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红烛燃尽,却也赶不走榻间温暖绵。 薄雾中晨曦自窗沿门而入,更衬室室一对相拥的碧人意浓浓。 云初轻轻睁开眸子,触眼所见,便是头顶上一入眼的红绸,昨一切,便瞬间入了脑,偏头,是景元桀正含笑看着她的脸。 瑰丽如,如诗似画。 云初看着景元桀,眸光轻动,似带着绵软的云团,有些恍惚。 “睡得好吗?”景元桀看着正眸光如水看着他却不说话的云初,含笑开口,同时,胳膊一动,锦丝被下,将云初的身子又捞过来一些。 这一捞,饶是云初再云里雾里,此时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昨夜那些情四意情的画面……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什么鸳鸯浴啊,分明就是他这只公在水里扑倒她这只小白兔,吃得一干二净不说,就差把她给吃到骨子里去了。 她都理不清在温泉池里多少次,明明都晕晕睡了,又生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情给得求饶不已,在一次又一次抵死绵之后,她终于累倒在他怀里入睡,景元桀还细致如微的给她擦干头发,然后将她抱了出来,她一沾到,直接就眼皮子打架,也原以为,都这般了,景元桀该是要消停了,这在房花烛,也真的是淋漓致了,谁曾想,温泉水搅了几波又一波,这榻上,也是红浪绵一浪又一浪,到得最好,她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已经全然恍惚,真如一尾鱼,随着面前人的口味,做着喜的口味。 而此时,他这样将她身子一带,被下本就不着寸缕的身体,顿时软软的靠在他同样不着寸缕的身上,如玉又温热的手掌就这般覆在她的身上,轻,慢捏。 “别……”云初对上景元桀那双一贯沉冷此时却了瑰丽的眸,有气无力的抬手,撅着嘴求饶,“别来了,我……真的不行了。”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低。 “可是,昨夜,你很主动。”景元桀却凑进云初的瓣,温语轻吐,惊得云初直接想要往后退,“你要再……我下次就不主动了。”这话不可谓不狠。 景元桀当下轻轻一笑,笑声低沉悦耳,直笑得云初一张面上染绯红,这才退开她一步,似轻叹一口气,“你以为,我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 “会忍坏的。” “坏,天天这样整,我会死。”云初恼怒的瞪着景元桀。 景元桀抬手一点她的,“是忍得太久了些。” “哪有,明明之前也……” “那都是忍的。”景元桀很无辜。 啥? 云初有些懵,之前,那些,那些,还叫忍? 那…… “景元桀,嗯,昨晚,是你的全力?”云初紧着声音开口,如果说昨晚才是这厮的全力,那以后,她的子…… 不过,景元桀接下的话,让云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怜惜着,怕你受不住,所以,昨夜,没太用力。” 靠。 云初顿时生无可恋,可悲可戚,当下,一拉被子,生怕景元桀做出什么般,将头一罩,“我好累,睡觉。” 景元桀觉到那一团团细滑的身子在被子下往里处偏倚,轻含笑意,直接伸手。 “啊……”一声低呼,不过,到底是不如往常气足。 “真的,很累的。”云初是真的求饶,她可来不起了,昨夜什么时候睡的,她这才睡多久啊。 “真的这般累?”景元桀的手抚上云初的脸颊,温声关切。 这还要问? 云初直翻白眼,“被人翻来覆去,岸上到水里,水里再到上,百般姿势,任你鱼,你说呢?” 景元桀闻言,似真觉得自己过份,细细思索半响,这才道,“原来,我这般不温柔。” “当然。”其实,也很温柔。 当然,心里的话,云初不会说。 自己昨夜要了多少次,景元桀如何不知,明明是极力克制了,可是,一看到她,一触到那那水蒙蒙的眸光,那染着水以却无辜让人受怜的羽睫,那染着绯却低着他名字的小嘴,便终归是,忍不住的。 昨夜,她也确实是累坏了。 “那,你再睡会儿,我先起。”到底是心里突然有些理亏,景元桀话落翻开自己这边的被子就要起身,不过,方才还累得焉焉的云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抓住景元桀的手,“别,别睡了,按理今天不是应该进见皇上,总得要敬茶的。” “可以不用。”景元桀轻拍拍云初的头,无限受怜。 云初却摇头,“他是你父皇,再如何,我这媳妇也是要进敬茶唤人的。”话落,云初又看了看窗外的天,天还有些蒙蒙的,遂道,“时辰还有些早,我再睡会儿就起,你等着我。” 景元桀眸光动了半响,轻轻颔首,“好。” 话落,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不待云初躺回去,景元桀便将被子一掀,就这般走下了榻。 内室恍如明光暗生。 浑身,不着寸缕。 云初的眼珠子直接僵在那里。 宽肩窄,如玉般的泛着光泽的身躯上线条紧致,肌结实,穿着衣裳只觉得修长拔的人,没有了衣衫的掩饰,竟是如此的…… 虽然,云初早就将每一处都摸过,可是这般直拉拉的观赏,如此直拉拉的触目,还真是…… 尤其是那一处,高高昂起…… 脑中瞬间倒便转过昨夜那些绵哝哝的画面。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身体明明都虚弱得不行了,竟倾刻间热起来。 “暴狂。”云初了口水红着脸吐出一句,便直接拉着被子盖住了头。 景元桀笑笑,如玉似雪的脸上,退却一贯的冰沉神,似三暖花而开,看着榻上那小小的一团,也不再打趣云初了,抬手一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的衣衫便被他罩在了身上。 不对啊。 他是太子啊,过去,府里没有一个近身的丫鬟,那是谁给他穿衣裳。 被子里,云初很快又探出头,却见着景元桀自己已经将中衣给穿好了。 雪白的中衣,配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像是净雪了锦玉,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尤其,这般一夜醒来,总觉得,曾经面不动时如冰雪的景元桀眼梢眉角都好似了瑰丽之,让人一眼便有些意情。 “你以前,都是自己穿衣裳?不假于人?”云初下心思,拉开被子一条道。 虽然,身为现代人,她素来自己动手,可是,这可是太子,王孙贵族也是要人人伺候,更何况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以后,你帮我穿。”景元桀却很温柔。 云初却较上了真儿,“不,今天我就要帮你穿。” “先休息。” “不在这一会儿。” “我怕我一会儿不想出这门。” “……呃……好吧。”云初顿时又缩回被子,她是该庆幸太子好于她的美难挡,还是太子对她的的痴情甚佳。 景元桀这才笑笑,不一会和将衣衫穿戴妥当,这才走出了房门。 “不过,你洗漱……”云初想着再问问,又住了嘴,他既然想让她安心休息会儿,自是云外面洗漱了。 他也不怕让人笑话。 太子一走出去,云初立马听得外头声音响起。 不过,不过一瞬,却又安静下去。 云初不用听也能猜到定然是景元桀示意外面安静不要打扰。 幸福之让云初眉眼间都染了般的笑意,拥了拥被子,这才躺了下去。 在这么一座大山在,万事她都不用再担心了。 看看天,还能再睡上一个时辰。 云初这般想着,很快又睡了过去,空气中都是独属于景元桀那如雪子松香般的气息。 只是,云初不知道,她之所以能这般安静,是因为,她这院子里,早被景元桀给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保护。 而昨夜那忘销魂蚀骨一幕,也让云初不知道外面今夕何夕。 昨,云初上得花轿没多久,京中一处别院里,便炸开了锅。 一名富家老爷带着年轻貌美的姑娘本来想去自己的别院里温情一翻,没曾想,一推开主屋的门,便见得让人眼红耳躁的一幕。 惊诧的动静,也终于唤醒榻上还绵在一起的两人。 方婉豁然睁开眸子,一见门口之人,下意识就要抬手动作,却才发现,几乎全身无中力,浑身酸痛,这才猛然想起来昨夜那些动情的画面,然后,偏头朝太子摸去。 这一摸,面时面大变。 身旁,是躺着一个人,却并不是昨夜和她共情声的“太子”而是一名肥不堪的男子,身横,此时被她拉醒,正一脸相的看着她,惊得方婉差点抱着被子跳窗而逃。 “美人,你昨晚,真美。”而那男子此时看着如此以被掩,香肩尽的方婉还一勾后,看上去就要拉着方婉再次共卦巫山云雨。 方婉直接一甩手,思绪完全回笼,当下抬手就向男子掐去,可是屋门口,那富家老爷已经拥着怀里姑娘,对着外面一招手,“快来人……” “不许喊。”方婉又羞又怒,正掐向男子的手猛然收回,然后就要下去拦那富家老爷,可是,衣衫,散一地,全被撕坏。 方婉一时间心血气涌,差点一口血吐死,她此下当然明白,她是被人给算计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没有问题,明明和她一起的是太子,明明今一醒来,她成为人上人,而云初成为泥中泥,为何醒来就这般? 得赶走,若是被…… “方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都被皇上下旨赐婚了,竟然还与人苟合。”方婉正心神思之时,便听院子外面传来男子声音。 然后,透过窗,方婉清楚的看到,是太子身边的人,路十,她见过的。 这下,方婉是真的浑身气懈了,她是被算计了,被太子算计了,而现在,她清白毁了,别说太子,就算她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云楚,嫁给更寻常的男子,也是万万不能。 方婉一咬牙,抱着被子,恨恨的看一眼那男子,作势就要跑,逃为上策,她不能再让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谁知,刚起身,脚又被一旁的男子一拉,“美人,你昨夜如此热情,怎么就……” “滚。”方婉心下杀意起,两手成抓就要向那男子袭去,却被屋外飞进来的路十等人给拦住。 “我要见太子。”方婉心知事成定局,铁青着脸看着路十在垂死挣扎。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