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的眼睛有点红。 可能是做完那种事容易,她在男人宽阔的怀中闭眼,也不说话了。 然后她软软挣扎一下,从被子里动出来,转过身自己团着被子睡觉。 呼哧呼哧,香香甜甜的。 喻景行捏了捏眉心:“……” 小萝莉不肯睡在他怀里,她一直更习惯自己蜷着睡觉,很乖很安静。 老男人却喜抱着香软的小娇睡觉。 …… 齐真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面苍白的躺在上,蜷着身体没神。 喻景行拿了体温计给她量,有一点轻微的热度。 他摸了摸齐真细的脸,亲吻她的额头,哄她:“带你去医院。” 她摇摇头,不想说话,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出一双耷拉的大眼睛。 哄了几句,不肯点头,缩得只剩下一对半月眼。 她累着的时候眼皮有三层,显得眼睛特别大,很可怜的样子。 齐真似乎对医院有种天的抗拒,反正就是不想去。 喻景行不舍得勉强她,给她吃了点粥,又就水吃了退烧药。 她睡了两个小时,觉好多了,热度也退了,就是脸有点苍白。 齐真爬起来,拢了拢凌的长发,坐在沿发呆,伸手摸了摸小腹。 准备去上学。 喻景行拿她没办法:“今天不去了,在家里休息。” 齐真摇摇头,之前已经有半天没上课,现在退了烧,其实好多了。 她就说:“没关系的。” 喻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她坚持,温柔道:“我让助理下课接你回家,等在你们教室楼下。” 她乖巧点头。 其实今天课不多,齐真除了有点没神,脸也苍白着,其他的还好。 上完第一节 课,她接到了一个久违的来电。 来电显示“妈妈”。 自从上次闹得不愉快,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齐真都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结婚的事告诉了爸爸,告诉了一家人。 只是没有和妈妈说。 喻景行对于她的做法不置可否,大多数时候都很纵容,却绝对不是完全溺。 他知道齐真母亲的事,所以也不舍得她。 喻景行和她约定好,最迟婚礼上需要见到她的母亲,不能无限期的不肯涉。 洛临珍应该过得不错,朋友圈每天都有晒珠宝首饰,还有和牌友喝下午茶买奢侈品。 在微信和她诉苦许久,得不到太多回应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女儿。 她犹豫一下,跑到楼下的花圃边,披着外套接电话。 洛临珍的嗓音还是温柔动听,永远维持优雅。 母亲说:“我快到你公寓门口了,给你带了点吃的用的,下了课就回来。” 齐真想了想说:“我已经搬出去,您别麻烦了。” 母亲皱眉,犹豫了一下,把袋子放在副驾驶,在电话那头问她:“……八卦杂志上的,是不是你?” 齐真愣了愣,问她:“什么八卦杂志?” 洛临珍似乎松了口气,坐在驾驶位上红轻启:“你姜阿姨不是关注明星吗,下午茶...时候也聊。” 她本身是不关注娱乐圈的。 洛临珍说:“我翻娱乐杂志头条上,说国际影帝带子逛商场,十指相扣,还说什么甜万分,一掷千金,总觉得像我女儿。” 齐真的脸有点苍白,动了动,直接承认说:“……是我。” 洛临珍很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女人才道:“你下课,我来接你吃饭。” 没说完就挂了。 齐真垂下眼睫,拿了手机上楼。 她给喻景行打了个电话,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妈妈要来接我吃饭,您不要叫助理接我了。” 喻景行说:“注意安全,可以带你妈妈去荣宝轩。” 齐真嗯一声。 下了课,李媛媛问她要不要一起晚餐,齐真摇了头说:“不了,我妈妈在等我。” 她告诉洛临珍教学楼的位置,母亲的红宝马车果然停在那里。 洛临珍和齐真长得是很像的,二十二岁生的她,现在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说她三十也有人信。 只是她比小女儿更致一些,比起齐真的婴儿肥,女人脸上没有太多。 脖颈细长白腻,眼尾微微上挑,有些高高在上的气势,红如火一样美。 算一算,可能只比喻景行大几岁。 李媛媛和洛临珍打招呼,得到了优雅体面的回应,心里多少有点惊讶。 她从来没听齐真提起过她妈妈,也没想到,齐真妈妈是这么美丽的女人。 年轻时候肯定更人一些。 洛临珍知道女儿不能受风,看她苍白的脸,把空调调到最低。 她问齐真:“喻景行呢?” 齐真低头道:“他有事情,让我们去荣宝轩。” 洛临珍反笑,语气温柔却冷淡:“你告诉你爸和,就是瞒着妈妈。倒是我养的好女儿。” 齐真说:“你不是过得很好。” 洛临珍当初嫁给齐兆远,除了是彼此的初恋之外,不外乎也有齐家有钱的原因。 她后来发现自己太天真。 因为齐家再有钱,钱也都在齐手里攥着。 儿女都成年了,不论多少也都有出息。爷爷齐振华去世前留下的训i诫还在,不容许儿女有手有脚,再拿家里的钱挥霍。 齐兆远又是耿直板正的子,打扮的干净钱够用就好,对生活上没有多少要求。 哪里像她,定期要美发美甲,护肤品必须得是贵价的洋货,闺多买个奢侈品包包,她都忍不住嫌弃老公没用。 她也受不了丈夫一心钻研学术,不仅没钱,还没时间。 所以齐兆远找了份高中的教职工作,也不当班主任,拿的钱虽然不多,但陪着她的时候多了好些。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意。 冶漂亮的脸,壑难填的心,终究难以平凡度。 但齐真不一样。 洛临珍即便凉薄至此,对小女儿还抱着一份珍视,所以才肯花时间心她。 从小到大和齐的矛盾,都是由真宝的教育引起的。 齐厌恶洛临珍成天让真宝学芭蕾,学画画,很小就参加少儿演出活动,把孩子得十分内向。 洛临珍却觉得,这就是女孩应该拥有的童年,不然长大一定少了优势。 于是婆媳互看不顺眼,齐兆远就像双面胶。 只有真宝什么都不懂。 她幼儿园和小朋友玩游戏,结果人家小朋友头上的虱子跳进她头发里了,疼的呜呜直哭。 夜里一家人趁着睡把她抱出来,悄悄给她把头漂亮的自然卷剃光了。 ... 真宝早晨起,呆呆摸到自己的光头,发现她没有头发了。 呜呜呜的哭,嘟嘟的手一直在摸头,不明白为什么睡个觉就没有头发了。 齐爹没办法,只能把她抱去学校照顾。 那段时间,是洛临珍和婆家人最亲密的时候。 因为大家都想方设法哄真宝开心,不想去跳舞课,也能耍赖成功。 洛临珍到了这个年纪,回忆起最初的时光,还是忍不住微笑。 枕边躺着啤酒肚的老男人,睡觉的时候有味道,打呼很响,吵得她几次三番失眠,神抑郁起来,坐在边一夜都没合眼。 但洛临珍早晨还是要打起神,笑着面对丈夫和继女,才能得到起码的尊重和善意。 所以面对女儿的时候难免松懈下来。 他们上了荣宝轩顶楼的包厢,接待的是餐厅经理,也知道女孩子是他们老板娘,所以尽职尽责。 洛临珍拿着菜单翻两下,放到桌上。 她对齐真说:“面这么白,肯定又生过病。你嫁给那个大明星是好,我不会反对你,但至少多请几个保姆佣人照顾,怎么比跟着妈妈的时候身体还差。” 齐真低头喝茶,轻声道:“我没有,也不需要请人照顾。”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