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语气极为轻松,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调戏谁呢。 二丫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变了好几种颜,想要反驳的话,都滚到嗓子眼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任她到无路可退。 身后就是河水,再退,她非得掉河里去不可。 刘大宝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知道沈月萝只是吓唬二丫,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他这个妹妹,也的确欠收拾,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沈月萝终于站定,不再往前,戏谑的表情却不曾消退,“哑了?不说了?刚才不是能说的吗?你说说你,是不是脑子犯,还是嘴巴闲的疼,要真闲的不行,我帮助你把嘴巴上咋样?” 槐花攥了下拳头,看着远处的刘大宝跟周胜,犹豫着上前劝说:“那个……月萝,还是算了吧,二丫就是开几句玩笑,没有恶意。”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说上几句,恐怕以后再难跟二丫做朋友,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自己考虑。 ☆、第54章 砍了谁? 沈月萝转头瞄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隐约的笑意,可这笑意不达眼底,“管你事,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她爆了,苏兰叫了个好,又是拍掌,又是吹哨。 槐花哪听过这样不留情面骂人的言语,当场红了眼睛,气愤又委屈的瞪着沈月萝。 “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没把你怎么着,只要你以后识相点,别总扯闲蛋,诋毁我,污蔑我,传那些风言风语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着,人笨点不要紧,但不能不识时务,不知好歹,”沈月萝的眼神猛然变的狠锐利。 槐花吓的一个哆嗦,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急退,却不想一脚踩空,身子失了重心,往后仰,一股坐进河边的水坑里,半个身子都被泥巴浸透了。 二丫听见槐花的一声尖叫,正转头去看,哪知自己的身子也歪了过去,朝着槐花笔直撞了过去。 “哎呀!” 两人撞在一起,槐花还没起来,又摔了回去,的一脸泥。 二丫也没好到哪去,在槐花无意识的推搡下,她又滚到一边,浑身上下,再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 沈月萝傲然的站在那,讥讽的看着她们二人,“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你哥他们都尝过了,所以他们现在很识时务,你们今儿也尝到了,觉怎么样?若是不过瘾,下回继续。” 说完,她拉着笑的肚子疼的苏兰,离开了河边。 小花跟小野豹跟在她们俩人身后,一猪一豹,竟十分和谐,小豹子还追在小花股后面,准确的说,是追着小花的尾巴,看它尾巴一摇一摇,甚是好玩,便想着咬住那动来动去的东西。 小花被沈月萝牵在手上,就是想跑快,也没那个机会。 好在小花豹的牙齿还没长好,否则,它这尾巴,保不齐就得丢了半截。 沈月萝拖着苏兰,进了一片灌木林子。 虽然周胜说过两天,要去山上砍树,给她送柴。 但谁知道这家伙啥时候去砍柴,万一下雨,上山的时间就得耽误,乘着今天时间充足,还有苏兰这个免费劳力,她尽量多背些柴回去。 说了捡柴,其实不然。 灌木丛有很多杂生长的野草跟灌木,沈月萝指挥苏兰去捡柴,顺便看着小花跟豹子,而她自己,则握着砍柴刀,无比威风的挥着刀,朝着附近的树枝砍去。 苏兰还在乐着刚才她爆发时凶样,捡柴也是心不在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凶起来,竟比我还野,不过还差点火候,你应该上去扇她几个耳光,再揣上几脚,这样才够份量。” 沈月萝抱了一堆杂草,放在空地上,听了她的话,不置可否,“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犯不着下重手,再说,把她打坏了,她家来找我怎么办?我可没钱陪她医药费。” 就算那天去找刘大宝跟三算账,她也没有下狠手。 农家人赚点钱不容易,小病小灾宁可在家耗着,也不愿进城看病。 花费太大,很多家庭都负担不起。 打人是为了愤,却不想牵连无辜,没那个必要。 她的顾虑,苏兰是不会懂的,“可她讲话难听啊,你瞧她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的我,真想上去她俩耳光,哼,等我见到萧寒,也得他俩耳光,让他躲着我,竟敢避而不见!” 她突然把话题引来萧寒身上,沈月萝有点意外,出间的弹弓,从地上捡了个土疙瘩,朝着远处一棵果树瞄去,嘴里接下她的话,“你不是喜他吗?还要跟他成亲,怎么能他耳光呢?万一再把他吓跑了,你到哪去找!” “不管,我就要他,想想就来气,本小姐千里迢迢跑到永安找他,可他呢,竟敢躲着不见,今儿我跟你进城,还得去找秦玉风,一定是那家伙把他藏起来了,肯定的!” “秦玉风?这名字好耳,”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手中蹦是的皮筋攸地一松,土疙瘩以闪电的速度打向树上的野桃子。 五月还有几桃硕果仅存的野桃子挂在树上,沈月萝也手了,拿桃子来练手。 等死靶打顺溜了,再打活动靶,百发百中,都是练出来的。 土疙瘩打在桃子上,声音并不大,被击中的桃子,晃了几下,却没有掉下来。 沈月萝继续捡土疙瘩,再次瞄准,角度对了,力度再加强,应该就可以了。 “我也知道?他家老有钱了,开商号的,哪里都有秦家的分号,你只要看见哪家店铺门口悬着带秦字的旗子,肯定就是他家的产业,不过那家伙滑头的很,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看着温文尔雅,可是一肚子坏水,我跟你说,他们几人当中,就属萧寒最老实,”苏兰没回头,还在乖乖的捡柴。 “是哦……老实,很老实……”沈月萝背着她,嘴角狠狠的了下。她可不认为,跟秦玉风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人,能老实多少,至于那个龙璟…… 又一块土疙瘩弹出,这回又打中了,桃子掉在地上。 沈月萝奔过去看,骂了声‘卧槽’又两手空空的奔了回来。 苏兰回头,“你干嘛呢?” “准备打桃子给你吃,结果刚打下来一个,掉进淤泥坑了,你要捡起来吃吗?”沈月萝笑嘻嘻的问她。 “笨蛋,打桃子都不会,看我的,”苏兰也忘了刚才讨论的是什么,系上裙子,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就要去爬树。 沈月萝急忙扯下她,“看你个头,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快点把柴收好,还得去卖猪,今儿肯定还得大火一次,等卖完了猪,我陪你去找萧寒,明儿咱去诗会瞧美男。” 苏兰一双不大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着有点骇人,“找萧寒?看美男?” 那么长的一句话,她只抓住这俩个重点中的重点。 “那咱们穿男装好不好?我负责搞定男装,我穿公子装,你穿小厮装,咋样?”苏兰眯眯的拐着她的肩。 “随便,”沈月萝对这个提议没意见。她在意的不是看美男,而是能不能从侧面打探到龙璟的信息,既然那个萧寒跟龙璟是朋友,或许从他下手也不错。 带着老娘逃跑只是下下之策,如果有人自愿替她嫁,她求之不得。 在此之前,她得确保万无一失。 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子,她不想结束。 回家的路上,苏兰气吁吁的背着一大捆柴,沈月萝牵着小花跟豹子,轻松的走在前面。 苏兰瞧见她间别的弹弓,好奇道:“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干嘛别着弹弓?” 沈月萝摸着上的弹弓,笑容灿烂,“当武器啊,拿着剑挥来挥去,太危险,万一伤了命,还得背官司,弹弓就不同啦,等我学会了点,百步之外,打中对方的道,叫人动弹不得,是不是很酷?” 苏兰撇嘴,“酷个,小孩子的玩意,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沈月萝看她笔直的视线,就知道她心里咋想的,一把捂住弹弓,防备的瞪她,“不给,你想要,自己做一个去,还是别了,你这种急子,哪沉得下心来练瞄准,你还是挥剑比较好,谁惹你,砍了谁!” 她比划了个砍人的动作,帅气人。 苏兰皱了皱鼻子,脚步顿了下又突然加快,追着她,“那我先砍了你,可恶的丫头,快来背你的柴!” “哇呀呀,我不背,小花,豹子,快跑!”沈月萝哈哈大笑着当先跑了。 小花知道后面有人追,猪的本能就是逃跑,当然不敢落后。 豹子虽然小,但这会跑起来,还是快的。 一人俩动物,将苏兰远远的甩在后头。 只听苏兰啊啊叫着,跟鬼撵似的,没命的跑着。 俩人快的笑声,传出好远,连田野间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跑到家门口时,苏兰居然还能追上,简直就是奇迹。 沈月萝打开门,跑回家,关好小花,放任豹子在院里玩耍,便跑去厨房舀了凉水洗手,又从锅里舀了烧开的热水,倒在碗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苏兰跟进厨房,二话不说,抢了她的碗,便仰头咕嘟咕嘟灌了进去。 沈月萝用袖子抹了下嘴,余光瞄见在院里玩耍的豹子,这才想起来,她似乎还没给豹子取名,虽然不是非得有个名字,但她家人少,多个动物,也算多个家人,咋能没有名字。 “苏兰,你说我家的豹子,取个啥名好?” 苏兰喝了水,也鲁的用袖子一抹嘴巴,着气,看向院里的小花豹,“随便啦,有了小花,再来个大花,要不花花也行。” 沈月萝白她一眼,“你有没有一丢丢的创意,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吗?” 苏兰一把揽了她的肩,坏坏的笑道:“有更好的啊,说不定这小东西是山里妖变的,等你把它养大了,哪天变成个美男子答谢你,是不是很更有创意啊?” “滚,懒的理你,”沈月萝用胳膊戳了她一下,径直走到院里,忽然恼了灵光一闪,“叫它小景怎么样,景的景,不是龙璟的璟,呵呵!” “哦,你是故意的,”苏兰一脸明了的跑出来,用手指着她大笑不止,“你说要是让龙璟知道你作他的名字,他会拿你如何?” “如何?她能如何,病的爬不起来,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戳倒他,哼!” 某个正在外面游,探消息的暗卫,奉命时刻注意曲家院子的动静。 这两个女子说话声音那么大,他想听不见都难。 每隔半天,他都会将院里发生的事禀报主子。 当小神古怪的站在御兰院,一字一句的汇报沈月萝说的话时,低垂的头,虽看不清表情,可隐忍的笑意,还是渗透了出来,让坐在宽大书桌后面的龙璟,微微挑眉扫了他一眼。 “有那么好笑吗?”龙璟轻轻淡淡的声音,听着没什么份量,可是小的隐忍笑意,立马收了起来。 毕恭毕敬的道:“不好笑,爷英明神武,怎能被她推倒。”让他忍俊不的还有小景这个名字,一想到沈月萝唤着小野豹名字的情景,他便怎么也憋不住。 龙璟如冰如利剑的目光再次扫了过去,刺骨的寒意,让神游中的小打了个冷颤。 收回慵懒不悦的凤目,龙璟还是那个龙璟,身子向后靠,背依着软榻,一手执书,一手支着侧脸,未紧扣的衣领有些松散,原本端正的姿势,变的懒散魅惑,透着股御的美。 “想办法让她改掉名字,否则爷不介意替她养那畜生!”龙璟的脸看不出喜怒,只是说出口的话,依然冷若寒冰。 “是……小的明白,小的尽力,”小擦着头上的冷汗,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又不认识沈月萝,难道冒然前去,对她命令说:快将这畜生的名字改过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滚到嘴边的问话,小却不敢问出来,万一惹了主子的忌讳,他又得受罚。 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书房里的气温又降了好几度,明明光普照,可是自家爷就像块千年寒冰,哪怕最热的酷暑天,他也一丝汗都没有,周身清凉无比。 也不难理解主子的洁癖,自个儿半滴汗都没有,又怎能忍受旁人污浊的气息。 “那个……爷,明便是一年一度的诗会,秦公子差人来问话,问您是否参加,”小轻声问道。 龙璟连睫都未曾动一下,“酸的掉牙,无趣,拒了他,爷不去。”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