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紧张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陆知行说:“你亲我一口。” “你正经一点。” “我说真的。”陆知行轻笑,眨了眨眼,“比什么都管用。” 晚晚不想理他,可是看他这个状态,还有他的样子,她心里颤了颤,说:“你闭上眼睛。” 陆知行依言闭上。 晚晚心跳的声音太大,体育馆这么吵,她都能听到腔内的声音。 她鼓起勇气,捧起陆知行的脸,飞快在他面颊亲了一口。 陆知行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这下想不赢都不行了。” 下半场很快开始。 经过短暂的休息,双方重整旗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拼。 不知严松那边讨论了什么新战术,竟然变得更加威猛,一球传过去,伸手阻拦不当,只摸到篮球边的话,就会被篮球带的力量打肿手指。 黑球衣的队伍防守很是艰难,想在防守之上再进球,更是难上加难。 好几次,陆知行被球砸中,不是肩膀就是膝盖。 偏偏看起来,还不是故意砸的,更像是他为了阻拦对方运球的过程中,不小心受的伤。 分数一点点拉开,陆知行这边跟他们差了五个球。 眼看时间还有两分钟,想要追上这个分数,还是有点困难。 尤其陆知行他,看起来明显的……状态很差。 别说晚晚,就连围观群众都为陆知行捏了一把汗。 照严松这个架势,黑球衣他们队,能打出这个水平已经很不易。 有其他会打球的男生,不在心中设身处地想想,换作是自己上场,能不能有这样的成绩,答案显然是不能。 陆知行捂着跳动的心口,腔不断起伏,着气。 汗水一滴一滴向下淌,已到了强弩之末。 对面的严松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局面,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见他看他,他甚至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拳头反转,拇指向下,嘲讽陆知行是个垃圾。 他看了晚晚一眼。 她关切地望着他。 隔着场馆对视,有些担忧和情意不必多说,一个眼神双方都懂。 如果这次输了,岂不是给了那小子光明正大扰晚晚的理由。 不行。 他要让这些人理晚晚远一点。 陆知行站直身子,缓缓了口气。 他冲上场中,抢夺敌方队友手中的球,不管距离多远,猛地跳起来投篮。 篮球从网框中掉落,黑球衣队又进一球。 差距缩小一分。 这一球像是振奋了这边的人心,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陆知行也像换了个人,变得异常勇猛。 不管对方有多猛,十次有八次都被陆知行拦下来,方便的时候自己投,不方便就传球给别人,节奏被他带得飞快。 时间越来越紧,比分也被陆知行拉平。 眼见自己要输,严松发了狠,他就是输,也不能让陆知行好过。 最后关头,球在陆知行手里,严松假意抢球,他故意被陆知行避开,然后,在陆知行超过自己的时候,手肘狠狠在陆知行腹部撞了一下。 他明显听到了陆知行的一声闷哼。 他来不及得意,陆知行已经一跃而起,在哨声吹响的前一秒,来了一个分灌篮。 哗—— 哨声响,场寂静。 篮球一下、一下地砸在体育馆的地板上,这声音不断在馆内回,与之呼应的,只有单手抓着篮筐的少年。 他赢了。 下一秒,体育馆内沸腾起来,所有人都跳起来为他呼,这一刻的胜利和彩,赞美和掌声,呼和雀跃,都是为了他一个人。 这一彩的篮球赛事,完全可以作为热血视频在网上传阅。 严松的脸难看,可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心中的震撼。 换成是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局势扭转成这样。 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实力明显比他强上很多。 反倒是他,在比赛时使出那样的手段,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呼声听在他耳朵里尤为刺耳,他扭头,对身后说了句“我们走”,带着一帮人离开了体育馆。 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 陆知行眼看着他离开,这才了最后一口气。 晚晚在观众席上为他呼,他都看到了。 他回以一个“老子果然酷吧”的眼神,再然后,手一松。 他晕倒在了体育馆,不省人事。 * 陆知行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家里。 手边上挂了吊瓶,窗帘敞着,光透过小台照进来,他的被子蓬松软绵。 稍微动一动,身上像被大象踩过似的,快要散架了。 他认命地倒在上,觉得好笑。 谁能想到,打小生龙活虎从不生病的他,也会有躺在上起不来的一天。 不过他也不后悔。 门锁响动,陆知行向门口一看,是晚晚。 她用托盘端了一碗营养粥上来,放到一旁。 “你醒得正好,快喝粥。” 晚晚把陆知行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头,有心把碗递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送到他面前的碗拐了个弯,重回到自己眼前。 陆知行看笑了:“干什么呢?” 晚晚扯谎:“先让你闻闻味道。” 她一勺一勺舀着粥,陆知行看得胃里直叫,他说:“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晚晚说:“不知道,就是觉得你该醒了,想着端上来看看。” “真是心有灵犀。” 晚晚吹了吹,亲手喂到陆知行嘴边:“慢点吃,小心烫。” “我睡了多久。” “两天。” “这么久?本少爷这么帅,不会是猪吧?” 他有心开玩笑,晚晚却笑不出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呢。” 陆知行艰难抬手,忍着酸痛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晚晚摇头,避开他的手:“没有,是你的笑话不好笑。” 陆知行也不尴尬,他喝下一勺粥,换了个话题:“那人没再找你吧?” “没有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这样喝光了一碗粥。 陆知行喝了一杯水,开始发号施令:“我想吃水果。” “嗯,吃什么。” “苹果,要把皮削下来还削不断那种。” 他看出晚晚情绪不高,故意逗晚晚说话,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应了。 她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只苹果,还有一把水果刀。 坐在边,一点一点地削。 她的头发黑而柔顺,垂下来落在肩膀。 苹果在白皙的指尖缓缓转动,刀握得稳,一点要断的迹象都没有。 陆知行在上海豹拍巴掌:“好厉害,你怎么连这都会?” 晚晚没说话,闷声继续。 削着削着,一滴眼泪啪地落到了她的大腿上,像屋檐下面,击穿石头的第一滴雨水。 陆知行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一愣,小心地问:“怎么哭了?嗯?” 他倾身,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晚晚没躲,任他擦。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