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站在城楼上的鹤霖珺无言地做了个口型。 “开炮。”他命令道。 三百七十二门火炮齐发,刹那间天地变。 为什么鹤霖珺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南传拓唯一想法,下一刻就因为滚滚热浪而不得不退避。 “是好用。”方溯啧啧称奇道。 鹤霖珺在城楼上瞥了她一眼。 “这可不是看我的面子,”方溯道:“你要剜,剜陛下去。” “帝王心术,”他在血气与焦味混杂的空气中开口道:“两位公子到底太年轻了。” “论及此,我们亦自叹不如。” “你若是如,你便不是军侯了。” 方溯笑道:“鹤侯爷可别吓我。” 鹤霖珺转过身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陛下要这么干的?” 方溯道:“我回皖州之前。” 鹤霖珺点头,并不意外,道:“我猜也是这样。南传拓到底太过了,事不至此,陛下不会想斩草除。” 方溯淡淡笑道:“是啊,陛下连我这样不成器的脾气都忍了十几年。” “你到底还是怨恨。” 方溯这次没有像从前一样笑着反驳,举目遥望,她低声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我想,我会像你一样。” “但是景行,你这是迁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月明已经死了,你却还活着,还是我大齐的军侯,若一直这样,你是想……” “想步南传拓的后尘?”方溯道:“我惜命的很。”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知道陛下的打算的?” “在你没找我之前,我只是猜测罢了。猜测南传拓这样骄横,陛下不会留他太久。等你找到我之后,我就确认了心中所想,然后手书一封与陛下,证实了猜测。” “所以,你才敢答应我。” “我忠于的是大齐,”鹤霖珺实话实说,“为了私情徇私枉法甚至欺君罔上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 “宇文璟大抵也是如此。” “谁又是傻子?”他轻笑道:“只是景行,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是陛下的旨意?” “这个问题,你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鹤霖珺沉默。 萧络,是为了试探他们。 他从未觉得看不透这个温润的帝王过,现在也是。 只是觉得理所应当之外,还有三分心凉而已。 只要坐上这个位置,人是会变的。 当年那个愿意爬上爬下偷几个果子的少年,确实不在了。 “追吧。” “你去还是我去?”方溯问。 “你的身体若是可以就你去。”鹤霖珺道:“我有几句话想和陛下说。”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