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万一……”知香不放心,不走。 云初却拍拍她的肩,“没事,你现在就是给她一把剑,她连自己都杀不了。” 知香还是不愿,可是,抬头看着云初,看她眼中那份不可置驳,还是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我就知道,这世上,云初若是敢认聪明灵慧第二,绝对无人敢认第一。”云花月看着又关紧的房门,看着站在那里突然一幅厌弃的看着她的云初,声音里含了一丝狎昵。 云初此时眸光赛雪若冰寒,声音发沉,“我突然知道,你口中的所谓的上一世,我为何要将你沉塘了,以我之心,能这般对你,你必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是啊,你知道了。”云花月却突然冷笑,“上一世,得不到你,得到你身边的人也是好的……”云花月突然又笑起来,“我总是对你剖白心迹,你总是假装不知,我当然要付出点行动,来让你正视我的存在了……” “只是为了我的在意,你便……” “是啊。”云花月到底不过苟延残,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却依旧费力的起身,睁大眼睛看着云初,眸底也不再任何掩饰,近乎狂热的朝着云初走过来,“云初,你知道我有多么喜你吗,在我对李才告白被拒绝之后,是你给了我勇气,还调养我的身子,让我学会了那么多从未想过的东西,是你说,我身子骨弱,既然不会武功,就学一些能自我保护的手段……” 云初……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不似寻常的大家闺秀温婉娴静,灵动鲜明的得如光照进我的世界……太子,太子不适合你,他那么冷……他的毒早就至骨髓,普天之下……除了那一条路,别无可选……你何必……我是在为你好……”云花月越说越兴奋,脚步踉踉跄跄的也朝着云初走过来,“安王凭什么喜你,他不配……我当然不能让他活着……你看,我做得好吧,一步一步,虚情假意,他以为我是在帮他,其实不知道,我是在一步一步将他拉入地狱……” 云初站在那里没动,看向云花月的眸光已经不能形容是一种什么颜。 这一刻,她的心声是沉闷又懵的。 云花月却继续道,“如今,你没了婚约了,安王也死了,是我杀的,连累不到你,皇上不会将你做何,而皇后还会你,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不好…… 云初心底发凉,发暗。 云花月喜的人既不是最开始她以为的三皇子,也不是她委以合作,亲手刺杀的安王,更不是高冷倨傲冰山般的太子景元桀,而是…… 云初面好看得可以,这一瞬,纵然心镇定,万事处变不惊如她,也突然没了言语。 被一个女人喜,还是这般变态的喜,她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所以……”这时,云花月已经走至一桌边,仅与云初隔着一张桌子相站着,眸光亮闪而定定的看着云初,“你只要陪着我,只要一晚上,我就会告诉你……扑……” 云花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一口鲜血吐出,然后,整个身子都呈一个抛物线般直接向后仰去,然后,重重的落在榻上。 “死不足惜。”而同时的,屋内响起一道声音,冰冷而无厌恶。 云初偏头,看着突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方才并没有出手将云花月掀飞的景元桀,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 很明显,景元桀既然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出手,那方才云花月所说的对她的肖想,他都听到了,不然,不会这般黑着一张脸,一幅恨不能将云花月得七零八落,大卸八块的模样。 而因着屋子里这一响动,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知香和几名护卫当下冲了进来,不过一见云初好好的,尤其是知香又看看云初身旁的脸高大上的太子,提着的心这才松下。 “扑……”而此时,趴倒在榻榻上的云花月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整个面难看得像鬼,却还是奋力挣扎着,任头发覆了面,却依旧专注的看着云初,“云初,你对你是真心的,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让你知道,我是如此的强,如此的厉害,我比太子对你更好,太子只会让你难过,只会让你受伤害,只会带你给一次又一次的暗杀,这次如果不是安王提前除去那疆域而来的青衫男子你……扑……” 太子衣袖一挥,云花月当即受大力相挤,一下子趴在榻上沙哑了半天,没支出声。 可是,此时,门口本来走来的护卫还有知香,那面,好看得……缤纷五彩又暗黑无间。 他们,方才没有听错吧,三小姐说什么? 她对小姐(云初小姐)是真心的?真心的……真心的…… 这…… 这一瞬,云初的头皮是发麻的,生平,绝无仅有的尴尬。 “有我在。”云初瓣动了动,正想说什么,却不及,一个拥抱,扑面而来的清雅似雪子松香的气息,顿时罩了怀脸。 自己已经被景元结桀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紧紧的。 “别怕。”头顶又传来景元桀近乎安抚般的轻柔的声音,与以往一贯的高冷孤洁气质截然相反的气质。 知香这一瞬是愣的。 其他几名护卫更是惊大了一张嘴。 他们,没看错吧,这是太子?太子?太子? “靠,景元桀,你哪里看出我怕了。”然而,云初突然发飙的声音自景元桀怀中响起,然后,猛的挣开景元桀的怀抱,当即上前几步,直接朝着云花月走去。 ☆、第七十三章 太子,麻烦心跳慢些(一更) 太子出手,自然不会轻,云花月此时已经躺在榻上,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一双含怨毒的眸光就这般在发覆面死盯着云初,诡异的笑着,谁料云初突然就走了过来。 然后,下一瞬,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云初已经快如闪电的跳上榻,一把拧起云花月的衣领,“老娘又不是吓大的,不就是变态基,还真心,真你个鬼的心,说,律严在哪里?”声狠冷咄。 一屋静滞。 知香一双眼睛睁得比平时都大了好几圈,一旁几名护卫更是不知今昔何昔,云里雾里。 景元桀本就没曾想云初会这般暴起,此时手还僵在空气中保持着搂抱云初的姿势,然后,头微偏,看着云初此时恶狠狠的站在榻边,一手提着云花月的衣襟,一手掐着,气势如虹,凶声恶煞。 “咳咳……”云花月被云初提着衣领,呼不畅,一张青紫暗黑的而没有神彩的脸红红,“我说过……除非……你……呃……” 云花月并没来得及将口中威胁的话说完,便痛苦的拧紧了眉头。 “景元桀,你别动。”云当即偏头对着景元桀一点不客气的吩咐道,“我还有话问她。”话落,又看向云花月,“你确定不说?” 而,一旁知香和几名护卫被云初这一声话给得灵魂终于附体,然后,同一时间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大人,就那般站着,面上无表情,手已经缓缓收回,依然高霜白雪般,一个侧影便让天地美暗淡。 不过…… “属下,属下先出去守着。” “我也先出去。”知香也赶紧应和着,话落,跟着几名护卫便走了出去。 她需要消化一下,方才的一切,而且,有太子在,三小姐已成这般样子,想来是作不了什么怪的。 而一旁两名护卫也是聪明人,一起退出去不说,还带上了房门,他们,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没听到云三小姐的话,没看到云初小姐这般狂野的动作,更没听到云初呼吼太子,也没看到,太子没怒不气,反而有些……乐于使然。 对,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还想活得久远些,大人物的世界,他们不懂。 而屋内,随着紧闭的房门,门外明亮的光又收起,屋内暗了一暗,只留窗外几缕光卷了几丝热气的风照进,然而,却无丝毫热意,只让人觉着,分外的生冷而静寂。 云初依然恶狠的看着云花月,“你说出来,我不会让你死得太惨。”眼底杀意丝毫不掩。 云花月看着云初,倒是不惧,一张狰狞的脸上反而还出一丝绝然而诡异的笑容,“死……”嘴角分明溢着血,还声音如铁,“死也不说。” “你当真觉得我没有法子对付你。”云初厉声出口,本不理会一旁还站着的,没有说话的景元桀,然后,眸光一沉,如巨石至云花月头顶,“沉塘,想不想再来一次。” 闻言,云花月的面这才一变,“不,云初,你不会这般对我的,那滋味,我不要……” “人在哪里?”云初声音冷了冷。 云花月看着云初,眼神一颤,心知她不是在开玩笑,眸光变换半响,瓣了动了动,却还是没开口。 云初眼睫一垂,眸光一暗,“云花月,我没有多少时间和耐心浪费在身上,就算你不说,翻遍大晋,我也能将他们找出来,只不过,多费些时而已。” 云花月闻言,身子如筛子般抖动得厉害,好半响,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了云初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你……亲我一下……” “唰。”几乎是尾声刚落,云花月的身体便在空中差不多转了一圈,然后,重重的落在屋内光洁而生硬的地板上,几乎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景元桀,我让你别动。”云初看看躺在地上的云花月,又看看站在那里恍然方才出手不过是幻觉的景元桀,当下来了怒气,对其低吼。 相较于云初的怒,景元桀站在那里,看着云初,面不动,还反而有些无辜的抬了抬袖子,“我没动。” “那……”云初当即抬手指着地上几快断气的云花月,“那她会自己在空中飞一个圈,掉地上,你哄谁呢。” “我没动。”景元桀看都不看一旁地上,近乎鬼怪般的云花月,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目光真诚。 “景元桀你是太子,说谎也要……” “你说不让我动,没说,不让袖子动。”景元桀云淡风清的开口。 呃…… 云初语声一滞。 衣……衣袖动。 云初觉得头顶有一大堆黑乌鸦呼啦啦而过,在她心中滚起一片草泥妈的涟漪和无奈。 “景元桀你怎么不去说相声呢。”稍倾,云初回神,对着景元桀愤声一句,便直接朝着云花月走去。 “说相声,你会和我一起吗。”云初脚步刚一抬,便听屋内,景元桀的声音响起。 云初脚步顿住,转身,眸光一点一丝的看向景元桀。 景元桀的眼神很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好看的眉峰下,一双凤眸如清泉般凝视着她。 眼中,清晰明亮的只有一个她。 云初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瓣抿了抿,当即又回转身,不理他,不过,景元桀却已经快速的挡在她的面前,“远一些。”意思是,距离云花月远一些。 “你认为她还能奈我何?”云初去拔拉景元桀的袖子,这厮表什么功呢。 景元桀不动,比云初高出近一个头的身高,这般拔然而立,是她横越不了的高山。 再拉,纹丝不动。 “起开。” 依然纹丝不动,还带着纯澈无欺的大眼神。 较上真了是吧。 “你太子了不起啊。”云初觉得自己分分钟能被景元桀给气死。 “没了不起。”景元桀对着云初,极其诚实。 云初抚额,看着面前高耸的玉山,声音几近无奈,“那麻烦太子大人高抬贵手,不要耽误小女子套取消息,好吗。” “不好。” “景元桀,要拿出你当下旨解除婚约时的气势。”云初终于是炸了,吐辞浅薄。 “好。”然而,出乎意料的,景元桀轻声颔首,说话间,已经转过身,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云初面上。 看得正想退去怒意的云初有一瞬慌,紧接着,面又是一定,“那请让……唔……” 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温凉,微热,矛盾的织着,带着悉的清雅香气,准确无误的盖在云初的上。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