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离开之前,霍誉非特别过分的从人家的草坪上拎走了一只兔子。 黑白棕三,长耳朵,短尾巴,眼睛是黑溜溜的。 李泽看到了顿时好笑:“你捉兔子干嘛?” 霍誉非笑眯眯的:“这一只特别可嘛,送给我喽?” 然后他转身就把那只兔子进了顾骋怀里。 顾骋一脸莫名,下意识抱住摸了两把:“干什么?” “不干什么。”霍誉非摸了摸下巴,特意站远了上上下下瞅了眼,然后才心意足的拉着顾骋回家。 回来的时候管家看到他们抱了只兔子,顺手接过来,以为要给明天加餐,幸好霍誉非多说了一句,就养在了小花园里。 霍誉非耳后、手腕、手肘、脖子深处都还沾着点没有卸干净得金粉,他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等到出来之后,被顾骋发现有些地方还是金闪闪的。霍誉非用手擦了擦,发现擦不掉,试过卸妆水也还是没有用,就非常烦恼的样子,自个生了一会儿气,随即可怜巴巴看向顾骋。 顾骋忍不住想要笑,最后还是很淡定的找出油、植物油、酒之类倒在无菌棉球上,一种种试下来,终于把他身上许多亮晶晶的地方擦掉了。 霍誉非被他得,一直蹙眉忍着,这时候就想方设法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跟顾骋讲,自己化妆有多麻烦、有多少道工序。 顾骋一边想办法把怀里的大型动物擦干净,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脑子里却不知不觉回想起今晚的舞台上霍誉非的样子。 手握权杖,面带着华丽宝石和羽做成的面具,从鼻梁到下巴再到脖颈,被由浓到淡的金粉密密覆盖,最终一截细腻的白,消失在沉重的星月祭祀长袍深处。绑缚着丝绸和金属的矫健双腿又从封闭的长袍中伸出,随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伐,就发出紧迫人的脆响。 令人害怕、令人紧张。 在舞台上的那短短十几分钟,霍誉非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变成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曾想象的样子,神秘、人、惊心动魄。 很有意思。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心跳就不由得变快了一些,甚至开始控制不住的幻想,那条华丽的祭祀长袍之下,修长而矫健的躯体应该有着怎样的轮廓。 他确实早就已经看过,虽然次数也不是太多,但印象深刻。但是在这样深入而细致的幻想的时候,才发现竟然缺少很多具体的细节。 比如哪一块肌应该是什么样的起伏,哪一块骨骼应该是什么样的轮廓。 我竟然没有记清楚? 顾骋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不及格。 随即忍不住停下动作看向对方,试探道:“这个擦掉了还是要再冲一遍吧,我还没有洗澡,我们一起?” 霍誉非坦的摇头:“不用,我去拐角那间浴室。” 顾骋向他确认:“真的不用?” 霍誉非双眼直视对方,非常肯定:“真的不用。” 申请补考的机会被驳回了。 顾骋动作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然后就匆匆走进浴室。 他只好自己先温习一遍课程。 霍誉非看着顾骋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嘴角弯了弯。 然后真的转身去拐角的浴室冲澡。 霍誉非所想要发展的产业,前期需要大量资本投入,仅仅通过融资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钱,李泽也一样。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最大的收益,李泽所经手的项目风险和成本都极高。 但就像是他说的,高风险,高投入,高回报。 冒这样不必要的风险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吗?霍誉非问自己。 他也不知道。 但是某种血脉里的直觉在催促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这是来自于霍氏家族血脉里冒险的基因。 而不是顾承岳的。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霍誉非默默的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有点儿小兴奋。 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静的躺了很久,反而觉得大脑无比清醒。于是他又悄悄起来去了书房络。 时针和分针滴滴答答的错着向前。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他才站起来关掉电脑,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 没想到一开门房间里却是亮着的。 虽然只是一盏头灯。 顾骋盘着腿坐在边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表情有一点凝重。 霍誉非轻轻关上门,坐过去,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顾骋被他一叫才回神,顺手把霍誉非的手捉住:“没有的。” “那你怎么醒来了呢?” 顾骋低头玩着他的手:“做了个梦。” 霍誉非问:“什么梦?” 顾骋神有点微妙。 “没什么。” 霍誉非马上就怀疑的睁大眼睛,出被握着的手指,把对方倒在上,威胁的挠了挠顾骋的:“快说,梦到了什么?” 顾骋仍旧不肯说,并且还要把霍誉非推开。 霍誉非把他得死死的,反而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顾骋脸都红了,表情还很冷静:“你真的不起来。” 霍誉非耍赖:“绝对不。” 顾骋又很严肃的问他:“那你不许说我欺负你。” 霍誉非觉得有点不太对,迟疑道:“为什么你要……欺负我?等等,我没做错事吧?” “没有,所以说是我在欺负你。” 顾骋脸红红的,眉的锋锐也被融化了些许似的,说出的话却很没道理。 与此同时一只手忽然就钻进了霍誉非的浴衣里,另一只手则很准确的握住了那个还尚且沉睡的地方。 然后他们就几乎玩到了天亮。 开始霍誉非还试图坚持拒绝,后来也没有抗拒住惑。两次之后,气吁吁咬着脖子将顾骋固定在榻上,还试图坚守一下“适可而止”的底线,但顾骋补考争优的意愿太过强烈,最后一直拉着他直到两个人都彻底疲力尽才宣告战斗结束。 结果第二天一早,霍誉非是被亲醒的。 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尤其是最后,他没有抵抗住惑,被顾骋在上,用嘴帮他做了。 实在是……有点过分的刺。 尤其是对着那张非常非常悉的脸。 一想到在为他做这种事的人是顾承岳,霍誉非就……更加兴奋了。 理论上不是应该立刻兴致全无吗? 霍誉非表示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而这么点分心还立马被对方抓包,狠狠的报复回到被咽在嘴里的东西上面时,霍誉非就彻底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了。 事后清醒过来的时候,霍誉非很认真的总结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糊糊就被对方拐上了的。 仔细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解释的理由。 霍誉非觉得自己平时还是理智的。 但好像……顾骋在上面对他的引格外的大。 大到有点没法抵抗。 霍誉非有点懵。 难道是……技术太好了? 顾骋刚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就被拖到了上严刑供。 之后几天,霍誉非终于有时间能够带着顾骋四处逛一逛。 其实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知道顾骋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从京安福利院搬到p大宿舍,就格外想要陪他多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 他们从雪梨港到蓝山,看过云雾蒸腾的出,又去著名的macquarie大街静候落。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雪梨歌剧院就在不远的地方。 无论是街道、两侧的建筑、车、自行车、小小的标识牌,还是往来的行人,都是和国内、和b市完全不同的样子,也是顾骋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霍誉非悄悄看了看顾骋的侧脸,觉得对方对他确实很好。 非常好。 愿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切无条件的给他。 在得知事实和自己的认知天翻地覆的时候,也没有因此责备几乎是故意隐瞒的霍誉非。 为了陪伴在他身边,愿意千里迢迢陪他飞来雪梨,却被一个人丢在家里孤零零的闷了许多天。 霍誉非忍不住把下巴枕在了手背上。 他知道顾骋一定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你看他看到一块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外国停车指示牌,好奇的眼睛都亮了就知道,顾骋的接受能力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