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坦这会儿被康熙派到边界巡查去了,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大战。想到郎坦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康熙心里也软了下来,原本还考虑是不是赐条白绫,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父亲总是包容儿子的,对太子这么包容,康熙对别人就没那么高的容忍度了。先是把狗拿耗子上告的某人给骂了一顿,然后写了封密旨斥责了一下郎坦。 最后才说了太子几句,诸如如果喜谁,也要过了明路,不要私相授受,这不好,然后再叮嘱还是要和太子妃多亲近,顶好给他早点生出来个小嫡孙来。 太子一一应了,也后悔之前的放纵,皇阿玛如此疼他,更应该谨慎些才是。 太子和康熙父子俩好了,倒是气的大阿哥肝儿疼,拍着桌子痛骂。 “这样明显是太子失德的事,皇阿玛竟然还轻轻放过了!还骂我们的人狗拿耗子!都是一样的儿子,竟偏心如此!” 明珠其实也有些心惊,然而他这样老巨猾的老臣却更有耐心,安抚暴躁的大阿哥道,“皇上偏太子也不是一两了,大阿哥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之功。” 大阿哥心里也明白,只是抑制不住脾气,回了后惠妃找他,正好又看见八阿哥过来请安。 大阿哥素并不很喜八阿哥,也没什么大理由,就是明明他生的更好些,八阿哥往那里一站,就能衬得自己像个莽夫。 此时看见了八阿哥,心里有气,便忍不住冲着八阿哥去了。八阿哥也不反驳什么,低着头听着罢了,直待大阿哥发完了无名火走了,才慢慢抬起头来,手却握紧了。 惠妃已经知道门口,大阿哥冲着八阿哥发了一通脾气了。她是个情温和柔顺的女子,因此十分惭愧,很是安抚了一会儿八阿哥,然后让八阿哥去见他生母卫贵人。 卫贵人与惠妃同住在钟粹,此时也得了消息,知道大阿哥冲着八阿哥发了一通脾气,此时也温言安。 “你大哥就是这个脾气,你忍忍就好了。” 忍忍忍,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八阿哥心里好像有火在烧,可是抬头看看卫贵人人到中年,依旧清丽温婉的面容,终究咽下了心里的不甘。 他只有母亲,母亲也只有他,至于父亲,皇阿玛心里全是太子,连这样的失德事情都原因为太子遮掩。 为什么?他没有答案,却知道这是现实。 不提里的皇子嫔妃为康熙的偏心如何泛酸郁闷,外如法喀家这样知道些内情的也为康熙的偏心吃惊。 那拉太太这样不知后世的还好说,淑慧尤其吃惊,康熙那维护不是作假的,告状的那个倒霉鬼不仅被骂了,还被罚了,太子这般受宠,是怎么一步一步被康熙厌弃以至于被废了的呢? 不过这事没闹大,对她们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闹大了,自家多少要被言给牵扯进去。 当然最为庆幸的郎坦府上了,郭络罗氏本以为自己家肯定会名誉毁于一旦,如今康熙出手,谈论的少了,虽然也受了些影响,到底比彻底臭掉好的多了。 只是一件,梅雪死活不肯吃坠胎药,那么是早进东还是让太子派人灌药那就看太子怎么说了。 消息传给太子,苦恼的就不仅是郎坦府上了,太子本来在康熙那边是过关了,万没有想到和梅雪风两度竟然会出来人命来的。 他心里也有数,这事比和个未婚姑娘关系暧昧严重多了,真出去,别人处不说,康熙那里肯定饶不了他。 然而到底也是自己的血脉,想到如果瓜尔佳梅雪一旦生了儿子,郎坦肯定会全力支持自己,再想了一下大阿哥如今在军中盛的势力。 犹豫了一下,太子还是在隔向康熙提了一句,说郎坦家的格格,早纳了进算了。反正放在外面也只是横生言而已。 康熙对此无可无不可的,只是冷道,“按理说,郎坦的女儿跟了你至少也是个侧福晋。不过俗话也说了,上赶着的不是菜,当个格格也就罢了。” 竟是连个正式位分都不给。 太子对此也无甚异议,说起来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一时新鲜刺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人纳进来,别的倒是要靠后。 说到底,因为这件事给自己了偌大的麻烦,太子心里对瓜尔佳梅雪也隐隐生了几分厌恶之情,如今不过是还新鲜罢了。 瓜尔佳梅雪听到自己只能一台小轿抬进东,心里是恨得吐血,很不情愿。但是郭络罗氏却说服了戴佳氏夫人,两人合力又劝服了梅雪。 梅雪心里虽然不甘愿,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忍了。毕竟太子妃还在服丧,短期内是不会和太子有孩子的,而太子妃生下孩子,好处多多,她出身到底高,到底忍了。 然而几天后一顶小轿进了东当格格的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到此还没为止。 她父亲郎坦之前去盛京巡视关隘,此时正好刚刚入。如今是农历十一月,外零下几十度的地方都有,天气冰寒,加上疲劳,还没入就病了。 结果郎坦一入了,先接到了康熙斥责的圣旨,又收到了家里的来信,知道自己一向疼的女儿闹了那么一出。 他是个君子,心里又气又急又愧,当即病重。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好像最近真的在打酱油啊 ☆、乔迁之喜 郎坦这些年为着康熙南征北战, 讨伐过李自成余,剿灭过土匪,讨伐过沙俄, 一征噶尔丹里也冲锋陷阵过,如今病重也是因为出关去外巡查, 确实是为忠臣良将。 康熙念及这些年的情分,又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下了密旨斥责郎坦, 郎坦也不至于骤然病重, 于是忙派了太医八百里加急派去医治。 只是到底郎坦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如今病重,环境也恶劣,太医也没能救得了他的命,只撑着临终上了一道折子,就在驿馆溘然长逝了。 康熙收到消息, 心里十分难过, 与噶尔丹大战在即, 这两年竟是凋零了不少忠臣良将,如太子妃之父伯石文炳, 子爵郎坦等都是在任上去世, 与辛苦尽心, 心力瘁少不了关系。 人竟然已经去了,便想着好的时候了,毕竟是曾经相得的君臣,加上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康熙便把先前因为郎坦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对郎坦的迁怒尽去了, 便在如今大站即将开始的时候,还出空来尽心郎坦的身后事。 先是赏赐祭葬,这个是少不了的。然后是郎坦的嫡长子袭爵,按照道理,是要降等袭爵,也不降等了,又给次子三子赏了个云骑尉,嫡子中,唯有继室嫡出的老七没有得爵位。 虽然说是年纪小,身无寸功之故,卧病在的戴佳氏夫人心里也明白这也是受了他同胞妹妹的连累。然而事情能这般了解,已经算是皇上看在去世的郎坦份上,谁还能说什么。 要说康熙确实对梅雪这个害了自己父亲的逆女十分不耐烦,然而郎坦临终之前并未为这个逆女求情,反而十分愧疚。康熙对郎坦之死还是有些内疚,便想着,过个三年,这个梅雪老实些的话,给她提个位分,也算过的去了。 太子东里,梅雪知道这个消息后却是傻了。 她本来觉得就算是个格格也无所谓,反正她阿玛是一品议政大臣,她无论如何都是子爵府的格格,怎样都会有底气,阿玛额娘气消了也不会不管她。 可阿玛去世,大哥袭爵,阖府闭门守孝,虽然未见圣人厌恶,可她依旧是个格格,如今这样子,她该怎么办? 和她一般郁闷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太子了。太子纳了瓜尔佳梅雪进了东,固然有喜她容貌娇的缘故,当然更是因为瓜尔佳郎坦的身份地位,战功赫赫,昭武将军,一品大臣,势力可不小。 结果呢,人刚进门,这便宜老丈人咔吧一下死了,郎坦的儿子们也不少,嫡子庶子一共有八个,五个如今入仕当官,结果现在全部要守孝。 说起来,竟然和太子妃娘家是异曲同工,至少三年内指望不上的。 可想而知,太子有多吐血了,竟是白背了个骂名,对着瓜尔佳梅雪也不甚兴趣了。 除了太子的郁闷,外界私底下很有点言,连那拉太太都私下里嘀咕着对淑慧道,“我觉得太子的命可能真有点硬。” 指了婚订了婚期,太子妃父亲就去世了,刚成亲太子妃祖父又去世了,这刚纳了个小老婆进门,便宜岳父又去世了。再想想生了太子就去世了的赫舍里皇后,真是让人难免不犯嘀咕。 当然,太子的命硬,康熙依旧活蹦跳,不过是算起来康熙可能命更硬些罢了,八岁丧父,十岁上死了亲生母亲,大老婆死了三任,儿子女儿少说死了十来个了,小老婆更是无数。 不过这终究是东的事儿,自家既然已经身出来,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往郎坦府上送一份丧仪,法喀亲自去了一趟,还得了郎坦长子的千恩万谢。 这些事闹腾了小一个月,接着就是腊月里,大军正式开拔,进剿噶尔丹的大事了。 这一次,法喀并未跟着先遣大军出征。 噶尔丹的势力明显在减弱,诸多将领看的都很清楚,都在摩拳擦掌的争夺先锋出征然后争取立功。法喀当然也不例外,十分眼热这机会。 但是那拉太太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又十几年都没生产过了。需知这打起仗来,虽然看着大清占优势,也不一定能在一年两年内回来,不然也不会有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话了。 法喀到底放心不下家里,便没去争夺前头领兵立功的机会,而准备去后勤军需上。那拉太太心里动,也劝过法喀两回,法喀却是拿定了主意的,竟执意不从,倒也罢了。 而朝中众大臣为了争夺领兵出征都快打破了头,法喀这样肯去后面阵调度军需的反而极少,倒让他挑了个好活。 康熙因为对法喀清廉有印象,便点了法喀协调户部调度军粮军需。因为总调度是康熙,法喀这算是直接跟康熙打下手。这一战只要是赢了,法喀总能分到些功劳的。 待那些没抢上先头出征的将领回头来发现法喀已经占了个好位置,恨恨的骂法喀滑那就是后话了。 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件事,先头康熙因嘉赏法喀不贪不骄,又为大阿哥闹的那一出擦股,赏了法喀男爵府还御赐了宅子,如今也修缮好了。 家中西林觉罗氏生的女儿也早已经月,那拉太太的胎也稳固了,一家子便商量着搬家。 淑慧觉得也不错,搬到新宅子里,正好过个新年,也是喜喜庆庆的。 因此便挑了腊月十二的子正式全家搬过去,之前不少东西已经收拢搬运过去,淑慧盯着布置好了,眼下不过是人正式搬过去罢了。 男爵府既然称的上府,又是康熙御赐的,可比淑慧原本住的那个宅子大的多,不说亭台楼阁,雕栏画栋,也差不多了。 门口两个石狮子,四扇黑漆大门。门上牌匾上挂着金字御赐男爵府,进了大门,先过了门房,前厅穿堂。接着便是敞亮的青石正道,道路左右两边各种松柏,松柏后左右各有侧院。 道路直通五间正厅,前厅左右还有两间耳室,又有穿堂月门绕过前厅。前厅后是一个小花园,种着些花树,不过如今天冷,只有梅花开放,分别是两株红梅两株腊梅,闻着倒是芳香馥郁的。 小花园后面是小正厅和书房,左右还连着两个院子,两个院子都纵向往前延伸,一个是客院,另一个却是个小型的练武场,这个是专门改建的。 绕过小正厅之后就是后院了,后院正院自然是那拉太太和法喀夫居住,还有左右抄手游廊绕到后面的大花园。 后院左右以及后面又有四大四小的院子,便是归子女居住。两座大院子是四间正屋带着四间耳室侧房,四座小院子则是两间正屋,四间耳室侧房,其中有两座小院子主屋是两层的楼阁。 再往后,是一座不小的花园,所种花木倒也没多稀罕,不过光那池子就有两亩多,里面遍种了荷花莲花,不过如今冬天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除此外还有一树几十年的藤萝架,右边靠墙角还有一株十几年的木香花,下面摆着棋桌,不过如今看起来都是苍翠的藤蔓罢了。 花园子里还有一座阁楼,一座亭子并假山什么的,靠着墙还有一层后罩楼,对此也就不多言了。 那拉太太坐着软轿看了一圈儿,点点头,“这改建的倒是合乎我心意呢。” 淑慧笑道,“别的都罢了,我极喜这架藤萝,等到天就有花开了,藤萝饼可以吃了。” “你啊,十句话里面有五句离不了吃。” 那拉太太用手指头点了点淑慧的额头,不过到底是乔迁新居,又是让人极喜的地方,心情极好,又笑道。 “等会儿客人来了,必要开宴的,看你这个当主人的还能不能这般贪吃。” 这般乔迁之喜,又是搬到皇上御赐的新宅里,相的人家必然要来贺一贺的。 如今那拉太太不甚方便,长媳西林觉罗氏更是刚出月子没多久,还需要多将养,不是很重要的客人就得淑慧来招待了。 淑慧倒也不甚怵头,横竖都是来贺喜的,还有人来找茬不成?男客有父亲和哥哥们在也不用理会的。 一家人到了正院里,不过一会儿便有人不断的来贺喜或者送了贺礼来了。如那拉国公府,法喀同族的亲戚,那拉太太娘家富察氏的兄弟姐妹,还有些好的亲友等。 因为四阿哥备了一份贺礼,大阿哥太子两边都得了消息,想着拉拢法喀,便也送了一份贺礼。除此之外,康亲王府也送了一份颇厚的贺礼,椿泰人也来打了个照面,不过很快就走了。他身份太高,亲王世子位比郡王,在这里呆着,十个人里面有九个要向他行大礼,倒不自在了。 亲近的人家自然会留下来吃饭,而不亲近一般是送了贺礼就走了。大部分的人都是很有眼的,因那拉太太身子不方便,留下的女眷也不多。 不过是那拉太太的几个嫂子,也就是淑慧的舅母以及几个表姐妹,还有国公府等近支的亲戚,老国公夫人自然没来,来的是世子夫人和她女儿长媳,再有几乎亲近人家罢了,还算是和乐融融的。 这一倒也好的,宴席上饮□□美,又从外面请了一班百戏女先儿逗乐,几乎没人不。虽然有两家小姐不和睦,拌了两句嘴,倒也没真闹起来。 反倒是今宴席上淑慧的表现不错,因为举止有度,落落大方得了不少人的赞誉,觉得她能管家管的不错,情看着也中正平和,是个正的好人选,都夸赞起来。 那拉太太心里很得意,笑道,“不是我夸口,我这个女儿可真是一等一的。” 因为淑慧是指了婚的,虽然有人泛酸,却还是没人说什么,倒是有人奉承道,“这也是康亲王府的运道高了。” 这么热闹了一天,待到傍晚时候,众人便都散了,一家人搬迁回了新住处,虽然难免有些疲倦却还是很兴奋。就连淑慧,之前一直是她在派人监督改造,也还是好好的看了一下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新住处。 ☆、不受的来客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