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我?”刀疤王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难道她不是要跟我合作?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上当了? 这是刀疤王此时真实的内心写照,只可惜他的内心如何疑惑,没人在乎。 不管哪个世道,皆是强者为尊,一切靠实力说话。 此时此刻,刀疤王的小命被她捏在手里,还是任她扁捏圆? 在天渐暗时,沈月萝的船从表面上看,好像还是跟之前一样。 实则不然,在船头跟船尾的位置,分别绑了黑布,加上天慢慢变暗,黑布隐在黑夜之中,看的不是太清楚。 改变还不止于此。 面驶来两条官船,大小与沈月萝等人的船差不多。 官船的特征很明显,在船头的位置树立的旗帜,上面绘的是祥云。 两条船一前一后,驶进沈月萝设下包围圈。 此时江上无风无浪,江水在船下慢慢淌,无声无声,这更让江中变的寂静空灵。 若是以往,行船的人都会很高兴遇到这样的天气。 可今天不同于以往,他们的船上坐着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当江的上的烟雾越来越浓时,开船的老把头,觉得不对头了。 “这江上怎么突然起烟了?这是烟木柴的味道,难道江上有船着火了?”老把头看着眼前飘来的浓雾,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焚烧木柴的味道,跟干草的烟味道绝对是不同的,经常嗅闻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辩。 可这里是江中,从哪来的浓烟? “把头,好像不对,你看,现在并没有风,这些烟怎么可能朝我们而来,”老把头身边的一个水手望着烟雾顶端,不解的说道。 随着烟雾越来越大,不止是他们两人疑惑,就连船上的其他人也开始议论纶纶。 这条江很古老,最深的地方,连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古人都很信神鬼之说,每年种秋收之时,都要祭河神。 像他们在江上行船的人,也要祭江神。 这一仪式,什么隆重,每次都要往江里扔些牛羊等牲畜。 但是在一些特殊的子,比如每年的7月7,或者暴风雨,或者半夜子时,还是会有人宣称见鬼神了。 听的多了,就算不信,心里难免都有些忌讳。 今儿的江上太过不同寻常,这不得不让他们警惕。 “传令,让转调转方向,绕过这一片浓烟区,咳咳……”老把头猛咳了几声,实在是被烟熏的不行。 “是,小的这就去通知!” 遇着安全问题,他们一向只听老把头的,他的直接一向是最准的,谁都不敢质疑。 后面船上的人,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船,当看见他们转了方向。 船舱里传出两声娇弱好听的女子咳嗽声,“姬儿,外面怎么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娇,听着好像是生病了,但音调却格外的好听。 “奴婢出去看看!” 过了片刻,船舱的门被人拉开,走出一个五官清秀的小丫头。 在船把头询问过之后,小丫头便又回了船舱,“主子,前面有烟雾,老把头觉得不对,便改了方向,要绕些水路,行船的人最忌讳遇着不干净的东西,您躺下再休息片刻,奴婢把窗子都关好,免得您被烟呛着。” 姬儿是女子身边的大婢女,很多事不用她亲自去动手,只需要吩咐一声,其他低一等的婢女,便会将一切打点好。 榻上的女子睁开如水的美眸,眼神中带着点点伤的看向窗外,“还有几能到京城?” “还有十天左右,”那个叫姬儿的婢女,走到她身边,弯跪在榻前,替她整理锦被。 如水的美人悠悠的叹气,“姬儿,你说本还有机会离开那座牢笼吗?还有机会找回自己的快乐吗?” “公主,别想了,”姬儿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您是公主,又是皇上最宠幸的三公主,南楚第一美人,这么多名头挂在您身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得已,妈婢知道您心里的苦。” 这个躺在上的美人,正是沈月萝之前什么介意的南楚第一美人凤灵羽。 公主就是公主,生在皇家,长在皇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优雅与贵气。 举手投足,更是雍容的典范。 凤灵羽也的确撑得住南楚第一美人的头衔,瞧瞧这脸蛋,这身材,这自姿态,最容易让男人心生怜,只想把这样的美人捧在手心里,护着宠着,给她最好的。 粉黛双娥,鬓发如云,削肩细,腮凝新荔,好一副颠倒众生的脸啊! 凤灵羽听了婢女的话,越发哀伤了,“这些美名,本不想要,本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皇就像个坟墓似的,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疯掉。” 姬儿看她又哭了,也知该怎么安好,“公主,您别这样,哦对了,我听说此次进京的人里面还有永安王龙璟,之前听人说他生了一脸的癞子,可最近他又是娶亲又是继承王位,脸上的癞子好像完全好了,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要不是先前有人阻拦,您可能就嫁给龙璟了。” 姬儿是有些不相信传言的,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青年才子。 那些长相英俊的,更是数不胜数。 齐小王爷就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还有大皇子,太子,那都是个顶个的美男子,至于二皇子,谁也搞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因为长年卧病在,他跟外人的接触并不多。 那个龙璟也许只是世人的愚见,当不得真。 凤灵羽半闭着眼,听着婢女喋喋不休的话,却只是一味的叹气,“他既已成亲,与我便没有瓜葛,姬儿,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再提,以免伤了彼此的名声。” 姬儿噘着嘴,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听说永安王爷娶的是个小村姑,也许他是没见到您这样的美人,所以随便娶个媳妇养着,要是让他见到您的绝世之姿,定然一见倾心,到时候,让他将那个小村姑降为侧王妃,再娶您为正王妃,永安离京城多远哪,到时候,您不就自由了吗?” “休要胡说,”凤灵羽脸上不仅没有向往之,反倒板起小脸斥责起来,“人家好好的夫,本为什么要去一脚,后女人间的争斗,你我看的还少吗?幼儿被害,孕妇被下药,整的活在谋之中,那样的样子,我宁可不要,也断然不会将就!” 姬儿见她真动怒了,赶忙道歉,“公主别生气,姬儿也是随口说说,没有旁的意思,可是您此次回去,只怕再也躲不了了,皇上跟皇后,肯定要心您的婚事了。” “是啊,本的婚事,父皇跟母后最心了,可他们心的并排女儿的婚事,他们更在意女儿的婚事,能为他们带来多少好处,谁对他们最有利,他们就会把女儿嫁给谁,为了南楚的兴旺,牺牲一个公主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凤灵羽眼神空的可怕。 姬儿见她眼神不对,像是没了生机,立刻哭了起来,“公主,公主您别这样,就算您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主,可皇上是疼您的,他一定会为您选一门好亲事,不会让您受委屈!”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鬼啊!有鬼有鬼!” “啊啊啊!” 接连几声惨叫,似乎还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 凤灵羽猛的坐起来,“外面怎么了?” “奴婢出去看看,你们几个守着公主,千万别让人靠近,”姬儿恢复冷静,命令其他几名婢女。 公主有自己的暗卫,但此次出行,凤灵羽是偷偷跑出来的,本没带任何暗卫。 这条船上用来保护她的人,也都是普通侍卫。 姬儿拉开门,拽住一个从门前快速跑过一个伙计,“怎么了,你们瞎跑什么,不知道我家小姐在里面睡觉吗?再敢嚷嚷,小心你的脑袋!” “鬼!那边有鬼,江里的鬼魂出来作祟了!” 要是搁在平时,伙计一定会顾及里面那位客人的尊贵。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都被鬼怪吓的没魂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姬儿看他吓的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丢开他。 忽然觉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的抬头。 看见了让她永生难忘一幕。 只见黑漆漆,沉沉的天空中,乌云快要下来,像一块黑墨似的,沉的让人觉很不舒服。 就在这一片乌之中,飘起一个白影。 虽然是个白影,却可以看见头,脸,身子。 只是那头发披散着,偶尔有风吹开他的头发,出一张连恐怖都不足以形容的脸。 那是一张什么脸,好像被泡的发白,皮肤鼓鼓的涨着。 双眼像两个黑的珠子,没有眼白,还不断的往下着血水。 嘴巴比眼睛还要恐怖,像个黑似的半张着。 看不到舌头,也看不到牙齿。 跟她平时听到的传言都不一样。 姬儿不知是自己出现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她忽然觉得那白衣幽灵在对着她笑。 没错,就是笑。 他飘在半空,睁着一双没有眼白眼睛,嘴巴黑乎乎的半张着,竟缓缓勾起嘴角,那不是笑,又是什么? “鬼……”姬儿腿一软,整个人软倒在门边,连跑进以船舱的力气都没有。 船舱里的人,也听见动静。 凤灵羽从榻上站起来,她并没有走出来,而是透过门,亲眼看见那个白衣幽灵慢慢的飘走,钻进乌去了,不见踪影。 “啊……”凤灵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 几个婢女吓的冲上前,将她抱住,并抬到上。 姬儿扶着墙壁,双腿打颤的从地上爬起来。 侍卫统领带着几个侍卫冲过来,“姬儿姑娘,请你守着公主,哪里也不要去,等解决了麻烦,属下再过来请安!” “好……我,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公主的,”姬儿稳了稳心神,狠儿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再慌。 侍卫统领留下几个人守在门外,便急匆匆的走了。 如今他们在船上,他要做的,不是守在公主门外,而是尽快消除隐患,否则他们将寸步难行。 就在侍卫统领带着人离开之后,天空中忽然飘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一声接着一声,悠长凄厉。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