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打了个车,直接导航到林总发的位置。 “哎哟,姑娘,都快出四环了。”半个小时后,司机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导航还有多远啊?” 郁暖低头看了看,“快了,两公里。”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唉声叹气:“出了市区,一会儿回来拉不到客的唉。” 郁暖嘴角一扯,无语地闭了闭眼,“八十块。” 司机立刻眉开眼笑,嘴上却装模作样:“你这个姑娘真是的,也太快了点,我又没说……” “……”是,您都恨不得把肚皮剖开给人看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古古香的饭庄门口。 饶是自诩跑遍全城无处不晓的出租车司机也不叹:“宁城郊区还有这么块地儿呢?世外桃源啊。” 郁暖笑了声,把转账记录给他看过,直接下了车。 天气变得沉沉的,乌云下连绵的青瓦白墙显得有些抑。郁暖站在接待的大厅里给林总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林总就下来拿文件了。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郁暖问。 “没事了,辛苦你跑一趟。”林总笑了笑,“我上面还有应酬,你先回去吧。” 郁暖点了下头,“嗯。” 林总进了电梯,她站在大门口用滴滴叫车。 悲剧的是,不管是快车顺风车还是出租车,附近一辆都没有。 刚才送她来的那哥们儿早已经走了。 祸不单行地,外面这时候居然开始下起了雨。来势汹汹的倾盆大雨。 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灰蒙蒙,鼻间全是灰尘的味道。 郁暖叹了一声,在大厅里找了个小沙发坐下,打算等林总应酬完,蹭个车一起回去。 她低下头继续刷手机,把秦衡的猫看了不下三十遍。 大厅里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却都不是林总那拨。 “秦总,那我们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问题,期待和李总的合作。”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令公子很有您的风采,想必今后秦氏的前途更加不可限量了。” “哪里哪里,年轻人没个定,你再夸,他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李叔过奖。” 郁暖:!!! 这声音……不是秦衡是谁啊? 她猛地抬头望过去,果然是那个身姿拔的男人,即便一个背影,她也认出来了。 万分动之下,她扒在沙发背上朝那边发出暗号声。 秦衡一直在和那个姓李的中年男人说话,没反应,倒是他旁边的另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 郁暖赶紧弓身,藏在沙发背后。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没影了,大厅里也恢复了安静,只有外面大雨瓢泼的声音一刻不停。 她了气,软趴趴地窝进沙发里,有气无力地碎碎念:“说得比唱得好听,就知道你不靠谱,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大猪蹄子……” “骂谁呢?”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谁丑骂谁。”郁暖没好气地接了一句,突然心肝儿一颤,仰起头。惊喜地看见一张帅气人的脸,忍不住弯了,“是你啊。” “嗯。”他笑了笑,环着双臂把脑袋搁在沙发背上,偏过头看着她,“让我爸和李叔先走了。” 郁暖攥着拳头怼了他一下,“你都听见了装什么聋子?” “对不起啊。”秦衡低了嗓音,故作委屈道,“你早说你想见家长,我也不会被你骂了。” “呸,谁想见……你家长了。”郁暖股往旁边挪,离他远了点,“再说我又没骂你,少自作多情。” “行,就当我自作多情。”秦衡目光了然,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额头,“走吧,带你回家。” 郁暖捂着额头瞪他一眼。 这会儿五点二十,已经快要下班了,再回公司也无益。郁暖在车上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养猫啊?” “因为寂寞。” “……”这意味深长的语气怎么回事? 又过了一会儿,问:“公的还是母的?” “公公。” “……” 这人总能叫她无言以对。 “多大了呀?” “两岁。” “那……”郁暖顿了顿,脑子里还在想接下来要问点什么,忽然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 红绿灯前他踩下刹车,回头望着她,微微眯眸,“你是不是想去看啊?” 郁暖蓦地被口水呛住了。 咳了一会儿,目光粲然地望着他笑,“可……以吗?” 男人抿着,眼底也全是笑意,“行啊,除非你——” “免谈!”郁暖别过脸,表情忿忿,“不给看就不给看,谁稀罕。” 秦衡不置可否,依然是笑着回过头,脚松开刹车,直直地往前开去了。 * 车子停在地库,周围的水泥地了一片,郁暖下车时也被车顶滴下来的水浇到了头发上。 “天哪,雨怎么这么大。”郁暖摸了摸冰凉凉的脑袋,“不会把宁城给淹了吧。” 秦衡走上前摁下电梯,轻笑,“放心,咱们这儿没淹过。” 郁暖点点头,说的也是。 每年夏季暴雨,有城市被大水淹得只能划船的时候,他们这儿都能幸免于难,同样是内陆城市,简直就像被上天眷顾的亲儿子一般。 郁暖是第二次来秦衡家。 第一次是为了工作,第二次是为了猫。 第一次是不得已,第二次是眼巴巴。 刚进门,秦衡就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的兔耳朵拖鞋,“你穿这个。” “……” 见她犹犹豫豫的,一会儿看鞋,一会儿看人,秦衡了然地笑了笑,“新买的。” 郁暖“哦”了一声,蹲下去鞋。 秦衡去茶水间倒水喝。 郁暖换好鞋就动地跑进客厅,“咪咪呢咪咪呢?” 秦衡听着这个奇怪的称呼,嘴角一,手里的水壶差点洒了,摇头道:“台上。” 郁暖转身就跑上了台。 秦衡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也跟了出去。 “别靠太近,它认生,当心被咬。”男人站在后面提醒道。 “哦。”郁暖努了努嘴,手按在笼子上,有点恹恹,“我还想抱抱它呢。” “那你就别想了。”秦衡嗤了声,“这家伙除了我谁都不亲。” “唉。”郁暖把指头伸进去,对着虚空戳了戳,“咪咪果然是高冷的咪咪啊。” 小家伙蜷着的身子立起来,往这边靠近。 秦衡刚要提醒她把手拿开,可乐胖乎乎的身子居然轻盈地从架子上跳了下来,停在郁暖的手指前面,还伸出粉红的小舌头—— 舔了舔。 两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说,它……认生么?”还除了你谁都不亲…… 男人扶了扶额,“可能今天心情好吧。” 郁暖倒是喜得很,勒令他把笼子打开,让可乐出来跟她玩。 小家伙最开始还拘束,后来郁暖跟着它喵来喵去的,俨然是被当成同类了,乖乖地趴在她腿上打呼噜。 “咪咪你好可呀,跟我回去好不好?”郁暖轻轻地摸它茸茸的背。 正在料理台上切水果的男人第n次纠正道:“它叫可乐,别瞎叫。” “你是怕我叫了,它要跟我走吧?”郁暖一脸得意地回过头。 秦衡端着果盘蹲在她面前。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叫……”他的目光落在她上,“有点儿让人想入非非。” 郁暖秒懂了,脸一红:“……氓。” 秦衡笑了笑,把果盘放到茶几上。 郁暖伸手就要去拿,被他轻轻地拍开,“洗手。” “不用,有叉子。”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