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是陶贵妃嫡亲的姨侄女,但陶贵妃当真厌恶她。 每次看见沈卿卿,她就能想起自己姐姐的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真是好笑,那么多女人喜沈楚风,就连穆婉柔也输了,最后却是成全了她。 她还和沈楚风生了两儿一女! 一想到沈楚风英姿飒,气度卓绝的样子,陶贵妃就觉得这辈子是白活了。她也想给沈楚风生儿育女,与他花前月下。如今想来,纵使坐上妃位,也不如沈楚风身边的解语花强。 陶贵妃当然不是真心想让沈卿卿当自己的儿媳,可为了沈家背后的军力,她只能这么做。 “沈侯爷即将启程,这一次征战也不知几时能结束,你既然对沈卿卿那般在意,不如趁着沈侯爷离京之前,就将婚事彻底定下来。” 陶贵妃对一旁的心腹人使了眼,那人递了一只细颈小瓷瓶给萧子琰。 萧子琰眉心一簇。 陶贵妃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他本不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沈卿卿,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景帝最看重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另一个是四皇子。 太子背后是景帝心头的白月光穆婉柔,而四皇子背后是白家,算来算去,只有他自己不够强大。 萧子琰接过瓷瓶,陶贵妃面无温道:“三后,里会给沈侯爷设宴践行,机会只有这一次,你好生把握。” 萧子琰点头。 他知道母妃并不是真心喜表妹,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表妹嫁给他,他定当疼惜她一辈子。 如今的盛京第一宠,将来还会是大周第一宠。 萧子琰直至此刻,还自信的以为他是天选之子。 否则,老天又怎会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种种。 …… 三后,沈楚风的践行宴上,穆婉柔也被景帝叫了过来。 景帝是个矛盾至极之人,他穷其一生都想将穆婉柔藏起来,让沈楚风再也见不到她。 可与此同时,他又想当着沈楚风的面,和穆婉柔夫合鸣。也很想看看,穆婉柔如今对沈楚风的态度。 故此,只要有沈楚风在场的宴,景帝一定会让穆婉柔面。 二十几载素寡的子,并没有消磨美人身上原有的韵味,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度上了一层薄薄的微光,让她看上去美的那般不真实,如水中月,雾中花。 景帝假装无意瞥见了皇后,目光无数次在她脸上连。 他发现穆婉柔不曾看沈楚风一眼,而沈楚风也不曾注意穆婉柔。 这样的结果,既让景帝高兴,可又让他不安,这二人曾经已经好到如胶似漆,如今这般行同陌路,必然是佯装给他看的。 践行宴并不是很融洽。 要知道,上回在皇太后的寿辰上,沈楚风一家子还入狱了。 就在皇上仰头饮酒之时,穆婉柔瞬间抬眸,一眼就看见了沈家席位上的家主--沈楚风。 沈楚风眼眸犀利,也一瞬间就和她对视了一眼。 随即,二人皆移开了视线。 穆婉柔不知道沈楚风此刻是什么心境,她自己却是险些没有控制住。 他回来了,还是当年的模样。 也不知道身边可有知冷知热的人,又可曾想起过她。 穆婉柔内心一阵萧凉,放在广袖之下的手紧紧捏着自己。 她本不该活在这世上,苟且到了如今,心中还深埋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她默默垂眸,等待着有朝一,她能走到他面前时。 手突然被人握住,然后穆婉柔就听见了景帝声音:“朕的皇后怎的在发抖?” 这声音不高,但足以让男席上的沈楚风听见。 沈楚风坐着纹丝不动,此刻任何一点异常,都会对皇后和沈家不利。 本是有情人,非要装无情。 沈楚风捏着杯盏的手上,青筋凸起。 反吧,早就该反了,他.娘.的已经受够了! 穆婉柔神淡淡:“嗯,臣妾有些凉,难道皇上不觉得今很冷?” 景帝噎住。 盛京的寒冬很难熬,景帝方才多饮了就杯,身子骨才稍稍暖和。 景帝命人给穆婉柔取了披风,又当众给她系上。 穆婉柔知道景帝的意图,她没有反抗,等到景帝收回了他自己的手,穆婉柔还是和寻常一样冷漠,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句“谢皇上”的话都没有。 如此敷衍,看来并没有心虚。 景帝思量一番,也觉得自己方才可能误会了。 一场险些发的变故就那么消散了,沈家人皆松了口气,太子也松了口气。 …… 女席上,一穿着碧装的女子靠近,“今年新出的梅子酒,沈二姑娘尝尝看。” 沈卿卿点头:“好。” 郁娴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那酒水到出之际,在光下闪着淡淡的七彩。 她今一落座就发现了自己杯中的酒水有问题。 现在又轮到沈卿卿…… 郁娴虽一时间想不出是谁人所为,但大约知道,与她们的婚事逃不了干系。 知道沈卿卿贪杯,并且喜喝梅子酒的人并不多。 郁娴留了一个心眼,在沈卿卿正要品尝时,私下催动功力,击碎了她手中的杯盏。 瓷杯破碎,酒水撒了一地。 沈卿卿郁闷了,看了看郁娴,又看了看沈诗诗,见这二人神凝重,她如今也是个乖巧懂事的,遂没有大惊小怪。 那人面难,换了一只杯盏,又给沈卿卿倒了一杯。 沈卿卿看着面前的梅子酒,再也没有轻易下手。 “你是哪个里的人?”郁娴突然开口问道。 那人似很慌张,道:“奴婢是御膳房的,还需去公公那里领事,这便先退下了。” 人福了福,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郁娴和沈诗诗对视,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沈卿卿面前的杯盏上。 沈卿卿取下头上的银簪子试了试,银子通体银白,并没有毒。 那就奇怪了。 这时,沈卿卿留意到了邻桌的嘉南郡主。 既然没毒…… 让嘉南郡主尝尝,应当没问题吧? 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又何故客气呢? 想到就去做,沈卿卿将杯盏递给了嘉南郡主:“嘉南姐姐,我请你尝尝这梅子酒,今年新酿出来的,保准你喜。” 郁娴:“……” 沈诗诗:“……” 沈卿卿太坑人了,她二人表示和沈卿卿不是一伙的。 好在,梅子酒无毒,应该……不会出事吧? 郁娴和沈诗诗心里都没底。 毕竟这件事当真有些蹊跷。 嘉南郡主不贪杯,但对方是沈卿卿,她是沈淳的妹妹,嘉南郡主慕沈淳已久,甚至不舍得辜负了沈卿卿的心意:“多谢。” 说着,嘉南郡主举杯一饮而下。 沈卿卿看见她喝了光,很快就问:“嘉南姐姐觉如何?有没有觉得通/体/燥/热?还很口渴?” 郁娴、沈诗诗:“……” 嗯?她怎么好像知道很多似的? 嘉南郡主不明其意,但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身子不太对劲:“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卿卿顿时面喜,转头就对郁娴和沈诗诗道:“我就知道,这酒水有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郁娴、沈诗诗:“……” 明知酒水有问题,你还让别人喝? 她二人和沈卿卿真的不是一伙的! 郁娴原本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沈卿卿却又悄咪咪的说:“郁姐姐,嘉南后是我二嫂,你想办法救救她。万不能让她在皇出事!” 嘉南原本是要嫁给太子的,现如今也不知道景帝到底是什么打算,三皇子和四皇子可不是什么良配。 武陵郡王府世代从武,郁娴知道,嘉南郡主和她一样,都是武将之女,景帝抑武崇文也就算了,还打着武将之女的心思,任由他们天家的皇嗣挑拣。 郁娴起了恻隐之心,她与沈诗诗对视了一眼,然后从背后击晕了嘉南郡主。 嘉南郡主失去意识之前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但已经为时已晚。 郁娴又问:“现在该如何?” 沈诗诗也暂时没有法子,可祸是自家妹妹闯的,她又能怎么办? 沈卿卿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一个馊主意,“先扶着嘉南去偏殿休息,我再将二哥骗过去,然后……”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