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挠挠头,“不是,我总在她爸开的报亭里买杂志,还帮你买过呢,有两回是苗语在那儿,后来你跟她那什么,我就私下找她来着,然后就……念哥,你也来了!” 曾念说着站起身,冲我身后打招呼,一声念哥叫得我浑身不舒服。 转过头一看,还真是曾念,他也来这家吃午饭,自己一个人。 “念哥,过来一起吧。”曾继续热情招呼,曾念看看我,还真的走过来了,坐在了曾旁边的椅子上。 菜饭上桌,曾念还在等他要的面条,曾让他一起吃,他摇摇头也不说话,继续等。 我吃了几口,想起曾让我替他问曾念的事儿,就抬头看着曾念,“今年生,你怎么过啊?” 曾念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没打算过。” 我看一眼曾,接着说,“那个苗语今天找我了。” 曾念脸上依旧没有变化,也不说话,等我自己接着往下说,曾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么说要干嘛。 我夹了块蛋放进嘴里。“十三号那天,她约我一起吃饭,我答应了,那天可能得晚点回家,你别跟我妈那儿瞎说啊,跟你先打个招呼。” 曾使劲冲我眨眼睛,我也不搭理他,看着曾念,看他会怎么说。 他的面条上来了,冒着热气,一时间让曾念那张脸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我看着他拿起筷子,把面条挑起来几。 “知道了,那天不做你的晚饭了。”曾念说完,开始吃面。 这回答,让我和曾互相看着对方,我冲曾皱皱眉,意思让他别说话,曾?契的明白了我的意思,真的没说话。 吃完饭出来,曾念独自一个人先走了,我和曾故意走得很慢,等曾念走的看不见了,曾才急火火的问我刚才什么意思。 我傲娇的笑起来,“等着吧,那天他一准会去,我可是帮你完成心愿了啊,你得记着我的好。” “你们两晚上的饭,都是他做啊……”曾听完我的话,竟然问起这个,惹得我白眼看他。 “谁说的,我也做啊,他白吃白住在我家,总得干点什么吧。” 曾看着我,“他到底是你什么亲戚啊,你一直都没告诉我。”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家不也有吗?” 四天之后,到了我和曾念生的这一天,十一月十三号,天气不错,很晴朗。 这天是周六,我早早起了,曾念已经去学校补课了,他们高三班的周六都还要上一上午课,曾告诉我他十点半过来接我一起,我收拾好就在家里等着。 可是都十点五十多了,曾也没出现。 那时候还没有这玩意,我等得不耐烦,起身去家里座机那儿,准备给曾家里打电话问问他出来没有,刚拿起电话,曾就开门走了进来。 他说路上遇到点事才来晚了。 “怎么了?”我看他神有点茫,就关心的问。 “可能我想多了,来的路上怎么觉有人跟着我呢,就因为这个我才绕了远路,这个给你。”曾说着。把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来,又听见曾说,这是他爸曾伯伯给我的。 “什么啊……” 我打开信封一看,愣了愣,里面装着两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 “我爸说,以前你生我妈会准备礼物,今年……他没时间去买礼物,就给钱让你自己看着办吧。”曾提起过世的母亲,语气有些低沉。 我心里也不好受,想起曾妈妈的样子,使劲了鼻子,把信封放在旧写字台上,“谢谢你爸,赶紧走吧。” 曾看了看屋里,“你哥呢,他真的能去吗?” 我开门出去,“百分之八十吧,到了不就知道了。” 我和曾上了公车,他时不时就有点紧张的四下看看,我问他是不是还觉得有人跟着我们,曾点点头。 可我也留心了,没觉有人在跟着我两,就觉得曾多疑了,他自从没了妈之后,有时候就会特别,我也没太往心里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曾不是多疑,是真的有事。 我站在家里窗口往外看着,回忆起这些心理很难受,当时要是我相信了曾的话,也许我跟他就不会遭遇那些事了。 我从家里翻出来半盒烟,点了烟起来,继续回忆…… 烧烤的地方在奉天郊区,那地方现在因为城市扩张早就成为了繁华地段,可当年还是偏僻的,路上曾跟我说这地方是苗语爸爸朋友的一个仓库,她借了招呼大伙来烧烤的。 “曾,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苗语干嘛喊我来烧烤,我跟她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啊。”下车之后,我站住问起来,那天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我还没问明白呢。 曾嘿嘿笑,“其实吧,她没喊你,就说让我可以带几个朋友过来,我就想到你了,你跟她那点节早晚也得找个机会解开不是,你不许甩脸子走人啊,你可答应我了,看在我平时那么对你好,你不能……” 他说着,突然就停下来了。 我其实也猜到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可是曾怎么不说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前面路上看,苗语像是端着个铁盆正走在我们前面。看背影就知道是她。 “苗语!”曾大声叫起来,拉着我想追上去。 我故意走得慢,苗语停下来回头看我们,见我和曾一起出现,脸可并不好看。 等我们走到眼前了,苗语才上下打量着我,“你也来了,。”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曾看了眼苗语手里端着的盆子,我也看了,里面是切成小块的块儿,还有一大把竹签子。 “我帮你端着,大家都到了吗?”曾笑着问苗语,苗语也不客气。把盆子给了曾拿着,自己拍拍手,动作自然地站到了我和曾之间。 “差不多了吧,你还喊了谁吗?”苗语问曾,我们三个并排往前走。 曾探头瞧瞧我,我明白他意思,是想问我不知道曾念会不会来,我对着他耸耸肩膀,算是回答了。 “还有个同学,不知道能不能来。”曾回答苗语,苗语也没再问。 我们很快走到了今天烧烤的仓库,其实就是一排农村常见的平顶房子,有个不大的院子,今年冬天一直没冷起来。这个月份站在外面的太下,还觉不到多冷,小院子里有几个同学正在烧烤要用的那种炭火炉子,七嘴八舌的好热闹。 我大致扫了一圈这些人,好几个都是我们高中的“名人”,不过他们的有名,可都是臭名,说白了都是不好好念书靠七八糟有名的。 我看一眼曾,这家伙怎么想的,怎么开始和这些人,苗语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他以前可是最看不上这些的,我那个不良少女的做派没少被他说。 再仔细看看,没见到曾念的人影,看来他没来。 也许不会来了,我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猜错了,人家可没那么在乎,人家也没说就回来啊……心底渐渐蔓延失落。 曾放下那盆,走过来小声问我,“没来啊,不会来了吧?” 我嘟着嘴没看他,“不来拉倒。” 苗语组织人开始串串,曾也过去一起,被苗语喊着让他去炭火,我看着曾一脸懵的样子,就走过去。生炉子这种事对他这个大少爷来说实在是有难度,可对我这个从小就要做各种家务保证自己有饭吃的主儿,这点活算什么呢。 虽然烧烤用的这种我也是第一次,可道理想通,我很快就好了大半,曾在旁边惊讶的瞪着我,“年子,你还有这本事!” 我哼了一声,“你以为呢,我这种没人疼的穷孩子,不会这些还不得饿死冻死了,我妈可……算了,你学会了吗,你来,我看看!” 我不想在生这天提起我妈,打住话头,让曾学着我的样子。 曾头脑灵活学习好,可是干起这些活来,就笨成猪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指挥他,他更手忙脚了。 我正看着曾笑,苗语?声走了过来,看着蹲在那儿的曾说,“他这手,一看就不是干这些的,你去帮我把青菜拿出来吧,在屋里桌子上呢,进门就能看见。” 我冷眼瞧着苗语。明明是她自己让曾来这些,现在这话说的,好像是怨我呢?这人真有意思。 曾抹了下脸,起身看看我和苗语,小跑着去屋里了。 我和苗语有了单独相对的机会。 她盯着屋门口看,走近我说道,“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也看着门口,“嗯?你说什么,没听清……” 苗语转头看我,“听说你妈是他家保姆。” “是呀,怎么了。”我继续看着门口,能看见里面曾动来动去的身影,隐隐觉到苗语对我的不友好态度。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她本来就对我不友好啊。第一次见我不就差点打我。 我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不明白曾那家伙干嘛要和这个苗语走这么近,他该不会是……念头一起,就被我掐死了,不可能。 正等着苗语接下来还会怎么说时,院子里有人大声啊了一下,苗语就转头去看,我也跟着回身,有人从小院门外走了进来。 他逆着光站在院门口,视线很快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下意识抬手往脸上抹,不知道自己这一下把炭火的?灰蹭在了脸上,我本意是想擦脸上冒出来的一点汗水的。 “曾念!你也来了啊,苗语都没说也叫了你!”有个高三的女生快的喊着,凑到了曾念身边。 我知道那女孩。就是曾念一个班上的,我们高中有名的公共汽车,早就听说她最近瞄上了曾念,只是一直没得手。 我在心里暗暗哼了一声,有一点得意的觉弥漫开来,他真的来了,因为我那句话来的,一定是的。 身后有响动,曾端着一大盆蔬菜走了出来,他也看见了刚到场的曾念,也高兴地叫了起来,“念哥,你来啦!” 曾念视线从我身上离开,看向曾。一眼没看身边那个女生,朝这边走过来。 走到苗语身边时,曾念停了下来,曾也已经走了上来。 “这地方是你家的?”曾念问苗语,目光四下看着。 “我爸朋友的,你是曾喊来的吧。”苗语回答完,反问起来,目光朝我脸上瞧过来。 曾念含糊的嗯了一声,也看着我,“阿姨给家里打电话,我说你和曾一起去书店了,记着点,回头别说漏了。” 我愣了愣,看来他来这之前先回我家了。 “来了就别闲着。帮忙摘菜吧,你会吧?”苗语说着,从曾手里拿过那盆菜,递向曾念。 曾念看了看那些菜,“左欣年,咱们一起吧,去那边儿。” “我也一起吧,这个活儿我干过。”曾也要跟上来。 “串那边缺人手,咱们去那边,走啊。”苗语开口拦下了曾,我跟着曾念走到了院子里一个破桌子那儿,开始摘菜。 曾念沉?的摘了一阵,突然低声开口问我,“你是不是喜那小子。” 我手指一用劲儿,掐断了手里的新鲜茼蒿,抬头盯着曾念,“你说什么?” “你喜曾吧,曾家大少爷。” 我转着眼珠,把手里那可怜的茼蒿掰成了一截又一截,啪的扔进了盆子里,和那些长条的茼蒿很不协调的躺在一起。 “怎么,我不能喜他吗?” 曾念摘菜的动作不停,抬眸看着我,离得这么近,可我看不懂他的眼神。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