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却也快乐着。 一早,盛夏接到了任彦东的电话,“起来没?”他问。 盛夏早就起来了,今晚就要表演,她小提琴独奏是第二个节目,和楚寅昊合唱是第十二个节目。 她回任彦东:“在去学校的路上,上午有彩排。” 任彦东问:“累不累?” “不累。” “今晚我去看你的表演。” 盛夏迟钝半秒,“你有时间?” 任彦东‘嗯’了声,他早就把今晚的时间空出来,她忙了快一个月的节目,他肯定会去现场。 任彦东和闵瑜一块去了表演的大礼堂,票也是闵瑜帮他拿到的,比较靠前的位置,在礼堂,他还看到了任初,正跟几个朋友说笑,没看到他。 闵瑜揶揄他:“这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你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任彦东睨她一眼,都懒得跟她掰扯。 七点,晚会开始。 任彦东调试相机,准备给盛夏录视频。 第二个节目,终于在翘首以盼中等来。 礼堂的掌声明显热烈又动,特别是男生。 盛夏今晚没穿高定礼服,选了一条简单的裙子。 她演奏时有个习惯,不喜走动着表演,只安静的站在那里,享受她的小提琴。 舞台上的她,这一刻,柔情似水。 一曲结束,礼堂安静了几秒,仿佛还没回过神,紧跟着才是如的掌声。 主持人说,是不是嫌曲子太短? 底下异口同声,是。 主持人:不用失落,一会儿盛夏还有一个节目。 任彦东把刚才录制的视频看了遍,问闵瑜:“第二个节目是什么?跟其他人钢琴合奏?” 闵瑜嘴角噙着一抹笑,“一个会让你泡在醋缸里的节目,敬请期待。” 任彦东不时看着手表,在心里数着节目,到了第十一个节目结束时,他不由收着呼,再次打开相机。 音乐前奏传来,台下呼起来。 任彦东心头猛地一震,是这首歌?秦腔,高音,很燃。 他看向舞台,明明还是之前那个盛夏,衣服也没换,却人,歌声响起,他忘了去录视频。 舞台上,盛夏跟楚寅昊合唱时,还有眼神的对望。 闵瑜故意问他:“唱的怎么样?” 默了默,任彦东说:“我也会唱。” 闵瑜:“......” 哈哈笑了出来。 “任彦东,你就酸吧!” 第四十三章 歌曲结束, 台上的人致谢离场,另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任彦东还没从那首歌里回过神。 闵瑜下巴对着他的照相机微扬, “都成摆设了,刚才那么帅气的盛夏,怎么不录下来?” 任彦东的视线从舞台上收回,把相机关了。 歌曲一开始时, 他是被震撼的忘了录,后来, 是真的没打算录。 闵瑜问他, 最近跟盛夏怎么样。 任彦东淡淡应了句:“不怎么样。” 闵瑜侧脸看着他, 接过话,“把你像任务一样敷衍着?” 任彦东正在收相机,手微顿, 继续把相机放在相机包里, 对闵瑜的话,他没置是否。 闵瑜接着问道:“盛夏知道你在学钢琴吗?” 任彦东颔首, “知道。” 闵瑜好奇:“盛夏当时什么表情?” 盛夏当时说的那句话, 他至今记忆犹新, 她说:好。 闵瑜慨了句:“你去找她,她报警把你轰走的子,一去不复返了。”她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 有几秒的失神。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自顾自说着。 “那时她怨你、恨你,才会有那样烈的反应。” 曾经有多怨, 便有多。 如今,恨,便真如盛夏唱的那样,一笔勾销了。 任彦东始终没接话,望着舞台,也不知道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闵瑜问:“你知不知道当时盛夏给你准备的生礼物是什么?” 任彦东转脸,“什么?” “应该是要原谅你了,她说你生那天把你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闵瑜看着舞台,隔了一瞬,“结果你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 之后的时间里,闵瑜没再多言,而任彦东始终沉默。 晚会结束,人群散去。 闵瑜去后台找盛夏,任彦东还在座位上,他是最后一个离场。 盛夏晚上要跟乐队的人一块聚餐,楚寅昊把项目团队的几个人也叫上一块去。 楚寅昊把聚餐地址发给盛夏,还又特意叮嘱:“后天晚上导师请我们吃饭,犒劳我们。” 最近一个月,他们为项目忙的昏天黑地。 盛夏点点头,应了声。 任彦东从礼堂出来,一直在停车场等着盛夏。 等了不少时间,盛夏才姗姗来迟,天冷,她在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风衣。 盛夏看到靠在车门上的人时,落下的脚步滞了半秒。 她以为任彦东和闵瑜一道离开,哪知他还在。 “怎么还没回去?”走近,盛夏问。 任彦东:“送你回家。” 盛夏跟他说,要跟乐队的人一块吃饭,要很晚,“你回去忙吧。” 任彦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跟盛夏单独待在一块,这两个星期,她不是排节目就是加班做项目,每次她都跟他说太累,不想说话了,让他不用过去。 刚才她在台上跟楚寅昊的表演,让他意识到,她是不是以忙为借口,只是不想跟他再碰面?把半年熬过去,她就彻底解了。 任彦东把那些胡思想了下去,“你吃过饭,我去接你。” 盛夏摇摇头,“司机直接送我回去。”怕他坚持,她说:“大半夜的,我在餐厅吃饭,你在外面等着,我有力。” 最终,任彦东点点头,没再执意要过去接她。 在盛夏拉开车门时,他对着她的背影,“后天晚上,你把时间都空出来给我。” 盛夏握着车把手,转头看他,“后天晚上我们导师请客,我就不去你那边了。”她猜到他要给她过生,“谢谢了。” 任彦东看着她的眼,脑海里回着闵瑜那几句:把你像任务一样敷衍着? 你去找她,她报警把你轰走的子,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那时候他的觉反而是踏实的。 她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都是在言行间。 现在不一样了,不管什么时候,她始终风轻云淡,偶尔有点小波澜,不过很快就静如止水。 以前她生气了会踹他,即便是在上海会所那次,她不高兴时,还会下意识的踹他,那是一年半养成的习惯。 可现在,她再生气,只会跟他撕扯,再也没动过脚。 或许,真如闵瑜所说,她知道躲不过他的纠,就算拒绝了他的追求,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她。 她也不想让自己为此烦恼,索就敷衍着这半年。 亦或许,她也并不是成心这样对他,只是她心灰意冷,没有力气去。 他还是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任一点,想不讲理就不讲理。 任彦东一手握着自己的风衣衣襟,另一手抓着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指伸进他风衣的扣眼里,轻轻勾了勾。 他说:“会好起来的。” 任彦东没耽搁她时间,很快松开她的手,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不忘叮嘱一句:“尽量别喝酒。” 跑车驶离停车场,倒车镜里的人和景越来越远,后来只有茫茫夜。 盛夏的手臂自然搭在车窗上,不自觉看着右手的小手指,以前她最喜用小手指勾着任彦东的风衣,两人在外面吃饭逛街时,她也会这样。 一晃,他们从年十二月有了矛盾到现在,已经分开十一个月。 曾经的那些小甜,很多都被忘了,再次碰触,慨万千。 二十二号那天傍晚,任彦东从远东出来就回了别墅,今晚他没安排任何工作,到家后,他就开始布置别墅的院子,给盛夏庆祝生。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