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擦一下。”乔艾芸身上麻药还未完全散去,浑身提不起劲儿,连一张纸都捏不住。 严望川帮她擦了擦脖颈处下的水渍。 “你找个管给我吧,我自己喝。”乔艾芸叹了口气,让他喂自己,自己这身衣服怕是都不能穿了。 严望川蹙眉,喝了口水,不待她反应,对准她的就吻了上去…… 乔艾芸呼一沉,齿被他抵开,温热的水从他嘴边缓缓渡了进去,带着他特有的味道,惹得她心跳骤快。 “还要喝?” “不、不喝了……”乔艾芸深一口气,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种喂水方式谁受得了啊。 “对了,我车祸的事,晚晚知道吗?她的家长会怎么办?我的手机呢?她肯定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当时都到学校门口了,她也知道,肯定急死了……” 想到宋风晚,她心急如焚,可是身子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傅沉恰好在那边,帮忙开了家长会,你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清楚。” “可是这件事瞒不住啊,你暂时先和她说,要是知道我出车祸,她肯定担心……” 严望川看着她的腿,“说你下车崴脚了?” 乔艾芸愕然,他脑子里装了什么? 崴脚崴到双腿骨裂,脚趾骨折? ** 乔艾芸本以为自己就是简单出了通事故,晚些时候警方来做笔录才知道内情,也是气得不轻。 经过宋敬仁离婚事件,她在云城也有一定知名度,当时车祸不少人在场,群众不知这是一起恶预谋杀人事件,只知道玉堂的老板娘被撞了。 当天就有视频传到网上,甚至有当地媒体报道了,这件事瞒不住,就这么彻底传开了…… 只是大家都认为是通事故,口耳相传,觉得她运气不好。 她拿到自己手机的时候,电话几乎被一些相的人打爆了,全部都是问的。 她清醒不久,玉堂的经理和几个同事就买了花束果篮前来探望,传到吴苏,乔望北连夜让乔西延开车送自己过来。 而宋风晚这边…… 她原先是不知情的,家长会结束已经是五点四十,六点半她要上晚自习,只能在附近餐馆随意吃点。 今天来得家长太多,还有不少住校生的,父母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想带他们出去改善伙食,校门口的餐馆瞬时爆。 “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六点半前送你回来。”傅沉提议。 “嗯。”宋风晚点头,亦步亦趋跟着他上车。 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拥堵,十方看了眼后方,“我能开个电台吗?” 傅沉没作声,宋风晚则笑着应了句,“开吧。” 哪曾想十方调了半天,云城当地电台的晚间新闻就播了乔艾芸车祸住院的消息。 【……车祸发生在下午两点左右,云城一中校门口,据说今天是高三生的百誓师,玉堂的乔老板,应该是去参加女儿的誓师大会……】 宋风晚当时眼眶就红了,打电话给乔艾芸不通,又打给严望川,仍旧无人接听。 “晚晚……”傅沉狠狠剜了一眼十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十方也委屈啊,他就想听到电台而已。 “我妈出车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风晚看向傅沉,若不然他怎么会即使赶去替乔艾芸开会。 傅沉没否认。 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十方,去第二医院。”傅沉抿着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别哭,我带你去看她,车祸撞了腿,需要养一段时间,人并无大碍……” ** 一行人到医院,宋风晚只看到乔艾芸躺在病上,心底酸涩,这眼泪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你怎么来了?”乔艾芸并不想这种时候让她分心,自然是能瞒多久是多久。 宋风晚盯着她,一言不发,站在边一个劲儿抹眼泪。 她当晚是不想去上晚自习的,乔艾芸态度强硬,宋风晚没法子,红着眼回了学校,这次是严望川送她回去的。 乔艾芸觉得一直麻烦傅沉,不大好,就留下他说了会儿话。 “……严叔,我妈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严望川点头,送她到校门口才从车后座拿了一个礼盒给她。 她红着眼看着盒子,“什么?” “今天距离高考百天,这是本就准备给你的礼物,你母亲那边我会照料,下晚自习我来接你,夜里你舅舅和西延就来了,大人的事你别担心,你搞好学习,她才能安心养病。” 宋风晚红眼点头。 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还找她谈话,乔艾芸出事传得很快,他收到消息,除却关心问,也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耽误学习。 她回到座位,恰逢课间,她打开严望川给她的盒子。 《珠宝设计手稿》 设计者:严望川 里面夹着一张便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字迹大气磅礴。 她曾和严望川提过,其实外公曾属意让她继承乔家手艺,只是她手残,学不了刻石琢玉这门手艺,却很喜描摹玉石样式,他记下了,这才特意送了这本手稿。 她随手翻了两页。 这其中有不少并未对外公开的样式,对设计师来说,这就是命,他居然愿意与自己分享? 太贵重。 ** 宋风晚虽然到学校上了晚自习,心底有事,一晚上也没写几道题。 放学时候,她冲出校门,严望川的车子已经到了,她刚打开副驾驶,就看到那上面放了包装好的热牛和一份糯米糕。 “今晚家里没人给你做宵夜,你母亲说你喜吃这个,你吃点垫一下,今晚可能要你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会从外面把门锁上,明早过来接你,会怕吗?” 宋风晚靠着背椅,眼眶有些润。 “不会。”她咬着。 其实她和宋敬仁小时候还算亲昵,自从他生意做大,凡事都叫助理秘书做,陪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接她上下学。 偶尔母亲回吴苏,宋敬仁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她经常一个人在家,说不上怕。 “明早你舅舅他们就到了,我会和他们轮去医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嗯。” 宋风晚打开糯米糕,香软的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眼眶热。 “学习重要,有什么事……”严望川声音停顿两秒,“你若不方便和我说,可以和你舅舅说。” 总归不是亲生父女,她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许多时候甚至应该避嫌。 “好。”宋风晚垂头咬了口糯米糕,“我能先去趟医院再回家吗?” “看一眼我就回去。” 医院就在学校附近,并不远,严望川答应过乔艾芸,绝不带她来医院,只是她此刻这般模样,他也拒绝不了,“别让她发现。” “嗯。”宋风晚点头,“那个……你送我的那本手稿太贵重了,我觉得还给你比较好。” “你要盗我的设计图?”严望川认真开车,从始至终说话都一板一眼。 “这肯定不会!” “不喜?” “也不是……”宋风晚是太喜,又觉得太贵重,不敢拿。 “等你高三毕业,有空去南江,可以带你参观珠宝设计,以及加工制作程,你想参与也不是不可能。” 宋风晚点头,“谢谢严叔。” “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不然也只能看看手稿过过眼瘾。” 宋风晚本来动的涕泗横,被他最后这话惹得差点跳脚。 这个人绝对有毒。 ** 宋风晚去医院偷摸看了眼乔艾芸,回家之后,严望川从外面把门锁死了。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并没睡。 “晚晚送回去了?她现在怎么样?” “还好。”严望川从家里带了许多用品,正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你叫她把门反锁了吗?” “我从外面锁死了,小贼进不去的。”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这让原本打算来看看宋风晚的傅沉杯具了。 门从里面打不开。 外面乌漆嘛黑,宋风晚窗户下又是大片观赏灌木,就是把钥匙从窗口丢出来,都很难找到,更别提从外面开锁。 其实别墅区安保非常好,从未发生过入室抢劫或者行窃,严望川这把锁…… 防的就是傅沉。 免得他们都不在家,这小子去偷人。 ------题外话------ 咳咳,乔女士这次没怀上,是不是很多人空喜了,哈哈……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