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下说完,也不等沈月萝问什么,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还没等沈月萝回神呢,小又快步跑了进来,“主子,京城了,我看情况不对,就拉了好些粮食回来,以防京城内,咱买不到东西。” “你别急慢慢说,咱们带的人呢?”沈月萝已经很快镇定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再惶恐,再害怕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他们先自保,再去想别的事。 “应将军带的人,有一半在府中,另一半在京城外,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动了起来,我觉走在街上都很恐怖,”小一想到街上那紧张的气氛,便直打冷颤。 “皇上是怎么驾崩的?”沈月萝觉很奇怪,难道说皇上是突发重病? 小摇头,“不清楚,里的人把消息捂的很死,咱们的人也没法把消息传出来,但是咱们出的报纸这回真是帮了大忙,那个庞家跟章家,全都上了报,皇后就算想找咱们的麻烦,那也得考虑一下百姓的受,这种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大局。” 沈月萝抓抓头发,“苏家呢?凤奕呢,还有……” 她将自己认识的人,全都过了一遍。 小还是摇头,“苏家的人肯定都在里,成王他们听说昨夜就在里跪着了,萧公子也进了,奴才注意到京城中多了好多卫军,很多人都不敢上街了,怕被当成抓了。” “还抓?” “抓!一个早上就抓了好多人,罪名各有不同,不过好像都是官家的人,总之,现在的京城是人人自危,”小唏嘘不已。 秋香正想着心思,一看沈月萝在屋里走来走去,吓的冲上去扶她,“您别着急,有殿下在,他不会让您有事。” 沈月萝推开她的手,眉头紧紧的蹙着,“我总觉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否则为何要赶在我们在进京的第一晚皇上便驾崩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她这样一说,小也恍然大悟,“有这个可能,还以为能清静两天呢,哪知道事情来的这么快。” 因为京城戒严,入了夜谁也不能擅自出府,更别说出城了。 沈月萝在外,本不知里面的情形到底如何。 只能从应时元等人的口中得知,城外在调兵,具体是谁的兵,还不清楚。 莫执告诉她,整个京城,有好几方人马。 凤奕已将凤擎了出来,他所用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凤灵羽就是凤奕的死,至于这个死是怎么被凤奕得知,并牢牢抓住的,恐怕也只有某些心里清楚。 外成王府,凤灵羽病病殃殃的坐在榻上。 自从昨夜听闻父皇噩耗,她还没来得及披上孝衣,前去看上一眼,就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 她认得成王府,自然也知道了带她来的人就是凤奕。 真是想不到,她才刚刚回,舒服的子才过了一晚上,竟然又轮为阶下囚了。 凌晨时,天还蒙蒙亮时,凤奕回府了。 他谁也没惊动,直接奔向凤灵羽的住处。 其实这一路走来,他对这个妹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情的。 尤其是发生了章家的事,杜嬷嬷死了,章雪桐不知所踪,章家毁于一旦。 凤奕心中是有几分别扭的。 章家的覆灭,跟他有着不了的关系。 凤灵羽知道的并不多,还一个劲的安他。 做为兄长,凤灵羽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可是现实如此,他只能这么做。 推开门,昏暗的房中,冷气直扑面,凤灵羽的头点着一盏油灯,显的有几分凄凉。 她呼有些重,每过一会,就要咳上几声。 凤奕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转身又走了出去,唤来服侍公主的在婢女,“公主怎么了?昨天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回殿下的话,昨儿公主被带回来的时候,衣裳太单薄,可能是受了风寒,管家请了大夫,说是连劳累,旧疾加风寒,来势汹汹。”婢女低着头,小心的回答。 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现在的情形让她们不敢擅自做主,怕坏了殿下的事。 凤奕眼睛扫向房中的各个角落,又道:“既然请了大夫,为何没有用药,这几天气寒冷,难道没有备下炭炉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公主是什么身份,要是公主病情加重,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凤奕原本也没想把凤灵羽怎么着,只是……让她在成王府里待上几,仅此而已,但是…… “奴婢错了,殿下饶命!” “行了,别再磨磨蹭蹭,该怎么照顾公主,你该知道,记住,尽快让公主好起来!”凤奕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再没有看向寒冷的房中一眼。 可惜世事难料,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成为悲剧的。 有了成王的吩咐,下人们再不敢怠慢凤灵羽。 屋里架上炭炉,被子也换了崭新的。 成王府的管家又专门派了个大夫守着凤灵羽。 公主身娇体贵,虽然只是风寒,他们也不敢大意。 事不遂人愿,凤灵羽的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 每开始发烧,烧的浑身滚烫,到了半夜还会筋。 成王府的管家,急的直冒汗,于是又请了一位大夫,当然是从京城中请来的。 两个大夫商议了半天,一个说补气养血,一个说风寒入骨,需泡药浴。 到了最后,也不知从谁的嘴里传出。 说什么南皇舍不得女儿,想要带走她。 原本只是小范围的谣言,演变到最后,仅仅一,就成了整个京城的谣言。 时间其实过的并不快,在南皇驾崩的第二天晚上。 凤奕坐在凤灵羽的边,看着她迅速瘦下去的小脸,心情复杂。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谋士。 “殿下,事已至此,咱们还要再等吗?凤擎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据臣的估计,他可能已经开始秘密行动了,咱们怎么办?” “殿下,二皇子能沉寂这么久,定然不简单,您请公主到府,原是想让她静一静,调养身子,现在却成了病重,只怕事情难以善了。” 两人说完之后,同时看向上闭着眼睛睡的昏沉的凤灵羽。 凤奕眼中痛心的情绪在不断的翻涌,“她还这么年轻,殉葬的事可否再商议?” 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也会偶尔在他面前嬉闹。 如果现在有人提出让她和亲,凤奕不会反对,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但是殉葬太残忍了。 南楚历代帝王,偶尔也有殉葬的传统。 但都是一些女或者冷的妃子,从没有公主殉葬的。 “殿下,心软不足以成大事,我们是要引出凤擎,并非真的要让公主殉葬!” 凤奕冷冷的笑,“那如果凤擎不出现呢?灵羽是不是就得殉葬了?” 另一人神有些凝重,“殿下,此事不可犹豫,皇后已开始行动,依臣看,太子近似乎不太对劲,您要加快步伐才是!” 凤奕本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好,就照你们说的办,另外,派人将沈月萝带来!” 除了凤灵羽之外,现在最重要的人,就是沈月萝。 相比凤灵羽的不确定,沈月萝的作用无疑更重要。 “是!” 虽然龙璟布下的局不好闯,他们所做的别院更不好闯,但现在也只能咬牙搏一搏。 另一边,远在京城偏僻之处的一座宅院,门外的匾额上没写一个字,看上去平常无奇。 然而却是戒备森严,周围连只鸟也别想飞进来。 凤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杯子已被捏碎。 瓷器的碎屑扎进他的手心,鲜红的血顺着指滴在地板上。 就在凤擎的脚边,跪着一个少女。 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可谓是如花似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正含着的担心,快要溢出眼睛的泪水,只要是个男人都得被融化了。 可是唯独呆呆坐在那的龙擎,无知无觉,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快松开,奴婢给您清理一下,”她捧着凤擎的手,好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凤擎像个木头一样,不动如山,只有脑子在不停运转。 慕兰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心疼的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凤擎的腿,“殿下,您别这样,奴婢求求您了,公主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您救回来了,也无法医治她的病,她还是要死的啊!如果您败了,整个二皇子府,都将覆灭,你也活不了。” 无论是凤霖还是凤奕登上皇位,都不会放任一个危险人物在自己身边。 凤擎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慕兰说灵羽会死? 她怎么会死! 不可能!他绝不会让羽儿死。 凤擎一脚踢开慕兰,眼神狠厉,“闭嘴,再敢诅咒羽儿,本王杀了你,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死,唯独羽儿不行!” 是啊!如果凤灵羽死了,他费尽心力去争夺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凤擎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情种,也没有为了谁不顾一切的地步。 但这一切都是他以为的,事实上,哪怕到了最后一步,他也不会明白自己能为凤灵羽做的,其实已是奋不顾身。 慕兰受了凤擎的一脚,这一脚不轻,踢的她吐血。 抹掉嘴上的血,慕兰跪行到凤擎面前,眼泪混着血滴落了她的前襟,“殿下,你就算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公主命数已尽,外的传言或许是真的,皇上死时眼睛都未合上,难道不是心有遗憾吗?公主却又在此时候病重,一定是皇上灵不愿离开,殿下,如果您肯放弃公主,我们孤注一掷,擒住成王跟太子,大事可成啊!” 凤擎突然坐回了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尽了,“本王不管什么灵,什么死不瞑目,人都死了,凭什么还要霸占本王最的人,他不配!你出去,本王心意已决,滚!” 慕兰收起眼泪,用袖子鲁的擦掉嘴角的血,没有再争辩什么。 她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沈月萝住的府外,这一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人。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