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以捉摸的人。 他如今看陈醉,觉得有些困惑,分不清,看不透。 陈醉却已经跳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跑到屏风后头,郁铖就见他将身上的睡袍了下来,搭在了屏风上,然后拿了件长袍套上。 好像光溜溜穿了个袍子,里头什么都没有。 陈醉将袖子捋起来,从屏风后头出来:“来吧。” 郁铖说:“殿下如今的身体素质,恐怕还学不了格斗。” “试试。”陈醉说:“我就学几招简单的。其实我以前也会几招,你来看看?” 郁铖便站了起来,了身上的外套。 他只着衬衫的时候,身形反而显得更高大壮,如今虽然是隆冬了,但房间内温暖如,卧室的门也是关着的,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陈醉觉得自己也不用装什么皇后的优雅尊贵了,便在地板上蹦了几下,算是热身。他踢了个高抬腿,发现他身体的柔韧竟然还可以。 也是,《百万雄兵》里给这个媚娃男皇后安排了个小好就是瑜伽,为的是“将来可以承受各种姿势”! 郁铖问说:“殿下是先试,还是先学?” “先试试。” 陈醉说着便双手握拳,跃跃试。 他猛地出了一拳,郁铖身形一闪,就躲了过去,反而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顺着他拳头的方向退过去,再用力一个反推,陈醉就直接被反弹到上去了。 陈醉都懵了。 郁铖脸微红,说:“殿下没事吧?”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陈醉爬起来,摸了摸被撞疼的股,他发现郁铖这人力气特别吓人,而且出手没有分寸。 郁铖抿了抿嘴,说:“我从来没教过人这些,都是实战。” 与敌人厮杀的时候,瞬间的仁慈都会丧命,招招都必须凶猛准才行。 “殿下如果真想学,我给殿下找一个更合适的教……” 他话没说完,陈醉就又一拳过来了,郁铖心中叹气,头微微一闪,就又闪过去了,抓住了陈醉的胳膊,这一回没用力,只教他说:“这时候可以用腿。” “我知道,怕踢到你。” “你尽管踢。” 陈醉闻言就抬脚直攻他,下,谁知道郁铖直接用膝盖挡了一下,脚背撞到膝盖上,疼的他一个踉跄,身体就向后倒去。郁铖赶紧弯去接他,他却纵身一跃,踩着郁铖的大腿就跳了上去,郁铖是可以直接甩开他的,但怕伤到他,不但没有将他拽下来,反而托了他一把,他的两条腿就夹住了郁铖的脖子。 隔着薄薄的袍子,郁铖只觉一坨挤着自己下巴,脸顿时一红,双手便握住了陈醉的,要将他抱下来,谁知道陈醉夹得死紧,身上的气息带着温热钻入他鼻息之间,郁铖忽然觉得热血涌入脑子,人便有些狠之气,下手便再也没有轻重,直接就往上一倒。 陈醉重重地摔到了上,上光滑柔软,他半个人都陷进被子里去了,使出了吃的劲翻转过来,骑在了郁铖的脖子上。 他特别想赢郁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特别想征服他。 他用大腿夹着郁铖的脖子,郁铖躺在上,双眼略有些赤红地看着他。 陈醉着气,盯着郁铖看,只膛剧烈地起伏着。 郁铖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斜襟长袍上的扣子绷紧了,他用力一扯,扣子“崩崩崩”几声就全开了,出了里头不着寸缕的身体。 “这也是格斗的一招么?”陈醉着气问。 郁铖眼中光闪烁,脸上却没了刚才的狠厉,眼睛不敢再看陈醉的口,便侧过脸去。陈醉却捏着他坚毅的下巴说:“嗯,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说着便低下身体来,双手撑着面,膛居高临下,郁铖无处可逃。 第二十一章 陈醉原来骑在他脖子上,郁铖察觉他在往下挪的时候,还以为他要从他身上下来,谁知道陈醉往下滑到他膛的位置不动了,然后低下身来,口对着他。 闭眼显然不是郁铖的作风,可是直接盯着看,也不是他会做的事,郁铖只觉血气上涌,如果是敌人,他早一把掀翻了,可是陈醉他是不能掀翻的。 也不想掀翻。 “你怎么不敢看我?” “殿下这个姿势,我看不到殿下的脸。”郁铖说。 陈醉忽然觉得郁铖很纯情,便幽幽地说:“为什么一定要看脸,我身上可能还有比脸好看的地方。” 他越贴越近,郁铖就闭上了眼睛。 “那你扯开我衣服做什么?”陈醉问。 郁铖紧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他不动弹,陈醉反而不好意思再调戏他,可是看郁铖冷峻又通红的脸,有一种奇异的反差萌,特别戳他的心。 又冷又纯情。 果然是处男! 陈醉就从他身上翻了下去,伸手拢上了衣袍,低头将被扯开的纽扣重新扣上,刚扣了两个,就见郁铖猛地从上弹了起来,嘴抿的紧紧的,喉咙动了动,却也没落荒而逃,而是抬眼看向他,说 :“殿下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我有。” 陈醉系好纽扣,从上下来,郁铖微微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陈醉问说:“我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撕开我的衣服,你想看什么?” 他走到郁铖跟前,说:‘既然撕开了,给你看,你为什么又不看。“ 他微微踮起脚,看着郁铖。 郁铖转过头来,目光直视着他,似乎有一团隐忍的火。 ”硬了么?“陈醉又问。 郁铖脸通红,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来,陈醉却躲开了,脸红地跟他隔了几步的距离看他。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秋华在外头喊道:“殿下。” “什么事?” “亲王殿下和于大元帅找您。” “知道了。” 陈醉笑了笑,走到了屏风后头换衣服,一边衣服一边说:“衣服都给你扯破了,你得赔我一件衣服。” 郁铖也没说话,只在原地站着。 平生第一次到无措。 他遇到过很多人,其中也有比陈醉更风的,更大胆的,直接光了往他身上扑,他都有办法应对,可是陈醉却和他们不一样,他身份高贵,人的很无辜。他觉得陈醉在勾引他,可是脑子里将刚才的事过一遍,好像陈醉也就只是和他贴身搏斗了一番,主动撕开陈醉衣袍的,还是他郁铖。 责任竟在自己身上,是自己没有把持住。 “赔么?”陈醉换好了衣服,走出来问。 郁铖说:“赔。” “不用特地给我做一件,”陈醉说:“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吧,把身上的这件下来给我也行。” 他说完微微一笑,俊雅的相貌中竟有一抹极自然的灵动风,郁铖都搞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觉自己被捉了,却又不知如何反抗。 陈醉已经开门走出去了。 秋华在门口紧张地站着,见陈醉从卧室里出来,趁着没关门的功夫,立即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只看到郁铖站在前,衣衫凌。 哎呀。 她有点后悔刚才开口了。 不知道有没有坏了陈醉的好事。 她赶紧说:“刚才于怀庸和紫薇亲王来了,被我拦下来了,他们现在在楼下等您。” 陈醉点点头,看神十分愉悦。 秋华暗暗吁了一口气。 说真的,她现在有点怕陈醉,觉得陈醉比以前有主见多了,人也变得聪明,坚毅,她既高兴,又畏惧。 就连走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带着风,不像从前被内宮厅教的,步子稳而小。唯一不变的是体态,依旧端庄而拔。 到了楼下,却听到于怀庸他们在讨论赵准的事。 赵准要回来了。 “二殿下在菊芋岛多年,以前陛下召他,他几次三番以各种理由推,如今没人召他,他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今年秋天开始,二哥身上就不大好,菊芋岛风大,冬尤其严寒,母后说想带二哥回京医治,咱们这边的医疗条件和气候到底比菊芋好一些。”赵润说:“母后也上了年纪,关节不大好,到了冬季发作的更厉害,她离京多年,也该回来安享晚年了。” 于怀庸冷笑:“在这个时候回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看病这么简单吧?” “二哥此次回来,只带了一队卫兵,大元帅雄兵十万驻守梅州港军区,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来四殿下真是视权势为粪土。”于怀庸讥讽。 “我本来就无意皇位,既轮不到我,我也没那个本事,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在我跟前说了,免得二哥以为我在跟他争。” “你应该把这话告诉郁戎,”于怀庸说:“处心积虑要帮你登上皇位的,可是他。” 陈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赵润有点可怜。 像是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他既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接受的意愿,这皇位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更不是他说要就能要的。 他和自己这个皇后一样,大概也只是这些政客们博弈的砝码而已。 “陛下还在,而且下毒的事已经被查出来了,杜绝了毒源,说不定陛下的身体会渐康复了呢?”陈醉说:“你们在这个时候讨论继位之事,实在不大妥当。” “那我们就祈求陛下万岁安康,”于怀庸说:“这世上除了菊芋岛的那两位,没人希望陛下出事。” 于怀庸不怕病秧子皇帝,也没把政治白痴赵润放在眼里,这俩谁在皇位上都动摇不了他军机重臣的地位,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赵准,因为赵准容不下他。 “下毒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没有找到,可咱们几个,也不能总被困在这小玫瑰里头吧,我手头已经攒了一堆的事要处理了。”其中一位上将说。 “郁相说了,明天再查不出来,这案子就先放在那,会让大家出去的。”萧文园说。 一席话说完,大家各回房间休息。陈醉问赵润:“听说你找我?”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