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了下眉梢,“笑什么?” “我高兴啊。”她穿上那双棉拖鞋,炫耀似得展示给他看,“你穿过的诶,这算是间接牵脚了。” “哪里有牵脚这种说法。”他无奈,“而且给你的这双我没穿过,是新的。” 语琪呀了一声,连忙弯下去鞋柜里看,果然见里面还有一双深蓝的棉拖鞋,连忙取出来,身后具象化的尾巴冲他拼命地摇,“我想穿这双旧的。” “……”沈泽臣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随你。” 然后她穿上旧鞋,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客厅。 沈泽臣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拿到客厅时却看到沙发上空的没有人,转头一看,正瞧见她蹲在窗台前面,正对着他养的两盆薄荷看得起劲。 他走到她身后,陪她一起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后,将水递给她。 语琪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口水,然后转过头冲他笑了一笑。 沈泽臣也勾了勾角,回了她一笑,他刚想问这两盆薄荷有什么好看的,就见她猛地凑了过来。 他微微一愣,却没有后退,就这样任她在他的衬衣上嗅来嗅去。 最后她在他颈侧深深了一口气,才依依不舍地退开了些许,“上次我就发现了,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原来出自这里。” “上次?” “嗯。”语琪想起自己的黑历史,有些许脸红,“就是上次在医务室,我摔在你身上,还把额头划破的那次。” 沈泽臣点了点头,微微笑起来,“那次让我印象深刻,你毁了我的一件衬衣和一件大衣,还拿走了我一支钢笔。” 她对此指控毫不脸红,甚至反问道,“我就猜到你回去就会把衬衣扔了,可大衣又是怎么一回事?” “扶你的时候掉地上了。” 掉在地上就得扔么,明明拿去干洗店清洗一下就好啊,语琪深深皱眉,“老师你一定有洁癖吧。” “或许吧。” 他无可无不可地答了一句,原本准备起身,可见她转头去轻抚薄荷的叶片,不微笑,“你很喜薄荷?” 她拉住他的手,偏头看他,“老师你喜喝莫吉托么?” “嗯?”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她的话题为何跳跃得这样快,但还是回答道,“喝过几次,怎么了?” “我会调啊!”她兴致地用指尖去戳薄荷叶片,“我们以后可以摘了它调莫吉托,哦,还有可以泡柠檬薄荷冰茶,烘焙蛋糕之后也能用它点缀一下……” 她还要畅想下去,却被沈泽臣一把拉了起来,他有点儿无奈地道,“你把它拔秃了我怎么办?” 语琪低下头去,轻轻哦一声,“那不拔了。” 见她似乎有点儿低落,他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地妥协道,“偶尔拔两片也可以。” 她立刻笑了起来,把玻璃杯放下,抱住他胳膊,“那我下次给你泡柠檬薄荷冰茶喝。” 沈泽臣看了看两盆长势茂盛的薄荷,心疼地叹息一声,“拔的时候别让我看见。” “我会尽量挑不起眼的地方拔的。” 他笑一笑,然后有点儿好奇地看着她,“你是怎么会调酒的?” “老头子从小对我都是放养的啊,我想干什么他都不拦着,有的时候兴头上来,还会跟我一起疯。”她微微眯起眼睛,鄙夷道,“大概是他那时候觉得如果会调酒的话,以后就可以给他的情人耍耍浪漫,当时死活都要跟我一起学。结果他笨手笨脚,说是跟我一起学,到最后却全都是我手把手地把他教会的。” 沈泽臣忍不住轻笑,点了点头道,“纪总倒真的是给母亲调过几次酒。”说出口之后他一怔,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有哪个女孩会喜自己父亲的情人,这个小姑娘更不会,他这样提到母亲和纪总之间的亲密,她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想到这里,他不微微有些后悔,低头去细细地观察她的神。FeNgyE-zN.cOm |