤大雅。可她真要抛弃长姐,背离自己的国家,与六郎再私奔一次吗? 要怎么做才好呢? 玉指不经意间落在装龙须酥的盘子上,顺着光滑的盘沿一扫,齐福瞬间睁大了眼睛,连忙向榻下瞅去,赫然瞧见一角衣衫,那明黄的布料在中可是没有几个人能用的,她立马认出了是小皇子:“轩儿?” 莺语听闻,也是心下一惊,赶紧走到榻前查看,将睡得半糊的小皇子抱了出来。 大郡主一来,都忘记了正和小皇子玩藏猫儿呢,他身子又小,躲在底下,不注意,很难被人发现的。 真是不小心啊,下躺了个人都不知道! 更要命的是,刚刚和大郡主说的那番话,他会不会都听了去? 此时,大郡主怕是已经出了,若计划有变,又要如何传话出去呢? 齐福正在担心,就见小皇子的小手着惺忪睡眼,糊糊地问她:“小姨,你还没找到我呢?我都困了……” 看来是一直在睡,应该没听到吧? 送走了小皇子,齐福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心理斗争。 真情是什么? 真心又是什么? 离开大君,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辜负了的人与事,她真的能够放下吗? 而她当真的这么做了,又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吗? 如果没有这么做,她真的会让大君与胜国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吗? “我担不起来!我担不起来!”齐福猛然从榻上坐起,双手抱着头摇啊摇啊,真是要疯人了! “什么呀,小姐?”莺语听见声音,急忙从侧殿跑了进来。 “我只是个姑娘家,我只想找个好人嫁了,那些事我担不起来的!”齐福纠结得头都要炸开了。 “小姐,我虽然听不懂,”莺事拉着齐福的手,慢慢放下,让她逐渐安静下来,“但是,为什么这些个事要让你一个姑娘家担起来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齐福或许并没有如此坚持,非要肩挑大义,扭转乾坤,她要做的是问清自己的心,要不要与六郎一同离开而已…… 一晃两过去。 大清早,齐福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出千秋院时,与正要进入的大郡主擦肩而过,两人眼神汇,各自行走,心照不宣。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